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丞相府,云淵正在書房內(nèi),護衛(wèi)推門而進,
“相爺,查到了,當(dāng)年太主派人追殺趙氏,丫鬟換了趙氏的衣服,跳下了懸崖,趙氏逃過一劫,那個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您的女兒,”,云淵聽著護衛(wèi)的稟報,暗自舒了一口氣,
“再查,本相要準(zhǔn)確的消息,”,云淵吩咐護衛(wèi)繼續(xù)查,
護衛(wèi)應(yīng)聲出去了,云淵心里此刻是很亂,
落云軒,太主慕容溪也得到了消息,
“那個賤人居然逃過一劫,給本宮繼續(xù)查,查到那個女人的消息,不必回來稟報,直接殺無赦,”,慕容溪此時更是恨透了趙瑛,
這日,兮若的藥鋪開業(yè)了,并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濟世堂”,大有懸壺濟世之意,
看病問診分文不取,抓藥才給錢,小小的藥鋪人滿為患,門口更是排起了長龍,兮若負責(zé)看病問診,慕容蕭負責(zé)抓藥煎藥,
幸福忙碌的生活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也是兩月有于,
臨近傍晚時分,兩人收拾妥當(dāng)關(guān)了藥鋪,準(zhǔn)備回宅院休息,
忽聞馬蹄聲經(jīng)過,近看便是慕容裕帶著小斯而來,
“三哥,”,慕容裕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五弟,我們先進去吧,”,慕容蕭阻止了慕容裕想說的話,
“五王爺一路風(fēng)塵仆仆而來,肯定還未用晚膳吧,我去多準(zhǔn)備幾個小菜,你和蕭郎先去前廳稍等一會兒,”,兮若想著他們兩兄弟這么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便自覺的提出去廚房忙活,
“如此便有勞三嫂了,”,慕容裕致謝,兮若回以微笑,便自己朝著廚房去了,
“夫人,您怎么來了?晚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馬上就讓人送過去,”,廚娘周氏瞧見兮若便說道,
“周娘子,不急,家中剛剛來了客,我再準(zhǔn)備幾個菜,”,兮若說著便準(zhǔn)備著,
“夫人,那我就將這些菜溫著,”,廚娘周氏說道,
書房,慕容蕭看得出慕容裕這次來有很重要的事情,“五弟,你來得這般著急可是京城出了什么事了?”,
“將軍府出事了,長公主府亦受到了牽連,”,慕容裕說著,
“將軍府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何嚴(yán)重到牽扯到了皇姐?”,慕容蕭此時很是著急,
“楚將軍楚威以及三子楚元勾結(jié)白蘭,意圖謀反,楚家上下一夜之間被抄家滅族,長公主府亦未曾幸免,阿宛聽聞此事,已自盡于玉蘭殿中,”,慕容裕想起就憤恨,
“皇姐與他一母同胞,他竟也不顧一點骨肉親情,”,慕容蕭此時很憤怒,一掌劈向了旁邊的書桌,精致的茶具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一向心狠手辣,我出動全府侍衛(wèi),救起了皇姐和一雙兒女,將她們安頓在了我府中,有太傅府和我母妃在,皇姐暫時是安全的,”,慕容蕭聽著慕容裕的話,明顯舒了一口氣,
“可惡,這個昏君,不分青紅皂白,連自己的同母姐姐的不放過,”,慕容蕭想著皇上做的事就很氣憤,
“他一向心狠手辣,阿宛自盡于玉蘭殿,他連看都不曾看一眼,便以罪臣之女不配入皇陵為由,奪去阿宛的封號,吩咐人將阿宛丟入亂葬崗,絲毫不顧及一絲夫妻之情,”,此時兩人都很憤怒,
“可惡,”,慕容蕭此時的憤怒達到了極點,順手將桌上的僅剩的一個茶杯扔了出去,差點砸到了從外面進來的兮若,
“這是出了什么事?”,兮若在廚房弄好了飯菜,她吩咐廚娘先端過去,她自己過來叫他們兄弟倆吃飯,卻差點被慕容蕭扔出來的茶杯砸到,
“出去,”,慕容蕭朝著兮若怒吼,
“蕭郎,你怎么了?我只是過來叫你們?nèi)ビ猛砩诺?,”,兮若瞧著慕容蕭心情不好,?zhǔn)備上前安撫他,語氣也很柔和,
“我讓你出去,滾,”,兮若剛準(zhǔn)備上前,便被慕容蕭推到在地,不偏不倚剛好倒在了摔碎了的茶杯上,手上頓時鮮血直流,
“蕭郎,你,”,慕容蕭仿佛沒看見一般,臉上的表情甚是冷漠,兮若顧不上手上的傷,她看向慕容蕭,突然覺得此時的慕容蕭很是陌生,和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五弟,你先去前廳等我,我去準(zhǔn)備一下,連夜就走,必須盡快趕回京都,找出陷害楚家的兇手,替阿宛討回公道,”,慕容蕭拉走慕容裕離開,絲毫沒看一眼受傷的兮若,
“原來她在你心中才是最重要的,我又算什么,我又算什么,”,兮若自顧自的呢喃到,她很是傷心,手上的傷遠遠比不上心里的痛,
“夫人,你流了很多血,奴婢先帶你去上藥吧,”,丫鬟阿月扶起了兮若,前廳準(zhǔn)備好了飯菜,遲遲不見東家和夫人過去,她便過來請,剛好瞧見了這一幕,她不懂東家為何對夫人這般不管不顧,
兮若任由阿月扶著,她的心很痛,很痛,
阿月瞧著兮若這般模樣,便也沒說什么,剛才她已經(jīng)看得很清楚了,夫人現(xiàn)在很傷心,
阿月扶著兮若來到房間,吩咐人取了藥箱過來,替兮若上了藥,
兮若召來一個外頭的丫鬟問道:“他走了嗎?他有說過什么嗎?”,兮若希望他即便離開也能給自己說一聲,兮若的心中還是存了一絲幻想,
可事實總是很殘酷的,往往給人致命一擊,“回夫人,東家走時什么都沒說,還帶走了外面的護衛(wèi),”,小丫鬟不明就里,還想再說什么,收到阿月警告的眼神便閉了嘴,
“他,他,他帶走了護衛(wèi)?”,小丫鬟的話讓兮若心中的一點幻想都破滅,兮若認為他只是因為一時著急才對自己發(fā)火的,不曾想他帶走了護衛(wèi),這是準(zhǔn)備不再回來了,
兮若陷入了回憶,“阿若,他們是我被趕出宮時皇姐送給我的護衛(wèi),多虧了他們我才能活到今日,自此他們便來保衛(wèi)你的安全,”,
“蕭郎,你真好,”,她當(dāng)時認為慕容蕭有些大題小做了,自己不過一介民女,哪需要什么護衛(wèi)呀,不過只要是他給的便收下吧,平時根本也用不上,便將他們安排在前院當(dāng)護衛(wèi),
如今他帶走了護衛(wèi),便是不會再回來了,兮若想到此便不住的流淚,她從來沒想過慕容蕭會棄他而去,
“夫人,飯菜已經(jīng)熱好了,多少吃點吧,”,此時廚娘周氏已經(jīng)端了飯菜過來了,
“阿娘,你快來勸勸夫人吧,”,阿月見自己母親周娘子來了,心里便舒了一口氣,她雖然和夫人年歲相當(dāng),卻未曾經(jīng)歷情事,并不知道如何開導(dǎo)夫人,
“周娘子,你端走吧,我吃不下,”,兮若看著這些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飯菜,瞬間覺得很是諷刺,
“夫人,不管怎么樣,飯還是要吃的,”,周娘子將飯菜放在桌上,準(zhǔn)備過來扶著兮若過去,
“嗚嗚,他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兮若趴在周娘子的身上哭了起來,
“哭吧,哭過就好了,”,周娘子任由兮若趴在她的身上,她溫柔的拍著兮若的后背安撫她,夫人年歲和自己女兒阿月一般大,性格也溫柔和善,她早就將兮若當(dāng)做女兒一般愛護了,
“嗚嗚,嗚嗚,”,兮若哭得更甚了,周娘子和阿娘一般年紀(jì),在周娘子身上她找到了母親的感覺,她哭得累了便躺在周娘子身上睡著了,
阿月和周娘子將兮若放到床上床上睡下,兮若睡得很不安穩(wěn),她緊緊抓住周娘子的手,“阿娘,阿娘,”,
“夫人,你安心睡吧,老奴守著你,”,兮若仿佛聽見了周娘子的話,眉頭舒展開了,抓住周娘子的手并不曾放開,
“月兒,你曾跟著夫人去過夫人娘親的住處,你帶著仆人連夜去將夫人的娘親請來,夫人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娘親的關(guān)懷,”,周娘子吩咐自己女兒阿月,
“知道了,阿娘,我先去安排了,”,阿月領(lǐng)著娘親的吩咐出去了,
兮若睡得并不安穩(wěn),周娘子便在兮若的床邊一直守著,
此去鄉(xiāng)下的路程并不算近,加之晚上趕路光線不太好,等到阿月將兮若娘親趙氏帶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
“阿娘,老夫人來了,”,阿月老遠就喊著,周娘子連忙起身迎接,
“小姐?”,待看清來人時,周娘子愣了,
“玉兒?”,趙氏聽見周娘子的聲音,瞧著眼前的周娘子也是愣了,
“小姐,”,
“玉兒,”,
久別重逢的主仆二人相擁一抱,喜極而泣,
“玉兒,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已經(jīng),”,當(dāng)年慕容溪派人追殺自己時,侍女玉兒代替自己跳崖自盡,終于瞞過了慕容溪派來的殺手,
“小姐,這事兒說來話長了,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您先在這里陪著小小姐,奴婢去準(zhǔn)備早膳,吃完了再細說,”,周娘子連忙帶著阿月下去準(zhǔn)備,兮若昨夜未曾吃東西,肯定餓壞了,
“阿娘,”,兮若在她們剛進屋的那一刻就醒來了,瞧著阿娘和周娘子久別重逢的喜悅,便不忍打擾,
“若兒,你受苦了,阿娘不該,哎,”,趙氏聽見女兒的呼喚,便趕緊來到了床邊,來得路上阿月已經(jīng)給她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責(zé)怪自己所托非人,
“阿娘,若不是我執(zhí)意要嫁與他,也不會如此,”,兮若聽著母親的自責(zé),她的心中更加自責(zé),是她讓母親擔(dān)心了,
“若兒,難過就哭出來吧,”,趙氏知道女兒的脾氣,再多的安慰都是白搭,只有讓她盡情的釋放出來她才能放下,
“阿娘,他走了,他不要我了,嗚嗚,”,兮若趴在母親的懷中哭泣,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釋放,
兮若哭了很久,直到阿月進來,“夫人,老夫人,阿娘已經(jīng)做好了早膳,夫人快些洗漱吧,不管怎么樣也不能餓壞了自己身體,”,
“若兒,來,”,趙氏取下兮若的衣服替她披上,扶著她下了床,
來到前廳,周娘子已經(jīng)擺好了早餐,兮若和阿娘入座,連忙招呼周娘子和阿月一起坐下,
周娘子和趙氏雖為主仆,實為姐妹,以前在京都家中也經(jīng)常同桌而食,便自然而然的坐下了,阿月就顯得有些拘束了,“夫人,這不妥,您和老夫人先吃吧,”,
“一起坐下吧,沒事兒的,來,”,兮若一把拉著阿月坐下,阿月開始還是有些拘束的,兮若母女都是比較和善的,她便也就放開了,
這頓早飯吃得甚是喜悅,便是讓大家都暫時忘記了傷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