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贊本來就對少爺?shù)倪@番布置將信將疑,只不過少爺既然說了這是辛棄疾公子的主意,再加上酒店如果再照著老爺那種模式經(jīng)營下去,肯定會關(guān)門倒閉,因此張贊才抱著死馬權(quán)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按照少爺?shù)姆愿啦贾昧恕?p> 本來今天是酒店重新開張營業(yè)的大好日子,沒想到對面的回賓樓直接來了這么一記殺招,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想到宴賓樓這些年被回賓樓碾壓的過往,張贊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盼到少爺來了,雖然張贊內(nèi)心深處也知道少爺是個紈绔子弟,歷來都是靠不住的。但是到了這時候,只好緊緊抱住少爺?shù)拇笸?,希望少爺肚子里還有辛棄疾公子的什么起死回生的方略了。
李弘并沒有急著回答張贊,而是饒有興致地走到回賓樓跟前,看著那賣力吆喝的小廝們,淡定地點了點頭,就要回到宴賓樓那邊張羅。
這時候,一個聲音在身后喊了起來:“哎呀,這不是賢弟嗎?怎么不進(jìn)店里坐坐喝上兩杯水酒?”正是那梁芳贊。
那日,梁芳贊眼看著李弘與那庫勒擦勾肩搭背的出去,耳聽著李弘說什么十日之后宴賓樓再次開張的話,不爽之余,忽然間心念一動,想到了一個報復(fù)李弘的絕佳機(jī)會。
你宴賓樓十日之后想要重新開張,肯定是希望吸引一波客流,挽回一點生意。好好好,既然如此,我梁某人偏偏就一拳把你的美夢擊個粉碎,讓你的宴賓樓徹底歇菜!
于是,梁芳贊在與父親梁萬成商議之后,制定了這么個計劃,專門挑在宴賓樓再次開張的日子,回賓樓也搞一次酒水折價的活動,把宴賓樓的計劃粉碎。
梁芳贊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李弘的手,滿臉關(guān)切的說:“賢弟,今天是你們宴賓樓重新開張的大好日子,真是可喜可賀。不過,不是為兄說你,不論是你,還是令尊,真沒有做生意的天賦,酒店不是你這樣經(jīng)營的。不如賢弟就略移尊步,隨為兄到我回賓樓轉(zhuǎn)轉(zhuǎn),等會看看那回賓樓的客流與經(jīng)營手段。為兄保證,將會對賢弟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一次強有力的震撼,到時候?qū)ρ缳e樓的經(jīng)營也會大有幫助。”
不容分說,拉著李弘的手就走。
李弘笑著說:“感謝大哥如此照顧小弟,如此,小弟就卻之不恭了?!彪S著梁芳贊朝回賓樓而去。
張贊頓時懵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少爺竟然還有閑心跟梁公子這個?況且,人家專門挑在這么個日子折價活動,還不是為了打擊咱們宴賓樓?
此時此刻,張贊只感覺自己的一顆老心在劇烈的抽動,攤上這么個沒心沒肺的少爺,也真是讓人醉了。
沒辦法,現(xiàn)在也不是跟這個二世祖較真的時候,張贊只好強撐著去做最后的調(diào)度,盡可能地保證等會的重新開業(yè)沒有任何疏漏。
梁芳贊拉著李弘的手,卻并不走進(jìn)酒店,而是站在酒店的門口,說著一些閑話,忽然,梁芳贊目光一轉(zhuǎn),笑著朝外面拱手:“錢伯伯,您親自來了?!?p> 來人正是城東經(jīng)營馬車生意的錢老板錢東亮。
錢東亮笑吟吟地說:“賢侄,令尊的身體還好吧?”
梁芳贊笑著說:“有勞錢伯伯掛念,家父的身體一向都很好?!?p> 錢東亮與梁芳贊寒暄了兩句,忽然看了一眼李弘,詫異的說:“這不是李公子嗎?”
李弘淡淡一笑說:“錢老板,你好。”
錢東亮似笑非笑的說:“李公子心態(tài)平和,老朽佩服的很啊?!?p> 話里話外的譏諷躍然紙上,李弘?yún)s恍若沒聽懂似的,憨笑著站在那里。
梁芳贊正待跟著挖苦兩句,忽然面色一緊,滿臉堆著笑上去:“周叔叔,您來了,快里面請......”
梁芳贊所以執(zhí)意把李弘拉到回賓樓門口,目的就在于此。今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把回賓樓的酒水折價出售,只不過是一記起手招式。他真正的殺招卻在于此,就是依靠著梁家這些年來經(jīng)營來的關(guān)系門路,今天上午把城里這些有頭有臉的人都邀來回賓樓坐鎮(zhèn),讓宴賓樓重新開張營業(yè)的第一日就徹底歇菜。
而且,為了羞辱李弘,梁芳贊還把李弘拉到回賓樓門口,一方面讓李弘近距離直面梁家的真正實力,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借助諸位來賓來譏諷李弘。
這些趕來捧場的士紳財主們,個個都是人精,剛一來此,才看見這個場面,似乎就意識到了什么,便都很有默契地站在門口,也不急著進(jìn)酒店落座去了。
“諸位叔叔伯伯......”面對一道有一道望向李弘的質(zhì)疑目光,梁芳贊侃侃而談:“外面不少市井小人都說李家的宴賓樓與我家的回賓樓乃是同行間的死敵,其實這都是那些無稽之談的挑撥而已。李公子與我自幼相識,交情非比尋常。今日,我這個做大哥的眼看宴賓樓的經(jīng)營方式不對,因此特意把賢弟請到這里,一來是讓他近距離地觀摩學(xué)習(xí)我梁家回賓樓的成功之道,二來也是希望日后諸位叔叔伯伯們也可以提點一下。”
錢東亮等人都陪笑著,心里卻想,這梁公子年紀(jì)雖輕,心智卻狠,這李家紈绔碰上梁公子,也算是他上輩子的晦氣。
李老爺李之榮才一到路口,遠(yuǎn)遠(yuǎn)看見回賓樓那邊人山人海的架勢,頓時覺得好像有一把尖刀惡狠狠地扎在心窩上似的。
他雖然老實厚道,但活了四十多年了,卻一點都不傻,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回賓樓的用意。
李之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撐著走到自家酒店門口的。
張贊正在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轉(zhuǎn)身看見老爺顫巍巍的來了,不由得心里一喜,好像頓時有了主心骨,快步上前說:“老爺,您可來了,回賓樓居心叵測......”
“管家!”李之榮不等張贊說完,惡狠狠地給打斷了:“老夫問你,宴賓樓關(guān)門,是誰的主意!”
張贊眼看著老爺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忽然間心里一抖,自己被少爺攛掇,偷偷把宴賓樓關(guān)門,可是瞞著老爺?shù)?。如今,老爺忽然來此,看來紙是包不住火了?p> 張贊偷偷看了一眼老爺身后的李之煥,李之煥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快說!”李之榮怒喝:“是不是那孽障干的!”
雖然,李之榮內(nèi)心深處希望這一切不是那孽障干的,但是張管家乃是循規(guī)蹈矩的人,豈會做出如此不靠譜的決定?因此,如今李之榮決定接受這個血淋淋的現(xiàn)實。
“這......”張贊一咬牙,撲騰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一切都是老奴的主意!”
云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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