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俯首,不敢看坐在帝位上的那個男人,顧墨卿。
“啞巴是嗎?”只見那個男人掐著那個跪在地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只是滿臉冷漠,不曾反抗。
松開了手,一把推到了那個女人,拿出了旁邊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一道鞭痕在那瘦弱的身軀上格外明顯。
第二次抽過去的時候,原本為啞巴的女人,忍不住痛的叫了出來,顧墨卿冷哼一聲,放下鞭子。
“滾,只配為宮女?!币恢痹趥?cè)的四平,意會顧墨卿的意思,領(lǐng)著那個女人去了洗梧宮。
“你長的倒有九分…你是尚書大人送來的,便已讓帝王厭惡,賞你做宮女已是大恩?!彼钠酵锵У目粗?。
她抬眼看去,一片焦土的眸子有了一絲不明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四平拿著浮塵,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碎月?!?p> “歲月?好名字?!?p> “破碎的碎?!?p> “你…好自為之吧?!彼钠搅粝铝怂?,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終究不是她,一身傲骨的她怎會如此。
一身紅色衣衫,此時更加鮮艷了,身上的血已染紅了身下的土地,緊緊握著四平剛剛偷給的藥瓶,干澀的嘴唇,抿了抿。
“起來,別在這裝快死的樣子,從今起,你便喚我玉嬤嬤,你的差事便是洗那些奴婢的衣服?!?p> 碎月慢慢爬起,朝那個粉衣的人點了點頭,跟著她去了最洗梧宮最偏僻的地方。
“自己去把所用的東西搬過來,看在你是尚書府送來的人,讓你獨在一個院子,好好干活!”
“是?!彼樵驴粗坡涞脑鹤樱约澳锹╋L(fēng)的屋頂,自嘲的笑了笑。
待玉嬤嬤走了之后,簡單的包扎并沒上藥,換上了宮女服,慢慢去往洗梧宮搬著那厚重的木盆,一瘸一拐的走著。
“呦,這新來的宮女就是好啊,還是個瘸子?!币粋€宮女一腳踹在碎月的木盆上,碎月不受力道的摔倒在地。
“就是,看這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一臉狐媚,指不定哪個青樓出來的女子?!?p> “哎,你就是那個專洗宮女衣服的吧?我說啊,這帝王就是心疼咱們,派來一個專門給咱們洗衣服的,咱可呆好好對她,畢竟…死了可沒有了呢?!?p> “都給我閉嘴!皮癢了是嗎?還不趕緊干活去!”
“是。”眾人看著拿著鞭子的玉嬤嬤閉了嘴,紛紛散了。
“好好干活?!庇駤邒吡粝逻@一句話,便走了,碎月再次拿起木盆,走向小屋。
碎月挑著井里的水,卻毫無壓力,遠處盯著碎月的玉嬤嬤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
漸漸的,裂開的傷口又染紅了宮服,順著搓衣服的手流入了那盆水,碎月慢慢站起,用那冰冷的水從頭淋了下去。
看著天邊的彩霞已經(jīng)只有了一絲陽光,伸出了手想抓住,卻沒能抓住。
繼而又繼續(xù)洗衣服,終于洗完的時候已是深夜,釀釀蹌蹌的走向屋內(nèi)只有一席草床的地方躺下。
一天的疲憊讓碎月很快的昏睡了去,夢里的她,很不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