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奇瑋取下頭上的帽子,把圍巾把臉圍住,從這兩個人身邊路過,來到列車長辦公室。
沒錯,列車長辦公室就在五號車廂,羅奇靠近之后,聽到里面?zhèn)鱽砼诱f話的聲音。
“列車長,就把二等座旅客名單,給我看看嘛,到時候人家讓你怎么樣都可以?!?p> “好嘛,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我要做什么都可以?!?p> 聽到這兒,羅奇瑋赫然想起,因為趕時間,用的情報處證件買的票,雖然買的是潘旭的名字,但就怕列車長這兒有登記。
要是到時候被這女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還了得……
聽到里面有翻箱倒柜的聲音,羅奇瑋也顧不得其他,敲了敲門道:“列車長,餐車包廂里有人昏迷了?!?p> 一聽到餐車有人昏迷,列車長嚇了一跳,能夠進入餐車包廂的人,無不是大富大貴之人。
這樣的人,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列車長能夠得罪的。
急匆匆的從辦公室沖了出來,拉著羅奇瑋就問道:“餐車怎么回事?”
羅奇瑋急忙說道:“我剛剛?cè)ゲ蛙嚋?zhǔn)備買點東西,結(jié)果經(jīng)過一個包廂的時候,包廂門開著,一個人趴在桌子上?!?p> 列車長沒聽完,就跑了出去,肖雅也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看著他們離開,羅奇瑋立即進入列車長辦公室,找到二等座旅客名單。
正準(zhǔn)備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乘警的叫喊聲,還有吹哨的聲音。
車廂里的人都被吵醒,羅奇瑋不敢停留,趁著外面一片混亂,打碎一扇窗戶,順著窗戶,爬到火車頂上。
這是聽到車廂里列車長喊道:“所有人都回到自己位置,查看周圍有沒有人少,有沒有不熟悉的人躲在周圍?!?p> 乘警也開始挨個挨個的檢查,很快,就查到羅奇瑋的位置,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
列車長回到辦公室,想要找到旅客名單,卻發(fā)現(xiàn)旅客名單不翼而飛,窗戶也被打破。
他知道,那人說不定已經(jīng)跳車逃跑了……
肖雅在看到死的人是松井的時候,她立馬意識到不好,不過現(xiàn)在乘警在調(diào)查,她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找人。
只能讓她的人暫停,等乘警檢查過之后,再行動。
這個時候,她不相信,羅奇瑋就是一個簡單的洛奇商會的經(jīng)理,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身份。
尤其是當(dāng)她得知列車長辦公室的旅客名單丟失之后,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直折騰到凌晨三四點,這場風(fēng)波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肖雅在得到列車長的許可之后,讓她的人,開始在列車里,進行第二輪尋找。
而這個時候的羅奇瑋,正躺在運送貨物的車廂里呼呼大睡,旅客名單就放在一邊,不過有他信息的那一頁紙,已經(jīng)被他毀掉了。
睡著睡著,羅奇瑋突然感覺車頂有什么東西經(jīng)過一般,他立馬想到,是肖雅的手下。
那些人也是特務(wù),如果是他們尋找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截運貨的車廂。
凌晨六點左右,羅奇瑋聽到貨車車廂的門開啟,他知道,躲不了多久,在那些人還沒進入車廂的時候,他就從另外一邊翻了出去。
整個身子靠在車廂上,慢慢的爬上車頂,趁著車頂?shù)娜瞬蛔⒁?,再次進入旅客車廂。
早上七點左右,在火車快要進入靜海站的時候,羅奇瑋果斷的跳下火車。
這個時候靜海站雖然不是大站,但有駐軍,羅奇瑋怕列車長請駐軍的人上車搜查的話,那就真的無處藏身了。
果然,當(dāng)他跑到火車站附近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隊軍人上車搜查……
他在附近租用了一輛汽車,開著前往天津。
一個小時后,他到達天津火車站,站在火車站門口等了大約二十分鐘,火車拉著汽笛,緩緩的進站。
火車上死了一個人,出站的時候,檢查很嚴厲。
羅奇瑋躲在一邊,看著肖雅出來,上了一輛掛著市政府牌照的汽車揚長而去。
其余七人,從火車站出來后,上了人力車,消失在人海中。
過了大約五分鐘,曹濤走了出來,看到羅奇瑋說道:“你走哪兒去了,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動靜,都不見你的蹤影。”
“我有點事,提前下車了,在這兒是專門等你的?!?p> “等我的,謝謝你把我的鋼筆帶出來。”
說著,從曹濤上衣口袋,把鋼筆拿在手中。
看著羅奇瑋的背影,曹濤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這人的鋼筆,怎么會在他的口袋里。
看著附近的人流,羅奇瑋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車窗上畫著一只鋼筆。
羅奇瑋拉開門,坐在里面的司機開口說道:“不拉客?!?p> 羅奇瑋坐進后座,淡然的說道:“南方的風(fēng)開始北吹,天津這天氣,開始好轉(zhuǎn)?!?p> “北邊的冷空氣依舊強勢,天津依舊很冷?!?p> 對完暗號后,司機啟動車,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羅隊長,我叫胡開文,你可以叫我小胡,我是你這次行動的情報提供者。”
“現(xiàn)在我們?nèi)ツ膬???p> “日租界旭街,天苑酒店,到時候日本黑龍商會考察團會住進附近的公會堂,住在那兒,方便下手?!?p> “你知道我這次的任務(wù)?”
“不清楚,不過戴處長已經(jīng)下命令,讓我收集黑龍商會考察團的事情,能派您出手,那任務(wù)一定不簡單?!?p> 羅奇瑋點了點頭,這個胡開文還真是了不得,就憑一點點信息,就能推算出一部分事實真相,這也算了不得。
而且他目前的安排,也比較適合羅奇瑋的心意。
刺殺支原平一郎問題不大,難度就在,不要讓人以為是南京政府的人動的手。
很多事情,他需要實地考察一下。
很快,車停在天苑酒店,這個時候,他的名字換成潘龍之介,來自上海公共租界的一名畫家。
這次前來天津,是為了找找靈感。
對于這個身份,羅奇瑋很滿意,在臨下車的時候,他布置了一個任務(wù),那就是讓胡開文去調(diào)查一下,最近日租界和其他租界有沒有摩擦。
沒錯,羅奇瑋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租界之間的矛盾,來達到刺殺支原平一郎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