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預備集合的時間。
寧啟正在自己的房間中收拾東西,第一次參加行動,寧啟并不知道需要準備什么,只能在衣服上挑挑揀揀,黑鱗給他準備的昂貴衣服他是不準備穿,打架弄破就太浪費錢了。
正在他糾結(jié)中,黑鱗推開門,手里惦著衣袋和一個鞋盒,隨手放在寧啟的床上,“這是我們行動組在行動時配套的衣服,你試試,按照你身材定做,應該很合適?!?p> 寧啟拉開衣袋,拿出里面的長披風和褲子,“只有這些,襯衣什么的沒有?夠小氣哈。”說著穿上自己的襯衣、換上褲子、披上披風,站起身走到穿衣鏡前。
還別說,寧啟的身高一米八左右,因為經(jīng)常鍛煉,身材不錯,配上定做的風衣,還真有一番派頭。
寧啟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真是衣靠人裝,人不行穿啥啥不行,趕緊換上皮鞋,轉(zhuǎn)一圈看看,完美衣服模特。
黑鱗看著自我陶醉的寧啟,有些不耐煩,看看時間,“走了,你不會是想讓墨姐在大廳等你吧?!?p> 寧啟打一個冷顫,“趕緊走,讓誰等不能讓墨姐等?!蓖浦邝[走出房間,大腿一帶,鎖上門,帶頭朝大廳跑去。
大廳中,墨鳳看看時間,五點零幾分,就知道肯定是寧啟耽擱時間,黑鱗沒那個膽量。
寧啟和黑鱗跑到大廳,看著有點不耐的墨鳳,“墨姐,第一次出任務,去了趟廁所,浪費了點時間,抱歉哈?!闭f著還故意從墨鳳身前走過,抖抖披風。
大廳里的其他人聽到寧啟的借口,都有些同感,想到自己第一次參加任務時,都帶著理解地笑笑。
墨鳳翻一個白眼,當我看不見你顯擺衣服的動作嗎?不就是穿上了行動組的制服嘛!墨鳳也不揭穿寧啟那點小心理。
望著寧啟站到隊伍中,還真別說,寧啟穿上制服走到隊伍里,隊伍的顏值立馬上了一個檔次,墨鳳心想寧啟除了能力外,也不是一無是處。
寧啟挨個看看第一行動組的成員,除了墨鳳一人是女的,其余全是男性,整個行動組陽盛陰衰、僧多粥少?。〔贿^想想墨鳳的作風,還是遠離男人婆的好。
墨鳳不知道寧啟心里的反應,不然寧啟恐怕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吃一發(fā)墨鳳的手里火炮。
隊伍集合完畢,墨鳳帶著小組成員乘坐標配的汽車,向著郊外駛?cè)ァ?p> 車子里,寧啟帶著點疑惑的問:“墨姐,我剛才看到我們出發(fā)時并沒有帶一些武器啊,難道我們追捕犯人不需要武器?”
墨鳳豎起食指,指尖冒著黑炎,“寧啟你記住,當你的異能開發(fā)到一定程度時,外在的武器加成已經(jīng)可以忽略不計,除非你想當一名氪金玩家。但是在異能界氪金玩家都是脆皮,忽略自身的成長依靠外物,最終都會被淘汰。當然,如果你智慧超群或在某一領域達到極致那就不一樣了。”
“另外給你一條忠告,除非你能獲得‘狩獵者’稱號,否則行動中永遠不要忽視隊友的作用。孤狼,會被首先淘汰?!?p> 寧啟思索一會兒,點點頭表示記下來,“墨姐‘狩獵者’是什么人?”寧啟對這個稱號有點好奇。
寧啟說道‘狩獵者’,車里的人包括墨鳳都正襟危坐,眼中帶著熱切狂熱和崇拜。
墨鳳看著寧啟,捉弄的念頭升起,給寧啟留了個疑問,“你想知道‘狩獵者’?等你能成為‘狩獵者’那天我再告訴你,不過看著你白白嫩嫩的小臉,估計你沒機會了。”
寧啟看著其他人眼中的戲謔,毫不在意的說道,“等我以后成為‘狩獵者’請你們吃野味?!毙南氩痪褪且粋€稱號嘛,努努力提升一下自己的能力,到時候來個冰封萬里或者燎原烈火,應該能行。
但是寧啟完全沒有考慮,能成為第一行動組成員的那個不是異能界的翹楚,但是六人中只有墨鳳一位持戒者,而她在說到‘狩獵者’稱號時都帶著崇拜,可想要成為‘狩獵者’的難度。
墨鳳和黑鱗聽到寧啟的話,也不嘲弄,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想成為‘狩獵者’。
在車上通過了解,寧啟知道第一行動組成員一共六名,按照金木水火土配置,外加黑鱗這位‘烏龜’組成。六人各有所長,能力包含異能界最常見的五種,主要是為了能互相配合能力互補,又能針對性的應對大部分威脅。
驅(qū)車趕到郊外,在一處設卡的路口停下,寧啟幾人下車,寧啟一下車時就看到火場出現(xiàn)的那位李警官和王明正在等著。
“墨姐,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通往或臨近廢棄大樓的路口都已經(jīng)封閉,沒有任何無關人員進入。”王明向墨鳳匯報著,“多虧了李警官的幫忙,不然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混亂?!蓖趺鞑煌罹?,給李警官等公安人員爭取苦勞。
墨鳳走到李警官身前,“李警官又見面了,今天麻煩你們了,行動后我會寫報告向你們領導反映今天的幫助,感謝配合?!?p> 李警官聽到這,很是高興。能參與一些秘密行動,不論是對他還是一些年輕干警,都會在履歷上增加濃重一筆,雖然自己年齡稍大,但是能給年輕人爭取的還是要爭取的。
墨鳳拿出自己的通訊器,聯(lián)絡李天,“你們的監(jiān)視怎么樣,他們有沒有移動?”
“墨姐,衛(wèi)星加上遠程的無人機監(jiān)視,他們停留地點滴水不漏一只蒼蠅進出都瞞不了我們。到現(xiàn)在為止,沒人從樓里出來,熱成像顯示出他們應該在睡覺,推測他們會在夜間逃走,墨姐你們要小心。”李天有點嘈雜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出。
“知道了,你們繼續(xù)監(jiān)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及時通知我們?!?p> 墨鳳對黑鱗一招手,黑鱗拿出一臺電腦,上面顯示的是廢棄樓的衛(wèi)星成像地圖,地圖上秋毫必現(xiàn),丟棄的塑料袋都被標識出來。
看著圍上來的成員,墨鳳開口道:“我們雖有把握能無損拿下他們,但是為了保證行動成功,我們必須增加取勝的籌碼,我會根據(jù)情報做出具體的布置,寧啟你負責······”
黑夜來得突然。
寧啟還沒來得及調(diào)節(jié)心理的緊張,就已經(jīng)忙活了一兩個小時,和黑鱗靜靜地等待獵物掉進布置的陷阱。
黑夜中的刀疤臉起身,叫醒幾個還在睡的家伙,心想他們心還真大。
“夜視眼,看看附近有沒有埋伏?”刀疤臉對著戴眼鏡的人說道。
“好的,老大?!闭f著摘掉眼鏡,眼睛放射微光,瞳孔微張,夜間方圓一兩公里的所有散發(fā)熱量的物體和人都顯現(xiàn)在他眼中。
“老大,我們東西南三個方向距離兩公里左右都有十幾個人,通過熱量散射和能量分析,三個方向都有幾個異能者帶隊圍過來,而且都有高能量反應。只有北方有兩人,能量反映較低?!币挂曆劭焖俚叵虻栋棠樂答?。
刀疤臉看著準備好的一伙人,“這是要圍三缺一,摟草打兔子哦。媽的,我干掉你們兩個人,看你們心疼不心疼。走,向北跑,順便做了那兩人。”
“嗷,老大說的對,攆了這么長時間,必須出口氣,我的大刀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
刀疤臉帶著他們向著寧啟和黑鱗埋伏的地方跑去。
寧啟活動活動手腳,帶點急切的問黑鱗:“黑哥,你說他們真會從這逃走?”
黑鱗依在樹干上,絲毫沒有一點緊張,“如果你正睡得香,有人吵醒你,而且反反復復不讓你睡,你會不會想扇他兩巴掌?”
“當然會,叨擾我睡覺,對于我這種睡眠淺的人就是一種折磨,更別說反復吵醒我了?!睂巻⒌?。
“那就等吧,我們兩個人既是誘餌,也是陷阱,等他們鉆進來就行了,掉進去就跑不掉?!焙邝[對著地面用力踩了踩,寧啟能力還不錯,地面已經(jīng)硬化,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寧啟感受著周圍溫度的變化,“黑哥,他們來了,我感到溫度變化了?!?p> 黑鱗一機靈,站起身躲在樹后,勾頭望了望遠處,沒看見人。
“出來吧,你們兩個?!钡栋棠槍χ鴮巻⒑秃邝[藏身的地方喊道。
“大哥,怎么感覺有點冷?!币挂曆蹖χ栋棠樥f道。
刀疤臉鄙夷地看著夜視眼,“你是不是害怕了,心里出問題了。冰人和植人準備好,待會兒兩人出來就搶先攻擊,不要耽擱時間?!?p> 黑鱗和寧啟無奈的從藏身之地走出來,站到刀疤臉的對面。
“我說丑八怪你叫我們出來是想趁著月色正濃,聊聊感情嗎?”寧啟張嘴不饒人。
刀疤臉的胸膨脹的像個氣球,他生平最恨人嘲笑他的相貌,以前的英俊變成現(xiàn)在的蜈蚣臉,他是自愿的嘛?看著寧啟的小白臉,他就想上去雷上兩錘,“攻擊,干掉他們?!?p> 刀疤臉說著就調(diào)動能力控制黑鱗和寧啟腳下的泥土,準備給兩人來個活埋。
冰人在身子前凝聚一道稀薄鋒利的冰刃,帶著呼呼聲向?qū)巻⒑秃邝[掃去,沿途的樹木被攔腰階段,花花草草被傷了一地。
植人操控者冰人切割的植物,不論大小,砸向兩個,寧啟和黑鱗身邊的樹木枝條更是彎曲著像蛇一樣,纏向黑鱗寧啟。
寧啟和黑鱗氣定神閑的站在那,對于面前的攻擊毫不在意。黑鱗只是簡單的在兩人身前布置一道屏障,隨后和寧啟一樣抱臂在前,看著他們花里胡哨的表演,像是在馬戲團里看小丑一樣。
夜視眼縮在后面準備拔槍偷襲,但在刀疤臉他們發(fā)起攻擊的時候,他想轉(zhuǎn)身逃的遠遠地,只是感到一股視線牢牢鎖定他,讓他不敢邁出一步,只能看著寧啟和黑鱗兩人身后慢慢出現(xiàn)的一道靚穎。
夜視眼的視野中完全被不斷上升得高溫成像覆蓋,一股夜里依舊明亮的黑炎擋在了寧啟和黑鱗面前。
刀疤臉在控制泥土時,就感覺不對勁了,平時能輕易控制的土元素,現(xiàn)在使出吃奶力氣才勉強控制了一層浮土,完全不起作用,在看到黑炎時,已經(jīng)絕望,“他媽的夜視眼,不是說這邊只有兩個人嘛,‘源火’怎么出現(xiàn)在這?”
夜視眼也很冤枉,完全想不到墨鳳這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奇葩,能控制周圍的溫度,降低了墨鳳的體溫,在墨鳳身體表層制造了一個隔溫層,完克他,他看不見啊。
冰刃飛到半路蒸發(fā),植人的攻擊工具更是灰灰湮滅,變成了肥料,一圈黑炎圍上了刀疤臉幾人。
刀疤臉站在圈內(nèi),臉色明滅不定,看著夜視眼幾人,心想看來又要獨自跑路了,但是跑之前要撂兩句狠話,不然心里不痛快。
看著出現(xiàn)在圈子外邊的墨鳳,刀疤臉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持戒人’墨鳳你他娘的沒事吃撐了嗎,連續(xù)追我大半年,你不能讓老子歇歇嗎?”
墨鳳沒理會刀疤臉,向夜視眼招招手,指指后面的寧啟和黑鱗。
夜視眼很有眼色地放下槍,乖乖走到寧啟身邊,舉著手,示意投降。畢竟他的能力除了夜視,就只能靠槍了,但是看到已經(jīng)發(fā)紅要融化的手槍,他完全沒勇氣再撿起來。
墨鳳安排好夜視眼,轉(zhuǎn)頭看著圈子里的幾人,控制著黑炎釋放熱量,“刀疤,如果你被驅(qū)逐后能安穩(wěn)的過日子,持戒者是不可能找上你的,想必你自己明白你都做了些什么?!?p> 刀疤臉氣急敗壞道:“我做什么,不就是和地下的一些組織合作,向他們提供一些未覺醒的異能者資料嗎?”
“提供資料!因為你提供的資料造成了至少幾十個未覺醒者失蹤,另外那場大火燒死了一百五十人,這就是你向一些組織泄密的結(jié)果。”墨鳳冷冷的看著刀疤臉。
“普通人的命干我何事,一群無知的螻蟻?!钡栋棠槤M臉不屑。
“你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上路了,至于冰人和植人,你們想活命的話,就乖乖地站著?!蹦P聽到刀疤臉視人命如草芥的話,決定不再給刀疤臉任何機會。
墨鳳控制黑炎掠過冰人和植人,沒有對兩人造成傷害,向刀疤臉撲過去。
刀疤臉看著臨近的黑炎,一聲冷笑,身子向地下縮去,土遁是他屢屢逃脫墨鳳追捕的絕招,屢試不爽。
但是,很快他就絕望了,腰部以下進土里了,但是誰告訴他為什么腳下感覺碰到了石頭,進不去了呢。
寧啟看著卡在土里的刀疤臉,走過去拍拍他的臉,“是不是很疑惑,你個混蛋,不過我就是要你死不瞑目,帶著絕望和被你害死的人贖罪去吧。”寧啟捧著刀疤臉的頭。
刀疤臉張張嘴想說什么,但是張開的嘴再沒機會合上,寧啟降低了刀疤臉頭部的溫度,他頭部內(nèi)部所有的液體瞬間凝固,整個頭顱凍成了冰坨。
寧啟憋著氣站起身,看著黑鱗帶著壞笑望著自己,就知道自己逃不過出丑的命運,索性不忍了,張嘴吐了個稀里嘩啦。
墨鳳走到寧啟身邊,拍拍他的背,“第一次殺人,都這樣,人又不是動物,習慣就好?!笨粗侠蠈崒嵉谋撕椭踩?,對黑鱗說道:“讓他們交代一下知道的情況,順便帶回去吧?!?p> 黑鱗準備給他們帶上抑制手銬,但是看到兩人像木偶一樣站在那,雙眼無神,直直地看著墨鳳和寧啟。
黑鱗站開護盾,“墨姐,這兩人情況不對······”
黑鱗話沒說完,冰人就開口了,“嘿嘿,第一事務局的‘源火’,還有能改變溫度的新人,真是意外的收獲,看來組織的收藏又要豐富了,哈哈哈?!?p> 墨鳳盯著冰人的雙眼,“你是誰?‘埋伏者’嗎?沒想到你居然舍得兩個念頭依附到他們身上,不怕我們有準備對你進行反噬?”
“沒想到你居然知道我,那你就應該知道沒有精神異能者,你們是不可能對我造成麻煩的。欣賞了一場表演,該再見了,希望能在前線碰到你‘源火’?!迸榕?,兩聲輕響,冰人和植人的雙眼爆裂,七竅流血倒地。
寧啟看著兩人的死法,胃里更加鬧騰,轉(zhuǎn)身大吐特吐。
所有人看著兩人,都是一陣心悸,這手段防不勝防。夜視眼更是心驚膽戰(zhàn),害怕自己也被人控制。
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一股波動從冰人腦部射出,進入到寧啟的腦袋里。
寧啟只是感覺因為嘔吐,血氣上涌,腦子暈了一下,沒太在意。
很快,其他人找了過來,處理尸體、清理現(xiàn)場,帶著夜視眼返回基地。
寧啟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著以前的街坊鄰居,心想除掉了大疤臉,算是給他們報了仇,希望他們能安息。
不過,想到自己因為一場大火覺醒異能,接觸到異能界,尤其今天殺人之后,越發(fā)覺得自己卷入了一場無底的漩渦之中,作為剛覺醒異能的普通人,寧啟心里如果說不害怕,那是欺騙自己。
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打著滾,幻想著以后或許精彩、或許損命的生活,寧啟昏昏沉沉地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