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不動神色,自酌自飲,就這般看著大衛(wèi)為吳神父繼續(xù)介紹在場眾人的身份。
“神父,這位呢,是董先生,也是如意賭坊的老板?!?p> 大衛(wèi)指著吳神父相對而坐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介紹著。
“賭坊?”
吳神父抬頭,疑惑的看向大衛(wèi),他雖然懂得漢語,但其中有些名詞和語句還是不明其意。
大衛(wèi)見了,先是看了看一旁只顧著喝酒的林久,見其沒有反應(yīng),這才對吳神父笑道:“就是CLUB。”
“哦~~CLUB”
這下吳神父恍然了,對著那位賭坊的董先生點(diǎn)著頭。
而后,大衛(wèi)又指著一個深藍(lán)色長衫,留著八字胡的男子道:“這位是云仙煙館的李掌柜?!?p> “云仙煙館……那又是做什么的?”
吳神父再度迷惑了。
“額……Smoke,you know?”
“oh,Smoke!I know…”
“這小白臉又不說讓人能聽懂的人話了,可是這洋話到底什么意思???”
站在林久身后的文才,此時不由想到之前,自己在安妮回來那天,找對方搭話的那一幕,他的臉色又再度變成了‘菊花’樣。
用肩膀擠了擠身旁的秋生,他小聲問道:“秋生你聰明,知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這兩人在說什么?”
秋生站在林久身后,亦是有點(diǎn)懵,被文才這么一撞,這才回過神來。
他聞言后,不屑的瞥了文才一眼,低聲道:“切,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在介紹身份么?”
應(yīng)該……是這樣吧?
“哦~~”
文才感覺自己明白了,頗為敬佩的看向秋生,只是在秋生轉(zhuǎn)過頭,目不直視的老老實實站在林久身后時,他卻總覺得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對勁。
不提身后的兩個二貨,這時的林久面色已是泛起紅暈,也終于停下了自酌自飲的手。
看他醉眼朦濃的樣子,似乎是已經(jīng)上頭了,但事實自然不是這般。
“這狀態(tài),差不多了。”
心中暗道一聲后,林久的目光不由轉(zhuǎn)到了身邊的吳神父身上。
而這時的大衛(wèi),正在為吳神父介紹排列在黃賭毒里面的頭號‘大哥’,阿黃。
他一本正經(jīng),熱情不改的道:“這兩位呢,是鳳凰樓的老板娘?!?p> “什么叫做鳳凰樓???”
當(dāng)吳神父將疑惑的目光看過去時,兩女不論年老的還是年少的,都紛紛露出令人熟悉的招牌笑容。
“額……”
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詞匯后,大衛(wèi)吐出一個很貼切的名字:“Chicken,Chicken,you know?”
“喔~~雞館,我知道了!”
吳神父又恍然了,他用手撕著什么東西一般,送到嘴邊比劃著道:“就是可以吃的雞嘛,對不對?”
“對,對?!?p> 大衛(wèi)笑著點(diǎn)頭。一旁鳳凰樓的兩位老板娘面面相覷,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臥了個槽?!?p> 秋生震驚了,還可以這樣介紹妓院的么?
“I like chicken,歪瑞馬吃!”
這邊,吳神父還在瘋狂贊嘆,他身旁候著的小禿頭……呃不是,是森修士,亦是接話道:
“那她們的雞一定很好吃啊?!?p> “可以可以,改天我們可以到她們那里去,嘗嘗她們那里的雞啊。”
“好啊好啊?!?p> “哈哈……“
秋生實在憋不住了,放聲大笑了起來,見眾人的目光被自己吸引而來,他努力將嘴巴合住,想要克制住自己,最后化作陣陣“哼哼哼……”的悶笑。
“噗……咳咳?!?p> 早就將目光放在吳神父身上,準(zhǔn)備多時的林久努力克制著涌上來的笑意。
然后,便見他“醉眼朦濃”的對著吳神父道:
“吳道兄,你這是真的都完全沒有聽明白,沒有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
“額,九叔你這話的意思是?”
吳神父聞言,疑惑的撓了撓臉頰。
“意思很簡單,她們這雞,這煙……可不是你認(rèn)為的那些東西。”
林久手肘撐在桌子上,半只身子都靠了上去,看樣子似乎是真的喝多了一般。
“九叔,你喝多了!”
見林久似乎喝大了要拆臺,大衛(wèi)連忙出言,語氣中暗含警告,他可不想被林久壞事,出些幺蛾子。
既然都已經(jīng)吳神父誤會了,就算日后得知真相,那也是吳神父自己的問題,是他理解出錯了,可怪不得他大衛(wèi)。
吳神父看了看在場眾人的面色,感受到這似乎變得尷尬起來的氣氛,不由感到有些不對,他擺手道:“誒大衛(wèi),讓九叔說。”
“好,那我就說說!”
似乎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林久‘嘭’的拍了下桌面,旋即指向?qū)γ孀簧夏前l(fā)量稀少,一身白色長褂的男子,對吳神父道:
“如意賭坊董老板,做什么的?gambling industry(賭博業(yè))!”
這話一出,大衛(wèi)的面色就變得不善了起來,看向林久的目光中滿是陰鷙,心中也微微有些急躁了起來:
“林九,你這該死的王八蛋,壞我大事!”
罵歸罵,但是也只能在心里暗罵,而且他要是想直接打斷林久的話,不讓吳神父繼續(xù)聽下去,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一旦這么做了,那傻子也會知道里面是有問題的。
于是,大衛(wèi)心中千念百轉(zhuǎn),得想個辦法,找個理由啊。
此時,一旁吳神父臉上洋溢的笑容和熱情也是微微一滯,更是不由偏頭看向身旁的大衛(wèi)。
“大衛(wèi)為什么要欺騙我?還是說,他其實也并不完全明白那董老板的身份?”
他心中在疑惑,卻也抱著一絲僥幸。
“呵呵,這香蕉人……”
看到吳神父的面色,林久心中還是有些舒爽的,至于對大衛(wèi)那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神,他卻是選擇視而不見。
不好意思,喝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當(dāng)然了,就算第二天有人找上門來了,他也是不會認(rèn)的。
因為斷片了……
“來來,我繼續(xù)給你介紹?!?p> 林久一拍吳神父肩膀,旋即又指向下一位,是個發(fā)量比較多的八字胡:
“這位是云仙煙館的李掌柜。云仙煙館是讓人做什么的?Drug use!”
他說的很快,也不顧眾人各色的表情,繼續(xù)指向鳳凰樓的兩女道:
“鳳凰樓,Brothels!”
“什么?!”
吳神父面色早就變了,這身份,和大衛(wèi)給自己介紹時,自己所理解的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他不由滿臉質(zhì)詢的看向大衛(wèi):“大衛(wèi),九叔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需要一個解釋!”
他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雖然信奉神愛世人,但是卻萬萬沒有和世道最邪惡的黃賭毒三道打交道的念頭。
他感受自己受到了玷污,天主教徒的圣神光芒不容褻瀆,這對不起天父、圣神……的賜福和厚愛。
最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他是那么的相信大衛(wèi),可要是對方完全就是在欺騙他,那……
“這……”
大衛(wèi)額頭有汗?jié)n出現(xiàn)了,一時間有些啞口。
“哇,師傅這么厲害?!”
看著林久三言兩語,混雜著一些聽不懂的洋話,就把白天氣他氣的不行的小白臉和禿子給收拾了,秋生和文才的嘴巴是張的老大。
“唉喲,不行了……”
就在這時,林久突然一捂腦袋:“我這頭疼的厲害,這酒勁怕是上頭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回去歇著。”
說罷,他就要站起來,結(jié)果腳下卻是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直接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誒師傅?!?p> 見狀,秋生連忙近前扶住林久,并關(guān)切道:“怎么樣了師傅,你沒事吧?”
“還好、還好?!?p> 林久一邊借助秋生的力量站起來,一邊說道:“就是頭昏沉的厲害,秋生啊,你和文才扶我回去歇息吧。”
“好的師傅。”
秋生趕緊點(diǎn)頭,一旁的文才慢了半拍之后,也反應(yīng)了過來。
二人一左一右扶住林久,啥也不說就帶人離席而去,只不過在走前,文才頗有些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看席間的安妮。
對于師徒三人此時的離去,眾人紛紛無言,著實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也沒想著勸留。
都被攪和完了,還怎么勸留?
“好了,松開我吧?!?p> 出了酒樓,耷拉著腦袋的林久突然抬頭出聲,而后擺脫開兩人相扶的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恼驹谠亍?p> 看他這模樣,若非臉上的紅暈和一身的酒氣,完全就看不出來是個喝了酒的人。
“師傅你沒事?”
文才驚了,剛才師傅明明喝了不少啊,而且據(jù)大衛(wèi)那個小白臉說還是洋酒,度數(shù)很高,怎么師傅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
所以說,剛才都是裝出來的?
“廢話,師傅不僅本事大,這酒量自然也大,怎么會醉?”
隱隱約約有所猜想的秋生狂拍馬屁,同時暗自對文才撇了撇嘴,師傅可是說過了,今晚是要帶自己去教堂除僵的,怎么可能會喝醉?
“行了,回去吧?!?p> 林久背負(fù)雙手,一馬當(dāng)先,朝著家中走去,若非兩個徒弟在身邊,他都忍不住要哼出歌聲來了。
光是想想,估計也能想到,此時酒樓之上應(yīng)該是何等的有趣了。
讓你們白天氣我,哼!
不過別說,今天這酒確實不錯,夠勁!
“師傅,就這樣回去啊?”
和秋生一道趕上林久的文才將臉皺成‘菊花’,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免費(fèi)的夜宵沒吃上,餓??!
“是啊師傅,要不我們先去吃……”
秋生剛要附和,林久的幽幽的目光已經(jīng)是看了過去:“秋生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秋生撓了撓頭,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教堂?。 ?p> 聞言,林久有些咬牙切齒了,就知道吃,正事還干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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