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倒是沒什么壞心,都不賴,不是爛人。
禹溫書覺得認識這么一幫朋友也不錯,尤其是羅伯特三五二七,機器大兄弟太實在了。
貓頭鷹先生手中的豎琴也換上了歡快的曲調。
瘟疫醫(yī)生舉起手中的酒杯向他致意,沒有言語。
鮑勃說:“這下,你也是我們的一員了,朋友,我就知道你能行?!?p> 禹溫書說道:“我只是編外人員,可不是過來入職的?!?p> 剛剛旁邊下棋的一個人拿了一杯酒坐在他旁邊。
“禹溫書對吧,我剛才問門口的侍者了,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都是守夜人的內部人員吧。”
“錯,我們其實都是編外人員,有事情我們就選擇性的參與一下,真正的守夜人可不是這么簡單就能加入的。”
一個女聲也大聲說了起來:“對啊,要不是有好處,我們誰會來這里,牧羊人豎琴和XC區(qū)的高能研究實驗室都是我們編制外人員的地方。”
鮑勃抖了抖眉毛,指著羅伯特三五二七說道:“朋友,如果說大家都是編制內的成員,這個大個子一定有資格當管事了?!?p> 羅伯特很憨厚的笑了笑,是那種機械式的‘哈哈哈’
“鮑勃你可別吹了,旁邊那位拉豎琴的貓頭鷹先生和蘭斯也是絲毫不比我差的?!?p> 禹溫書明白了,這里全都是類似他一樣的賞金獵人,所以二樓管事的也只是在這里看著場子而已,事實上沒有管轄權。
不過這也一來大家也都親近了很多。
禹溫書認識了嘻哈打扮的叛逆少女煙花,瘟疫醫(yī)生蘭斯,下棋的兩人是黑桃十三和黑桃十四兄弟。
這里雞尾酒也不貴,甚至還有啤酒,禹溫書也算是在興致來了,哪怕是他也喝了一些。
在悠揚而歡快的豎琴聲中,須臾時間中,禹溫書覺得自己還挺喜歡這幻境的,跟他們聊了一陣后,他驚奇的問道:“真的嗎?你們甚至還見過巨龍?”
煙花彎起嘴來笑道:“不過是條大蜥蜴而已,他們就是純吹,連亞龍種都算不上的爬行類生物而已?!?p> 黑桃十四不服氣:“那也比被卡在墻里的半吊子穿梭者強。”
“他們用了隔斷黑金,那么貴的東西拿來當墻紙,誰能想到的?”
然后拿起手中的凳子摔了過去。
黑桃十四靈活的躲閃開,然后拿起旁邊的托盤旋轉飛盤還擊。
鮑勃看他們砸起來了,大喊道:“誰再砸,下次等會全給我買新的,對了,以后酒水費也給你們翻倍?!?p> “哦,不,其實是他先動手的。”
煙花把接到的飛盤舉起來,然后把砸到桌子上的凳子旁邊開了一個黑洞,把凳子藏了進去。
“你作弊。”
“好了好了,別鬧了?!?p> 蘭斯先生也不說話,就在角落中看著他們嬉鬧。
貓頭鷹先生還是在專注的表演著他的豎琴演奏,就仿佛現(xiàn)在不是在嘈雜的酒館,而是真正維也納的金色大廳中。
之后禹溫書問過貓頭鷹先生,他確實對于那音樂的至高殿堂有著憧憬,禹溫書覺得他水平足夠了。
就這樣時間快要到了凌晨三點了。
禹溫書覺得該回去了,他早在進管事雷頓房間前就已經(jīng)發(fā)消息告訴葉覓靈可能會回去晚了,讓她不必等待自己去吃晚飯了,早點休息。
夜晚的空氣,很清爽,帶有一絲微醺的迷醉,不知是夜醉了,還是禹溫書有些醉了,他其實不常醉的。
因為很久以前他的父親就告訴他,要學會時刻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那些會麻痹自己的,僅僅是減緩了他的思考能力而已,都是負面的激勵。
現(xiàn)在禹溫書覺得,其實太過于理性會失去一些東西,那些是人類真正活著的一個個的證明,情感才是鑄造希望的真正光輝。
禹溫書也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不過腳步并不虛浮,酒如果他喝的不是很多,絕對不會就這樣影響到行動能力的,算是助興了。
清歌一曲逍遙醉,無問先生,何處歸途。
到了家門口,禹溫書從兜里拿出了鑰匙,開開門。
家里并不是全部燈都熄滅了,門口木質玄關上一排小射燈還開著,并不刺眼的光在禹溫書眼中很溫暖,旁邊的小臺子上放著杯醒酒湯,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字體娟秀,是葉覓靈寫的。
“知道你去酒館喝了些酒,這杯醒酒湯是我現(xiàn)學的,可能沒做好”
然后是一個小的小笑臉的表情,很可愛。
“你喝了可能第二天會覺得舒服些?!?p> 禹溫書還沒喝下這杯醒酒湯,就已經(jīng)感覺有涓涓細流從心中流過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就好像以前小時候禹溫書在外面踢足球,不小心傷到了腳。
母親沒有責怪自己為什么不小心,可能也跟他的父母都是研究人員有關,禹溫書從小到大接受的大多都是責備和講道理,但挨打卻很少。
那一次他在野地里踢球劃傷到了腳,母親給他傷口處撒了愈合的藥粉貼了創(chuàng)可貼。
很多時候孩子其實受傷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并不是多么痛,而是在期望得到別人的關心。
這一次也是這樣,這一些酒對于禹溫書來說,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葉覓靈留下的這杯承載的卻也不僅僅是杯醒酒湯。
或許是些更加溫暖,更加珍貴的讓禹溫書能夠銘記的事情。
葉覓靈經(jīng)歷的痛苦多得多超過禹溫書這一生經(jīng)歷的了。
但她也還依然能夠這樣溫柔的對待這個世界,這樣為禹溫書著想。
想到這里,禹溫書放輕了腳步,怕會吵到她。
也同樣動作輕柔的雙手端起杯子,一口飲盡了這杯醒酒湯,溫熱的,還沒有放冷,是剛剛才煮好的。
看著現(xiàn)在指示時間的表盤無聲的轉動著,他沒有說什么。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沖洗了一下,然后入睡了。
今天一定會做一個好夢的,這是他睡前想到的。
夢中墨書兒并沒有開啟術海傳道,大概是因為‘希望’還不夠吧。
但禹溫書真的感覺自己做了一個舒服的夢,那種感覺就好像躺在沙灘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太陽暖洋洋的沙子也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