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一醉設(shè)計與普通的酒樓不同,從下往上似一個金字塔,越是往上房間越少,中間為鏤空式,從二樓以上便能清楚的看到一樓,二樓多為小桌,專門為了方便那些文人雅士交流所設(shè)計,當(dāng)然也有房間,但在靠外圍一圈,三樓為三間密閉的房間,周圍并未設(shè)置坐席,但開窗便可看到樓內(nèi)一切,視為視野最佳之處,當(dāng)然,還有一處便是四樓,可那里并不對外開放,因此,人們自然也把那里給忽略了。
正當(dāng)眾人吃喝的盡興時,只聽二樓忽起一陣喧嘩。引得眾人皆伸長了脖頸張望。
“還道這今宵一醉樓藏龍臥虎,現(xiàn)在看來這南國文人也不過如此?!?p>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青衫的少年,那衣服一看便知不是南國的款式,望其模樣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倒是生得俊俏,可眼底的不可一世卻讓人止步。
少年的話更是讓一眾南國文人憤慨,可卻也無人敢應(yīng)話。
“小姐,好像有人來踢館?!痹聝簩⒎恐械陌甸w打開,底下的情況就一目了然。
“先看看再說?!贝巳艘豢幢悴皇悄蠂耍_口又是如此挑釁的話,恐怕不是踢館那么簡單。
此間的響動亦驚動了地字房的南宮寒一行人。
他們也打開了窗戶正在觀望,見叫囂的男子面生,一時也按兵不動。
“怎么?小爺說的難道不是實話?”見眾人皆敢怒不敢言,男子更是肆無忌憚起來:“有本事,那就寫一首能超得過我的詩,不然就承認南國技不如人?如何?”
說罷,一個飛身將一張宣紙貼到了梁柱上,讓上下的人都能夠看到其內(nèi)容。
二樓的一眾自稱文筆過人的文人早已看過其內(nèi)容,見此個個斂眉閉目,紛紛嘆氣。
青衣男子見此,很是得意:“看來,今日是沒有人能超過這首詩了。那么……”
“公子這話,未免太過自傲?!币宦晪珊?,不待男子說完話,楚涵嫣便忍不住開口。
“哦,如此說來,看來姑娘是有高見了?!?p> 楚涵嫣一愣,她只想著不能在二公子面前丟了臉,便沒有忍住開了口,可那宣紙上的詩句霸道剛毅,她根本就做不出比之更好的。心生膽怯,可面子上又實在掛不住,不免望向那個她心幕之人。
“不知北淵三皇子駕到,本皇子有失遠迎,不過聽說北淵的儀仗隊還離上京數(shù)十里,三皇子怎會此時在此?”
南宮寒還是開了口,此時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沒什么,只是聽說南國人杰地靈,尤其是這今宵一醉樓聚集了上京各大才子,本皇好奇,特來請教。不曾想,這才出了一首,便難尋敵手?!鼻骧欆巸墒忠粩偅硎咀约阂埠軣o奈,可那表情分明就是得意得很。
南宮寒忍不住皺眉:“我南國泱泱大國,又豈會無人,本皇宣布,若有能勝北淵三皇子者,賞白銀萬兩?!?p>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這賞金人人聽著都眼饞,可那掛著的詩也的確難以勝過。
眾人都絞盡了腦汁在想,可一時之間這些平常張口就來的句子此刻都顯得那般蒼白。
“萬兩?有點意思?!睒巧系穆櫾婆勓孕膭恿艘幌隆?p> “小姐可要出手?”素來知道自家小姐愛財?shù)脑聝哼B忙問道。
“無妨,再看看?!边@些年今宵一醉也的確聚集了不少有抱負的年輕人,有人能解也說不一定。
見眾人交頭接耳吵個不停,千滄鴻軒可不干了,他今日來就是想給南國文人一個下馬威,現(xiàn)在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南宮寒這么一鬧,這萬一要等個一兩天,他可等不了。
“南宮兄既然想比,那咱們不如就規(guī)定個時間好了,不然這要是一兩個月都沒有結(jié)果,那還有什么意思,依本皇子看,就一炷香的時間好了?!闭f罷,便命人上香。
南宮寒甚至還來不及阻止,千滄鴻軒便將東西擺好了,這顯然就是有備而來。
南宮寒還有什么不清楚,一時間急在心頭,可依他的水平,那詩就是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贏。
香一上來,眾人更是急上眉梢,人在緊張的情況下,幾乎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現(xiàn)下更不要說關(guān)乎國家臉面的大事。
千滄鴻軒面露喜色,也不急著催了,命人擺好桌椅,上了酒菜,慢悠悠的吃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還很長,諸位大可慢慢想。不過本皇可丑話說前頭,若是無人能勝過我這詩,便要大聲喊出南國技不如人這四個字,二殿下以為如何?”
“這只是文人之間一個小小的切戳,本皇覺得沒必要這般咄咄逼人吧。”南宮寒還想看看是否有回緩的余地。
“莫不是南國的二皇子賭不起?”千滄鴻軒一句話,便將南宮寒一肚子的話癟了回去。
“自然不是,只是賭注這般大,恐有傷兩國顏面。且若是三皇子輸了,這面子上怕是也掛不住?!蹦蠈m寒臉上的笑意也掛不住了,僵硬的告誡著千滄鴻軒。
可千滄鴻軒本就是有備而來,今日之事又是存心為之,又豈會說松口便松口?
“如此,那便當(dāng)做是你我二人之間約定的一個比試好了?!鼻骧欆庍@話,說了跟沒有說沒什么兩樣,兩人皆是一國皇子,定下這樣的比試,無論輸贏,對身后的國家都有影響。
可話已到這個份上,若南宮寒在說什么,便是膽怯了,還未開始,氣勢上便已然輸了。
“如此,那便等上一炷香的時間。”
南宮寒白衣下的手緊緊得捏成了一個拳,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都是嫣兒的錯,若不是嫣兒莽撞,便不會有這般事情了?!背套载?zé)的垂下了頭。
“嫣兒不怪你,今日這千滄鴻軒本就是有備而來,今日就算不是本皇在,也會有其他人遭他的挑釁,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咱們還有機會?!辈坏貌徽f,在此等大義面前,南宮寒并沒有藏自己的私心。
今宵一醉來人踢館的事一瞬間傳便上京,二皇子萬兩招人的告示也一同傳了出去,一時間許多聞詢而來的南國文人將一樓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