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鎮(zhèn)芙蓉酒家,大堂內(nèi)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來三只燒雞,一斤梅花釀”阿野壕氣十足地大聲喊道。上次入門測試時贏的錢他數(shù)了一晚上都未數(shù)完,他從未見過這么多錢。有錢真好啊,有錢可以讓師弟吃雞吃個夠,可以讓師尊喝酒喝個痛快。
胡言將酒菜端上桌,笑道:“仙師,請慢用”,舉手投足之間還真像一個跑堂的伙計,她看了令狐青一眼,那個眼神她很了然,不就讓她裝不熟嘛。
“師弟,雞腿給你,可好吃了”阿野撕下一只雞腿遞到令狐青面前。
令狐青接下來的舉動讓胡言原地石化了。她居然接過來就啃,說好的潔癖呢?以前她的食物可是從不讓別人觸碰的。更讓人吃驚的是,她居然開始吃雞了,說好的食素呢?這人要不要這么雙標啊。
她不禁盯著看了看旁邊這個遞雞腿的小哥,雖說長得還算英俊,可是看著傻乎乎的,比不上慕容公子那般溫文爾雅,也不知他哪來那么大魅力讓小姐變化這般大?胡言迷迷糊糊地往后堂走去。
“仙師,還需不需要添點米飯?”胡語故意湊上來。
戌道子有些醉了,笑瞇瞇道:“姑娘,你家的酒是我戌道子這輩子喝過的最好的酒,你們老板呢?叫他來,我一定要和他交個朋友!”
“多謝仙師抬愛,我家老板出門辦事去了,回來我一定轉(zhuǎn)達您老人家的話”,說完給令狐青
眨了下眼,令狐青會意,慕容風(fēng)一定是幫她辦事去了,這慕容風(fēng)雖說舉止浮夸了些,倒是個重信守義,值得結(jié)交之人。
“那還不容易,等你們老板回來,師尊收他當個掛名弟子不就行了”阿野笑著對胡語說道。
阿野挨近了令狐青附耳低聲道:“這個姐姐長得倒挺水靈的,剛才我見她還跟你眨眼呢。”
令狐青心說這你都看出來了,看來這阿野可不傻呀,她便不再說話。
阿野間令狐青不理會他,只得對戌道子道:“師尊,你說我這個主意好不好?你要收了他當掛名弟子,以后這芙蓉酒家的好酒你還不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嗎?!?p> 戌道子已有五分醉了,打了一個酒嗝,用手指著胡語道:“對對對,你家老板回來,叫他立即來找我。”
胡語聽了心說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要是慕容風(fēng)當了戌道子的掛名弟子,那以后要見小姐還不是想什么時候見就什么時候見嗎,當下應(yīng)道:“仙師放心,我替我們家老板應(yīng)下了?!?p> 話音剛落就聽得隔壁桌上的幾個客人在閑聊。
“聽說了嗎?鎮(zhèn)上馬財主家出事了!”
“出事了?能出什么事?”
“你們還不知道呢?馬家的兒媳婦和大胖孫子不見啦?!?p> “不是前陣子才辦完滿月酒嗎?我還去討了杯酒喝呢,怎么就不見了。”
“誰知道呢,聽說呀,出了怪事!”說話的老者突然降低了聲音。
另外幾個客人都伸長了耳朵,“什么怪事?”
“那媳婦和孫子青天白日地憑空不見了”老者說完這話左右看了一眼“當時乳母丫鬟婆子一大幫人都在呢,眼皮底下,人就沒了你道奇不奇怪?”
“這倒奇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作祟?”
“這誰知道?你們不知道嗎?那馬家還請了道士做法呢,不過都好幾天了還是沒有眉目,馬家傳話出來了,若誰能將他家孫子尋回,寧愿以半數(shù)財產(chǎn)相贈呢?!?p> “走,走……咱們……去……看看?!?p> 戌道子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可是他此時已醉得東倒西歪的,哪里能走?
令狐青勸道:“師尊這般醉了如何去得,還是等酒醒了再去吧?!?p> 阿野聽了旁人的議論,很是想去,他這人玩心較重,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去呢,
又怕去得遲了,被別的道人占了先,慫恿道:“師弟,按說你也跟著師尊學(xué)了不少東西了,
要不咱倆去看看吧,助人為樂嘛。”
令狐青心說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出息,就想著人家的半數(shù)家財呢,財迷!
“去,去,你去!”戌道子醉醺醺地指著令狐青道:“我……不……去,我……還……要……要喝……喝!”
令狐青很無語,這師尊也太不靠譜了吧,說是帶著他們下山找那些被奪丹的修士的下落,
他老人家倒好,直接喝趴在這兒了。
令狐青只好把戌道子交給胡語,有胡語照顧她也放心。
令狐青和阿野一起將戌道子攙到后面房間安頓好,她對胡語道:“那就麻煩姑娘照顧師尊,我們?nèi)トゾ突??!?p> 胡語微微施了一禮,“公子放心去,我和妹妹定然好好伺候仙師?!?p> 望著令狐青和阿野的背影,胡語心說小姐對慕容風(fēng)那般嫌棄,和這個小哥倒是親密。
一路上,阿野都有些狐疑,他總覺得這師弟跟芙蓉酒家的姑娘之間有些什么瓜葛,
試探道:“師弟,你沒發(fā)現(xiàn)么?那穿綠衣的姑娘對你跟別人都不一樣。”
令狐青心說我是她主人,能一樣么。故意冷言道:“有什么不一樣?”
阿野撓撓頭:“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同,要不然……”
“不然什么?”
“要不然就是這姑娘對你有意思!”阿野脫口而出,眼睛卻一直盯著令狐青看。
“胡說!”令狐青心里覺得阿野有病,兩個女的能有什么意思,轉(zhuǎn)念一想,難道他是故意試探于我,看我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呀,自己已經(jīng)服過“定坤丹”了,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自己的女兒身。
“素云峰的洛衣師妹是不是也對你有意思?人家連手帕都送給你了”阿野繼續(xù)口無遮攔。
“人家只是為我包扎傷口,再送我回?zé)o云峰而已,你可不能瞎說毀人家姑娘清譽,找打!”令狐青追上去使勁捶了阿野好幾下,臉都氣紅了,這家伙今日是吃錯藥了么,一直胡言亂語的。
阿野見著令狐青生氣發(fā)怒的樣子竟頗為高興,他在前面跑著,故意道:“你看你看,你臉都紅了,被我說中了吧?!?p> 令狐青不再理他,目不斜視,面若冰霜。
走了好一會,大概是覺得無聊,阿野湊上來道:“師弟,我錯了,我再不亂說話了?!?p> “師弟,你理理我?!?p> 令狐青繼續(xù)低頭走路,不理不睬,哼!我在你阿野心中難道就是一個招蜂引蝶的登徒子形象么。
“師弟呀,你氣性怎的如此大?”
令狐青冷眼看了他一眼,心說我偏不理你,誰叫你亂說話。
“哎喲,師弟,我好渴,快渴死了。”
“一定是剛才吃的燒雞太咸了,我又沒喝水?!?p> “師弟,我渴!”
……
令狐青聽了終是不忍,走到街邊買了個甜瓜往阿野身上狠狠扔去,阿野準確地接住。
嬉皮笑臉道:“謝謝師弟,還是師弟最疼我,好甜”,阿野啃著瓜,說的話比瓜還甜。
馬家大宅就在眼前,兩人向門口走去。
“哎哎,誰讓你們進去的,小孩子上一邊玩去”看門的家丁見二人年少,又無師父領(lǐng)著,便將他們攔了下來。
“師兄,給他們開開眼”阿野小聲說道。
令狐青哪里不懂他的意思,也是,人有時候還是需要裝一裝的,令狐青一把拎起阿野飛身而起。
阿野驚奇道:“師弟,你什么時候不用御劍也能飛了?”
令狐青無語,給他個白眼,心說我這樣飛已經(jīng)好幾百年了好么。
只見那家丁連滾帶爬地跑進去通報:“老爺老爺,神仙下凡了!”
馬老爺和馬夫人,馬少爺還有丫頭婆子一大堆人,見到兩人白衣飄飄,緩緩降下,
都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道:“小民何德何能竟引得仙人下凡?”
令狐青向馬老爺施禮道:“我二人乃天御門中弟子,老伯有何事煩擾可與我細細說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