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劍杵棍,或扎、或刺、或打、或砸,一一落在余元身上,卻不見血光四濺,更不聞余元慘叫之聲。
只聽金鐵之聲交錯,只見騰騰煙出、烈烈火飛。
“哈哈哈哈……”在韋護(hù)等人驚訝的目光中,余元作歌道:“君不見天皇得道將身煉,修仙養(yǎng)道碧游宮。坎虎離龍方出現(xiàn),五行隨我任心游。四海三江都走遍,頂金頂玉秘修成。曾在爐中仙火煅。你今斬我要分明,自古一劍還一劍,漫道余言說不靈?!?p> 話音落下時,余元抬手一刀上撩,韓毒龍急忙抽劍躲閃。余元頂著楊任的飛電槍進(jìn)身,手往前一送,掌心一開,化血神刀化作一道血光,直入韓毒龍胸口。
“呃……”韓毒龍連叫都不曾叫出來,整個人就萎縮下去。
插在韓毒龍胸口的化血神刀飽飲鮮血,嗡嗡震鳴。
虹光、火焰迎面襲來,余元騰空而起。烈焰劍在余元腳下一轉(zhuǎn),烈焰騰空,道道火蛇纏向余元雙腿。
長虹箭向上一挑,直刺余元。
楊任祭出捆仙鎖,韋護(hù)又丟出墨玉硯臺。
余元伸手一招,插在韓毒龍尸體上的化血神刀倒飛,被余元接在手中。
身下烈焰劍、長虹劍,背后墨玉硯臺,迎面捆仙鎖。
余元將身一擰,整個人旋轉(zhuǎn)而起,化作一道白氣消失在遠(yuǎn)處。
楊任坐在云霞獸背上定睛觀瞧,他這雙眼睛非比尋常,能上看天府,下觀地穴。
所以,他楊任能看見一個虛幻、透明的余元奔自己這里殺來。而且速度之快,眨眼即至身前。
楊任忙拽云霞獸遇欲跑,可云霞獸不明白主人心思,雖然配合,但不主動。
余元憑空而現(xiàn),而且就在楊任身前,那化血神刀高舉,力劈而下。
化血神刀起,帶著血色刀光如幕?;竦堵?,刀幕如輪向楊任碾殺。
血光映面,血氣撲鼻,楊任頓時心驚膽戰(zhàn),生不起絲毫對抗之心,從云霞獸上躍起,駕遁術(shù)騰空就走。
刀光過,云霞獸化作血肉飛濺。
“想走?”余元伸手借刀,一步跨步。
都說咫尺天涯,余元簡簡單單地一邁步,人已來在楊任背后,化血神刀刺向楊任后心。
刀未臨身,楊任就覺脊背一寒,把身一擰愣是從半空轉(zhuǎn)身,欲橫槍架刀。
這時,余元未持刀的左手往前一拍,掌心下白氣蒸騰,一把按住飛電槍。
化血神刀再無阻隔,在楊任驚恐的目光中刺向其心口。
突然,一陣青光散落,散落在楊任的頭上、臉上、胡須上、衣襟上……
一陣清風(fēng)拂過,點點青光化作朵朵青蓮,將楊任從頭到腳護(hù)主。
化血神刀刺進(jìn),一朵青蓮化作青光消散,又有下一朵凝聚成型,擋在刀前。
被漫天青蓮一阻,楊任瞬間退在丈二開外。
余元持刀劈砍,那青蓮散了聚、聚了散。
余元抬眼一看,只見一支長幡懸于楊任頭頂,灰色的幡面古樸,幡面上有一朵青蓮。
“這幫家伙哪來這么多寶貝?”余元暗自詫異。
就在這時,一人自地底沖出,掄著鐵棒朝著余元就打。同時,他大聲呼喊:“楊任,快走!”
來人正是土行孫,他一現(xiàn)身,那長幡便向他飛來,看樣子是他的靈寶無疑。
此時此刻,楊任心里五味雜陳。
他們八人雖然都是闡教弟子,而且都是同輩,但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的七個人,都瞧不起土行孫,
這里的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土行孫長得丑,而且說話不過腦子。
楊任自認(rèn)平時掩蓋的很好,但心里也十分厭煩這個小矮子。
但在今日,在他最危險的關(guān)頭,是土行孫挺身而出,不但以青蓮幡保了他楊任性命,還主動攻擊余元,為其創(chuàng)造逃命的機(jī)會。
而那韋護(hù)、殷郊、殷洪三人,早在余元大發(fā)神威要殺楊任時就跑了,估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跑出三山關(guān)了。
“慚愧啊!”楊任看了看掌中飛電槍,鼓起勇氣打算就救土行孫。可這時,余元連出三刀都被青蓮幡擋下,他把目光一轉(zhuǎn),便向楊任投來。
“道兄速走!”楊任遙沖土行孫大喊一聲,然后直接架起遁術(shù)往總兵府外跑。
“土行孫!”余元道:“這就是你救的人。”說著,左手食指、中指并劍,在化血神刀上一抹。
嗡……
神刀嗡鳴,刀身上血光流轉(zhuǎn),血光下符印仿佛活了火來,在刀身上游走。
“不好!”聽老師懼留孫說過這化血神刀的神異,土行孫忙往地上一扎,身子一扭便鉆進(jìn)土中不見了。
余元撲了個空,但毫不在意。他大步向總兵府外走去。
此時總兵府內(nèi)亂做一團(tuán),鄧九公在門前被李靖斬了一戟,這一戟斬在了后背,撕開了一個猙獰的大口子。
而鄧秀和鄧嬋玉,因為有余化給的靈藥,身上傷勢已經(jīng)好了。這時,鄧嬋玉再想去找余化,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后院打成了一鍋粥了。
能以女兒身征戰(zhàn)沙場,這鄧嬋玉豈是等閑?她知道眼下情況緊急,忙回到前面,召集府中殘余的親兵、家將,帶著他們殺出府外,收攏殘兵敗將。
當(dāng)余元來在府外時,就見兩軍對峙,一方人數(shù)極少,為首的鄧嬋玉帶著二三百人。
而另一方,旌旗疊疊,南伯候鄂順在眾將簇?fù)硐?,緩緩來在陣前?p> “鄧……”鄂順?biāo)坪跏窍雱窠?,可他剛一個“鄧”字出口,整個人從馬背上飛起,落在余元腳前。
“別動?!庇嘣鸦竦锻蹴槻鳖i上一架,笑道:“南伯候,今日之戰(zhàn)就到此結(jié)束可好?”
“你就是那賊道余元?”之前三山關(guān)外,鄂順就注意到了余元這個名字,而且聽楊任的意思,這余元來歷還非比尋常。
“南伯候,小心禍從口出?!庇嘣卣f道,同時掌中刀在鄂順脖頸處一壓。
刀鋒銳利,橫在鄂順脖子上,鄂順就覺得渾身發(fā)涼,周身毛孔一一散開。
“賊……道長?!倍蹴樳€想叫一聲賊道,可剛一個賊字出口,怕是自己今日就要命喪于此了。
“別說話,別說話?!庇嘣⑽澤?,雙目直視鄂順,道:“我只要你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