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事了嗎?”我把顧諾留了下來和他一起去了超市,打算買些吃的。
我趴在購物車的扶手上半開玩笑地說道:“自從咱們出門你問了我十幾遍了,我也說過了如果這點打擊可以影響我的話,我早就被打垮了。”我直起身來拉著他,“走吧,我給你買條魚吃?!?p> “我做給你吃怎么樣?”聽了這話我停下腳步回頭問他:“你會做飯?”
他一笑告訴我:“我以前偶爾會打打工,賺點錢添點必備的東西?!?p> “可以,不過等你的傷好了再說?!睎|西都買齊了剛打算去結賬就看見了清羽,本來是想躲開她的可她已經(jīng)看見我了。
“嗨,雨泌。你的身體好點了吧?!蔽矣行┬奶摰攸c了點頭,“他是誰?”她指了一下顧諾。
遲疑了一下我就編出了個理由:“這是我爸以前的朋友,顧諾。”我們剛想走,清羽又把我們叫住了。
“顧先生,冒昧問一句,雨泌的父親叫什么?”糟了!清羽懷疑他的身份,可他怎么會知道我爸的名字呢?
清羽從小謹慎,所以她問出這樣的問題我一點都不奇怪。如果她知道顧諾是不明來歷的,她會把他送到警察局吧,不過警察也不一定能關住顧諾吧。
一緊張我就攥住了他的手腕,他很淡定的吐出兩個字:“李陽?!蔽乙惶ь^就對上了顧諾自信的笑容。
清羽也是一笑回道:“顧先生,失禮冒犯了?!?p> “沒事,這傻丫頭有你這樣的朋友至少不會被人騙了。行了,差不多我們該回去了。改日有機會再聊?!?p> 走遠了之后我問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爸名字的?”我真的很震驚,因為他真的說對了我爸的名字。
“你還問,你給我的箱子上寫著。”他把手插進口袋里笑了一下,“不過你的朋友警惕性真高,你多向人家學習學習。”
我翻了個白眼告訴他:“你沒有資格對我說這話,如果我和清雨一樣你現(xiàn)在就應該在警察局了。提醒你一下,以后不許叫我‘傻丫頭’我只是迷糊不是傻!”
“好好好。不過,你家有消毒水嗎?我的傷口……”他把手抬起來,我看見他的傷口又裂開了,有血液微微滲了出來。
我拉著他趕緊出了超市打算去醫(yī)院,邊走我邊說:“你的傷口都裂開了還能那么冷靜地和我聊天。你的傷是怎么裂開的?”
他很干脆地回道:“你剛才抓了我一下,你可能勁使大了?!彼A讼聛恚斑€有,我不去醫(yī)院,你買點消毒的東西和紗布就行。”
我看著他猶豫了一會說:“也行吧,我們去藥店?!?p> 買到藥回了家,我立刻給他上藥。
“那個,對不起啊?!蔽疫吚p著紗布邊向他道歉,“我總讓你的傷口惡化。”邊說著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的大了。
“嘶——你輕一點?!蔽疫B忙輕了力氣,“其實你也不用道歉,我的傷口快復速度比你們人類要快,這點傷大概明天就好了?!?p> 把他的傷包扎好后,我就去做飯了。但做飯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心不在焉。飯快做完時,傳來了門鈴聲。
“顧諾,你去開下門,我走不開?!辈灰粫侯欀Z回來了,我問他:“是誰?”
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好像走錯了。”一切都準備好了,剛剛坐下來吃飯又傳來了門銨聲。
這次我去開門,我看到的是權權!
“叔叔?你怎么來了?”我心里一顫,顧諾還在家里呢。
叔權手里提著行李進了家里,我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又變成了小貓的形態(tài)。
叔叔搬著行李箱進了家門說:“我回國辦點事,本來昨天就該到了結果航班延誤了?!蔽倚睦镉辛艘唤z放松,還好不是昨天不然就不知道會怎么樣了,“剛才我好像來了一次,但好像是個男生開的門。”
我干笑了兩聲說:“叔權,你走錯了吧?!笔迨逡颤c了點頭。
我招呼叔權坐下吃飯,轉身去廚房時不得不承認顧諾真的很聰明。他把自己的碗放到了廚房,因為他的飯還沒有動,所以我把他的碗筷給了叔叔。
變成了貓的顧諾用爪子抓了下我的褲腿,像是對我表示不滿。但這一動作被叔叔看見了,他皺著眉頭問我:“這只貓哪來的?”
我把顧諾抱起來回道:“這是我新買的寵物,叫小諾。”我又找了一個碗給他夾了點魚和米飯放在桌子旁讓他吃飯去了。
“最還還好嗎?”聽了之后我急忙回道:“還好?!睓鄼喑粤丝谇嘟犯艺f:“最近心情不好嗎?做飯的時候青椒都沒有放鹽?!?p> “不會吧?!蔽覈L了一口,果然沒放鹽……
令我欣慰的是直到吃完飯顧諾都沒有給我找麻煩,匆匆吃完了飯抱著顧諾離開了餐廳?;氐椒繂柡筮B忙關上了房門,門關上后我松了-口氣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嘆了一口氣說:“嚇死我了,權叔一年才會回來一兩次,這次怎么這么快?”
見顧諾不說話,我又自顧自地說下去,“顧諾你吃飽了嗎?我記得你之前發(fā)燒,現(xiàn)在好了嗎?”
顧諾變回了人形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臉上沉重的神色,他心事重重地開口道:“雨泌,你的權叔……就是殺了我父母的人?!彼幕顨庵袥]有恨,只有無限的迷茫。
什么!叔叔害了他的父母,這不可能!
我還沒有消化他說的話,就聽到他接著說,”雨泌,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是他殺了我的父母,可自從那次我就找不到他了。
“后來我查到他有一個關系很好的哥哥,那個人是你的父親。之后我制造了那場車禍,直到我者見你父親的名字我才意識到,當年我殺了的人是你的父母。”
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也都聽懂了??晌也辉赶嘈牛抑皇敲H坏負u著頭,嘴里重復著三個字——我不信。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最后我打破了長久的沉默,“那你來我家是想報仇,對嗎”
他搖了搖頭說:“我不想打仗了,這些年打了太多場仗。在我的眼前流過太多的血了,我不想打仗了。而且在我知道你父親的名字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你家里個意外,把我抱回來不想我走的人是你?!?p> 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我身邊,
“我驚訝的是你居然豪發(fā)無傷,我聽說那場車禍造成的傷亡可不小?!?p> “誰說我豪發(fā)無傷的,車禍后我在病床上躺了將近半年,我的耳朵聾了、眼睛瞎了。”我摸了摸我的左耳,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哪里什么都聽不見。
他吃驚地看著我:“可你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眼睛是因為心理上引起的暫時性失明,耳朵這些年已經(jīng)好了?!?p> 再次說起這些事我的內心思緒萬千,勾起了我對父母的想念,喚起了我被病痛折磨使的崩潰。
怎么辦?我好想哭,可我說過不能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