端木鳳陽與周嬋綺二人并肩走于小徑之上,彼此沉默不言。
端木鳳陽率先開口打破寂靜:“適才陪同回房那人便是我與你提起劍術(shù)卓絕的友人?!?p> 周嬋綺憶起張羨瑜的調(diào)侃言語與灑脫之狀,說道:“那人想是逍遙之士?!?p> “此言不虛。羨瑜兄平日處事不羈,不落俗套。平生之愿乃攜壺清酒,仗劍天涯?!倍四绝P陽回道。
周嬋綺笑問道:“那你平生所愿為何?”
“家父回京臨前曾囑咐我文武二者不可荒廢。我平生之志,愿文能興國安邦,武能笑傲江湖?!倍四绝P陽緩緩道。
“你之心愿,著實(shí)不易達(dá)成?!敝軏染_既欽佩于其志向遠(yuǎn)大,又想到日后其路將坎坷不平。
端木鳳陽笑道:“男兒不展凌云志,空負(fù)天生八尺軀。盡吾志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p> 二人在閑談中,已至周嬋綺所居庭院門前。周嬋綺行禮道:“勞煩端木公子相送,天色已晚,回程當(dāng)心?!?p> 端木鳳陽笑道:“那我便不在叨擾,周姑娘早些歇息。待閑暇之時,我再領(lǐng)那朋友舞劍與你一觀。”說罷,他見周嬋綺在夜風(fēng)中青絲凌亂,便不禁伸手將那幾縷青絲輕輕撫順,入手盡是絲滑。
周嬋綺見端木鳳陽此狀,心中猛然一驚,嬌軀一震,卻也未曾反抗,溫順配合。
端木鳳陽為其梳理云鬢之后,指尖仍留發(fā)香。也不再停留,便抱拳告辭。
周嬋綺極力平復(fù)心中起伏,含笑與其道別。
端木鳳陽回房之后,青書與張羨瑜正在對坐手談。
張羨瑜見聞端木鳳陽歸來,調(diào)侃道:“如此佳人相伴,可遇而不可求。端木兄也不多待時刻,如此早歸,實(shí)在可惜?!?p> 端木鳳陽回道:“羨瑜兄莫要取笑小弟了?!闭f罷,便上前觀棋。
青書解釋道:“我本棋技低劣,不堪出手。張公子卻言無事可做,執(zhí)意與我手談。推脫無果,只得與之對弈。”
張羨瑜在一旁道:“青書自謙,其棋技并不弱。我二人手談兩局,互有勝負(fù),此為第三局?!?p> 端木鳳陽小時跟隨先生學(xué)習(xí),課閑之時常同先生手談,棋技亦是不弱。青書跟隨其多年,也知其棋技難登大雅,今見張羨瑜與之平分秋色,互有勝負(fù),想是棋技也為實(shí)不高。
端木鳳陽觀棋不語,在旁看有兩盞茶的功夫,二人棋法均為直來直去,毫無玄機(jī)。也是無趣,便不再觀看,獨(dú)自先去休息。
次日
端木鳳陽與周嬋綺約定一同觀賞張羨瑜舞劍,地點(diǎn)仍為桃林之中的空處。
張羨瑜也是不推脫,一套“太玄劍法”舞的虎虎生風(fēng),長劍宛轉(zhuǎn)進(jìn)退,寒光四溢,甚是好看。
張羨瑜也未束發(fā),一頭黑發(fā)任期隨風(fēng)飄揚(yáng),再配以舞劍中的逍遙身形,宛如謫仙一般。
周嬋綺常年待于山莊之中,練劍本為自顧自舞,哪里見得如此玄妙劍法。今見張羨瑜的一手“太玄劍法”,甚是歡喜,不住拍手稱好。
張羨瑜劍法使完,來到端木鳳陽二人身前,拿起腰間酒壺仰首暢飲。
周嬋綺不禁稱贊道:“端木公子果真所言不假,張公子劍術(shù)高超,世間罕有?!?p> 張羨瑜擺手笑道:“我這劍法雖也不差,但比起鳳陽兄,還是略遜一籌?!?p> 周嬋綺聽聞其夸贊端木鳳陽,心中莫名歡喜,輕輕一笑。
端木鳳陽知曉張羨瑜好意,也未反駁。
端木鳳陽與張羨瑜同周嬋綺又閑談有半時辰,便彼此分別。
離開之后,端木鳳陽道:“我昨夜徹夜未眠,輾轉(zhuǎn)反側(cè)在想:我等已在落花山莊停留數(shù)日,耗費(fèi)過多時間,不宜再住,也該起行了。”
張羨瑜說道:“話雖如此,但端木兄舍得了那周姑娘嗎?”
端木鳳陽回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又怎能因一女子而困于落花山莊之中?!?p> 于是,他便與張羨瑜議好,決心下午去向周暮寒拜別。
下午,周暮寒將女兒召于大廳之中。
周暮寒細(xì)細(xì)打量周嬋綺,雖不過碧玉之年,卻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膚如凝脂,柳眉杏眼,稍顯青澀,再過些時日不知將有男兒拜倒于其石榴裙之下。
周暮寒含笑對女兒道:“幾日相處,你以為端木鳳陽如何?”
周嬋綺聽聞周暮寒提起端木鳳陽,心神恍惚,輕聲道:“端木公子文武雙全,乃不世奇才?!?p> 周暮寒又道:“我聞近來你與端木鳳陽關(guān)系親近。我對此子也甚是滿意,想尋機(jī)會向其提親,你意下如何?”
周嬋綺為周暮寒的獨(dú)女,自小嬌生慣養(yǎng)。周暮寒眼看女兒日益成長,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jì)。
今見端木鳳陽,無論從家室還是品質(zhì)、文韜武略都符合周暮寒理想。故不忍錯過,便欲向其提親。
此時,只見周嬋綺低眉垂眼,已是臉紅耳赤,羞羞答答道:“女兒全聽從父親大人安排?!?p> “好!那便如此說定。待得今晚,我派人將端木鳳陽邀來共進(jìn)晚飯,席間商議此事?!敝苣汉笮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