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聽見書房的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然后就是阮松柏帶了幾分薄怒的道:“這個張姨娘,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傅粉灑得到處都是,可真不像是能當家做主的人。阿嚏!”
看著阮松柏披著斗篷的身影沒入風雪之中,司南淮緊繃著的身體才略有些松懈了。
雖說司南淮和阮松柏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可拎著在這么多女孩子用的東西,悄無聲息的闖入別人家后院,始終不是那么光明磊落。
阮楚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司南淮的臉上,看著眼前這熟悉的眉眼,眼淚忍不住洶涌而出。
滾燙的眼淚讓司南淮嚇了一跳,心疼又無措的放開了阮楚:“楚……阮小姐,是本王冒犯了,還請阮小姐恕罪。阮小姐放心,本王會對阮小姐負責的。這就去和阮軍師說明白這件事情。”
阮楚了解司南淮,他向來都是言出必踐。
看著司南淮轉身的時候,阮楚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跟我來?!?p> 當兩個人抖去了一身風雪站在阮楚的房間里的時候,司南淮看著正在往火爐里面添加炭火的阮楚,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原本是有很多話想要和阮楚說的,可當真看見了阮楚,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妥當了。
“殿下,請移步。”
阮楚早就吩咐了碧青在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這會兒即便是在房間里和司南淮有話要說,也沒人知道。
相對于阮楚的落落大方,司南淮倒是顯得十分的局促,站在那邊目不斜視。
連阮楚叫他,他都不知道手腳應該放在哪里。
阮楚皺眉:“殿下縱橫沙場,面對千軍萬馬亦然不懼。為何此刻卻局促不安,可是阮楚沒招呼好殿下?”
司南淮飛快搖頭,一張俊臉卻是毫無征兆的紅了起來:“本王第一次進入女子的閨房?!?p> 一句話,讓阮楚的臉也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略惱怒的瞪了司南淮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就不能把我當做是男的?咱們是兄弟,行不?”
阮楚只是一句氣話,司南淮的眼睛倒是瞬間就亮了起來,點頭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阮小姐這脾性,若是上了戰(zhàn)場,咱們也是袍澤兄弟,此話甚是有理。”
阮楚不可思議的看著司南淮興致勃勃的走到了自己身邊,張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這大傻子竟然就當真了!
阮楚深深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的看著司南淮,片刻之后才沉聲道:“罷了,兄弟就兄弟吧?!?p> 司南淮的脾性,阮楚是清楚的。
他這個人,向來不愛風月之事,也許,作為兄弟陪伴在他的身邊,目前來說,是最好的身份了。
“殿下請看?!?p> 阮楚拿了一支狼毫,飽蘸濃墨,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一副草圖,伸手指給司南淮:“這是殿下和家父鎮(zhèn)守的北邊防御。北面是苦寒的大漠,讓家父受傷的那一次戰(zhàn)役,殿下是用的誘敵深入的計謀,才算是小勝了一局??傻钕抡娴囊詾?,那是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