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齊修!”
齊修的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強忍著周身的疼痛睜開了眼睛,胖子那張熟悉的肥臉映入眼簾。
“我這是……嘗試融靈失敗了?”齊修只覺得此時大腦之中仿佛有無數(shù)鋼針在肆意亂扎,他使勁了搖了搖頭終于是清醒了過來。
看著齊修自言自語,田胖子也不禁放松的長吐了一口氣,伸手扶了一把讓齊修坐了起來還順手遞了一杯水,道“你怎么也突然就嘗試融靈了呢?”
“鬼迷心竅吧!”齊修沒有時間搭理田胖子,自顧自的檢視了自身的狀態(tài),昏迷之前他可是被那劍靈折磨的夠嗆。
順著經(jīng)脈一路內(nèi)視過去,想象中的一片狼藉傷痕累累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就連齊修昏迷前看到在凌冽的劍氣中撕裂出無數(shù)傷口的丹田此時也是一片安詳。
檢查完丹田齊修再拿起身邊的青玉竹劍,能清晰的感覺的劍靈安靜的呆在劍中。
要不是現(xiàn)在腦袋傳來的一陣陣的刺痛,齊修只怕會以為那痛苦的融靈經(jīng)歷只是一場夢罷了!
“怎么,丹田可有問題?”看出了齊修的擔(dān)憂,作為過來人的田胖子偏著頭問道,雖說劍靈與自身是一脈相承不會造成實質(zhì)傷害,可是丹田太過于重要,若是有個萬一,一輩子就毀了。
“沒什么問題,可能只是靈氣耗盡傷了心神?!饼R修搖了搖頭,喝了口水抬頭問道,“我昏睡了幾日?”
“也才七日而已?!?p> “就這么七日過去了,難怪肚子一直再叫?”摸著自己饑腸轆轆的小腹,齊修嘆了口氣,還未繼續(xù)說下去,田胖子便丟過來幾個饅頭。
“吃吧,今日新領(lǐng)的,還沒變成冷石頭!”
外院只提供最基本的口糧,饅頭,據(jù)說是由靈田種出的糧食做成,專為修士預(yù)備的。只不過這再好的饅頭若是放上幾天也會變的跟石頭一樣又冷又硬。
齊修也不客氣,咬了兩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稀薄靈氣在齒間回旋,直至被齊修不經(jīng)意的吸入體內(nèi),化作茫茫靈氣之中的一絲。
“這玩意給凡人吃說不準還能有個健胃消食的作用,對于我們來說這點靈氣也就打個哈欠溢出的量!”幾個饅頭下肚,不但胃中暖暖的,就連頭疼也好上不少,齊修也毫不客氣的吐槽著這外院的伙食。
他出自雄霸一郡的齊家,靈米靈肉這種東西見得自然是多了。
“行了,有得吃你可就閉嘴吧!”田胖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扔在了床上。
“這是什么?”
“家中來信?!?p> “你家的?”
“齊家的!”
齊家的信?齊修咽下最后一口饅頭,拿過信封便撕開來,里面是一塊薄薄的玉簡。
“都快忘了齊家了?!饼R修靜下心來,催動著靈氣朝著右手的食指指尖微微用力,一滴鮮血透過皮膚滲了出來,滴在了玉簡之上。
傳信玉簡是修真界中最常用的通信工具,通常不需要加密的玉簡是直接就可以用靈氣催動便能如同內(nèi)視一般觀閱玉簡中的內(nèi)容。
至于加密的玉簡則要繁雜許多,且不同人,不同宗門,不同世家的各自加密方式各不相同。
作為以血脈為連接修真世家,加密玉簡自然少不了利用其相通的血脈來,齊家的傳信玉簡打開方式便是這具身體留給自己不多的記憶之一。
看完玉簡內(nèi)容過后,齊修將那玉簡和信封放在手中微微用力,揉作一團成了一堆廢物!
“怎么,你父母催你回家?”田胖子一臉壞笑道。
“怎么可能!”齊修咧咧嘴,這死胖子就是欠揍,兩人一起長大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家中的處境。
仔細搜尋著記憶中有關(guān)于家的內(nèi)容,齊修能看見的只是一幅幅模糊的景象,大多是嚴厲的男人聲音在怒吼,女人在哭泣,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些簡單的親情關(guān)系的大致介紹。
和田胖子一樣,自身也是個不受重視的,但好在爹娘是原裝的,不至于慘到田胖子那個境界。
“不是父母的來信,是家中大伯的來信。”
“你大伯,怎么突然想起關(guān)心你來了?”
所謂大伯在齊修的記憶中也是一個高大且模糊的形象,只知道是齊修父親同父異母的兄長,也是齊修他們這一脈的領(lǐng)頭人物
“除了問我的修為之外,主要是為了讓我辦件事。”
“辦事?你還在劍院怎么辦事?”外院記名弟子沒有掌院允許不可以輕易下山,而且以他們的修為沒有門中長輩師兄的護送恐怕也很難走出這云浮山脈。
“也不是什么急事,我這不是八年之期將至嗎,直說讓我下山之時順道幫助家中處理一些事務(wù),然后在歸家?!?p> 既然已經(jīng)涉及家中事務(wù),齊修也只能對田胖子含糊其詞。
兩人同出天河郡,齊家雖說是天河郡實際上的一霸,可田家實力也不算弱,真要輪起來兩家的關(guān)系可親近不到哪里去。
齊修田磊二人能夠從小一同玩耍嬉鬧,還得多虧了兩人恰好都是家中不受重視的成員,也就放任自流了。
“不過到有一件緊急的事情,大伯娘有個侄兒就在今年入院的名單上,據(jù)說通過了一些手段給分到了咱們丁字院,要我在下山之前多加照顧?!?p> “你大伯娘的侄兒?”田胖子聽完一愣,只覺得這個稱呼莫名的有些熟悉。
“你且等等,你大伯娘的侄兒,我這腦子里怎么就突然亂了呢!”
“好了別亂了,那人名叫程飛軒,你有印象?”齊修大伯在玉簡提到了這位與齊修隔著遠的親戚,論起年齡來齊修還得叫這位程飛軒表哥!
“程飛軒,程飛軒,程飛軒!”田胖子像是入了魔一般,口中一遍遍的念叨,突然一個猛地定住,一拍大腿便叫罵了起來!
“我還說是哪個驢日的生下來沒后門的東西,原來是程飛軒那個狗屎郎君!”
“你認識?”
“你忘了?”
齊修田胖子二人一個滿臉的疑惑,一個是滿臉的殺氣。田胖子盯著齊修牙咬的吱吱作響,“這個狗屎郎君都多大了,怎么還來劍院,這一次小爺非得好好的整治整治他不可!”
“程飛軒?”看著田胖子這幅恨的咬牙切齒的模樣,齊修也不禁在腦海中搜尋了起來,這位到底是什么來路,還有狗屎郎君這么個諢號!
不過除了他是大伯娘的侄兒這個事,齊修沒有其他收獲??刺锱肿舆@番模樣恐怕是過去受了不少委屈。
“我要為妙兒姐報仇!”小屋內(nèi)傳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
“妙兒姐又是誰?”
在齊修充滿疑惑的目光注視下,田胖子臉上的怒色瞬間散去,臉頰兩坨肥肉一抖,那綠豆般的小眼中竟然擠出了一滴男兒淚。
“那可是老子的初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