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閑情雅會之上出現(xiàn)的花滿樓舞姬和樂姬,很有可能就是從鳳凰莊內(nèi)離去的兩個姑娘,若想弄清楚這些,看來要去一趟她們曾出現(xiàn)的地方。
“跟我去個地方?!卑总幭氲竭@里后,便對旁邊的封不休說。
“去哪里?”
“花滿樓!”白軒說完便疾步離開了。
“???喂,你不是有心儀之人了嗎?你別想不開呀……”封不休一聽是花滿樓心里極為納悶,沖著白軒問著。
兩人來到了花滿樓的門口,見到了一群花枝招展的風(fēng)塵女子,在門口招攬客人。封不休朝著這里指了指說。
“牧文兄,你還是自己進(jìn)去吧,我可不想對不起婉兒?!?p> “只是去問件事,你想什么呢!”
白軒一把抓住封不休的手臂,不讓他離開,然后將其強行拉了進(jìn)去。他心里也很清楚,若真是別人看到了,多一個人多一份見證,自己來此地真的只是為了調(diào)查。
兩人進(jìn)去之后,一群姑娘朝著他們擁簇了過來,其中一個大姐,別笑語盈盈地沖他們說著。
“兩位大爺,想要什么樣的,我這里環(huán)肥燕瘦,俗雅新舊都有?!贝蠼氵呎f便指著旁邊的姑娘介紹著。
“就你吧!”白軒不敢朝這些人看,沒等她介紹完,便直接說。
“我?”大姐很是疑惑。
她領(lǐng)著白軒和封不休到了樓上一間房里,然后做了下來,笑著說道。
“好幾年沒人挑我了,今日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兩位爺,說吧,你們想怎么玩?”大姐說著便想要解衣服。
白軒趕緊制止住了。
“大姐,別誤會,我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p> “對對對,聊天,其他什么都不做?!狈獠恍菰谂赃吋泵釉挘钆聲l(fā)生什么。
“來花滿樓找我聊天?兩位大爺,你們是閑的慌吧!”大姐把衣服穿好,鄙夷地說著。
白軒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現(xiàn)在可以陪我們聊天了嗎?”
“可以,當(dāng)然可以,只要兩位大爺不口渴,我定能陪你們聊到明天?!贝蠼阋话涯闷疬@錠銀子,語氣馬上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其變化之迅捷,讓人驚嘆。
“聊吧!”
“我想知道,你們花滿樓之中是不是曾派一名舞姬和一名樂姬去參加閑情雅會了。”白軒直言問道。
“哦,你說嬋娟和珊瑚呀?!贝蠼阈χf。
“嬋娟,珊瑚?”封不休好奇道。
“是呀,她倆不久前可是我們花滿樓的頭牌呀,只是自從參加了閑情雅會之后,聽說被白馬莊的沐公子給包下來,所以就離開花滿樓了。”大姐接著說。
“彈琴的那個叫什么?”白軒想知道。
“珊瑚?!?p> “珊瑚?玉羅姍?她是何時來到花滿樓的?”白軒繼續(xù)問道。
“前不久吧,大概是三個多月前?!贝蠼阆肓讼胝f道。
“三個多月前,那時秋寒琴被盜不久。我知道了,打擾了。”白軒領(lǐng)著封不休正要出來,大姐晃著手中的手絹,很是開心地回了一句。
“兩位大爺,有時間歡迎常來找我聊天呀!”
封不休只感覺這聲音讓他汗毛直豎,他哆嗦了一下,然后趕緊離開了。
“真是太嚇人了,白牧文,我告訴你,下次再帶我來這種地方,我一定告訴哪位……叫什么名字來著?!?p> “你說墨羽?”白軒還提醒了他。
“對,我一定告訴墨姑娘,然后讓她好好收拾你。”封不休極為氣憤,他一向守身如玉,卻不料被白軒帶到如此污濁之地去了。
“還有,白牧文,這件事絕不能告訴婉兒,知道不?不然……”封不休氣急敗壞地警告著。
“你又打不過我!好了,我不會說的,真是奇怪,確實只是辦正事,你為何如此大的反應(yīng)?”白軒覺得封不休的反應(yīng)過于激烈了。
“我有嗎?這種事情總會是有傷風(fēng)化的,自然就……唉,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封不休忽而停下來問白軒。
“看來那個珊瑚便是玉羅姍,閑情雅會之后,她被沐公子留在白馬莊?!卑总幷f著。
“那我們快去白馬莊吧。”
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那里,正幸得遇見了那里的管家,他認(rèn)出來白軒,笑臉相迎。
“白大人,你怎么來了?”
“管家,你還記得我?!?p> “白玉公子,出手護(hù)雅會,云山戰(zhàn)毒士,校場試神丹,名滿云安,小人怎么會不記得呢!”管家一頓夸贊。
“管家說笑了,我此番前來是為了見一個人?!?p> “何人?”
“花滿樓的樂姬珊瑚,不知管家可否帶我前去見她。”白軒問道。
“珊瑚姑娘?她前幾日便已經(jīng)和嬋娟姑娘一同離開了?!?p> “去了何地?”白軒問道。
“并未說及。”管家回著。
白軒想著,這兩人不知道去哪兒了,難道線索就此斷了?都已經(jīng)追查到這里了,卻不知道這兩人去了那里,確實甚是可惜。
他和封不休兩人從白馬莊內(nèi)出來了,這兩個姑娘從白馬莊里出來,應(yīng)該是去往了鳳凰莊,可是從鳳凰莊離開后,又回到了云安之中,到底會去哪兒呢?
“走吧!回去吧!”封不休望著白軒,一臉失望地說著。
“走吧。”
兩人走在云安的路上,彼此不說話,好像一切就在眼前,卻又被人遮住了眼睛。
……
皇宮之中,虞王又在翰墨軒之中擺弄著自己的丹青,忽而,墨言風(fēng)進(jìn)來了,他有事稟報。
“陛下,那兩位姑娘來了。”
虞王放下手中的筆,吩咐到,“先將她們安排到青秀宮吧,稍晚一些時間,朕再去看看她們?!?p> 原來,玉羅嬋和玉羅姍是被虞王叫來宮中,傳命之人便是歐陽余飛,所以才會從鳳凰莊離開,便直接去往了宮內(nèi)。
虞王很是開心,他拿起了自己剛剛所畫的美人畫像,仔細(xì)端詳著,這不是別人,正是琉淑皇后,他最愛的女人,亦是跟著他吃了太多苦的女人。
再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大壽,虞王為了她的壽宴,確實準(zhǔn)備了太多了。雖然,他不敢想皇后的病到底還能支撐多久,但是,他只想陪她度過一個永生難忘的生日。
虞王深情地望著畫作,盡管墨言風(fēng)就在下面站著,他也不會掩飾自己的情感。虞王確實有很多面,在他的每一面之中,他都用情至深??墒?,他確實也是一個多情之人,可能是他的身份,讓他能在不同的情況,不同的性格下,都能做到收放自如。
難懂君王心,愛恨一線間。多情難消解,無情奈何天。
虞王收起來自己的畫作,然后令人送去裝裱,接著,便起駕前往后宮。
他剛到坤寧宮之門口,便聽見了咳嗽聲,墨言風(fēng)守在門外,虞王急忙進(jìn)去,見到琉淑皇后躺在床上,臉色依舊如此蒼白,他來到床頭,握住皇后的手。
“敏兒,今日,是不是很難受?”
琉淑皇后見到虞王來了,強擠著笑容,對他說。
“臣妾還是老樣子,陛下不用擔(dān)心?!?p> 皇后這個樣子,叫虞王如何不擔(dān)心呢?只是,再擔(dān)心卻也只能憋在心里,他只是會找一些美好的事,開心的事說予皇后聽,讓她心情更加愉悅一些。
“敏兒,之前,閑情雅會之時,朕見到了一個琴師,名叫珊瑚,彈琴極為悅耳動聽,等你壽辰那天,讓她為你彈奏一曲?!?p> “多謝陛下,只是,臣妾聽聞南方多地旱災(zāi),百姓饑荒,所以,壽宴切不可勞民傷財。”
琉淑皇后望著虞王,雖然自己重病纏身,痛苦不已,卻仍愿意將自己的笑靨獻(xiàn)于虞王,讓他不那么擔(dān)心,讓他能專心做好自己的事。
“這個皇后便不用操心了,對了,還有一事,朕決定在你壽辰之日,給你一個驚喜。”虞王想到這件事,心里便暗自開心。
“什么驚喜?”琉淑皇后十分好奇。
“朕決定壽宴之時,向群臣宣布,立穆林為太子?!庇萃跽f著。
大皇子穆林是虞王與琉淑皇后所生,按照慣例,立為太子自然無可厚非,只是,如今麟復(fù)臻權(quán)勢盛大,而其女兒麟毓紅與虞王也有一子,便是二皇子穆基,此時太子之事,并非有益之舉。
“萬萬不可,陛下,林兒能力淺弱,并不是太子的最優(yōu)人選?!绷鹗缁屎蠛芮宄?,立為太子,便將穆林也卷入了權(quán)潮之中,她不想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
若爭其權(quán)勢會不得安穩(wěn),深陷險境,那難寧可不爭!
“林兒敦厚老實,素有大志,而且是大皇子,太子之位自然是屬于他的?!庇萃醢参恐f。
虞王心里清楚得很,立儲之事必定會引起波瀾,不過,東宮無主,會引起他人覬覦爭奪,若是東宮已立,不但可以穩(wěn)定朝堂,而且還可以多一份力量,讓穆林私下培養(yǎng)勢力,這樣便能多一份力量。
雖然,穆林成了東宮太子之后,會將其置于險地,可是,敵人異常兇狠,若不讓其盡早成長,遲早會淪為掌控,任人魚肉。
虞王想起了當(dāng)初,自己就是這樣被麟復(fù)臻掌控多年,那種身在其位權(quán)不在手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痛苦。
“可是,這樣林兒會……”皇后還沒說口,便嗽出了血。
“敏兒,你沒事吧。”虞王擔(dān)心極了,沖著殿外喊,“快傳太醫(yī)?!?p> 太醫(yī)來后,為皇后診治,然后喂其喝了平常一直喝的藥,交代虞王,皇后身子虛弱,不宜動怒。
虞王握著皇后的手,輕聲地說著:“敏兒,有時候朕在想,若你我都是普通百姓,那該有多好,可是,我們偏偏身處皇室,有些事情,其實早就注定了,朕是如此,你是如此,林兒亦是如此?!?p> 說著,皇后的眼角流下一滴清淚,她心里難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