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便親熱地迎上前去,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汪明婕的雙手。
汪明婕卻不想和余愛珍套什么交情,她也明白武四寶始早會出事的。于是,她不冷不熱地笑道:“北風吧?很快就冬天了?!?p> 哈哈哈哈----------
眾人也被汪明婕的幽默逗樂了。
笑聲中,汪明婕說道:“陳洋,武家嫂子,本座剛才已經(jīng)問過這姑娘了,這姑娘叫作許杏桃,東北人,因為戰(zhàn)亂,逃難到上海,父女倆在碼頭工作,因為父親得了肺癆,近日病情加重,所以,老人家去世了。許杏桃無錢送葬老父親,又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只能走上街頭,賣身葬父?!?p> “唉,許姑娘,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許姑娘,別怕,你有什么理由不堅強?你是流血一周都不會死的動物。”
“許姑娘,爹不是用來坑的!是用來孝敬的!你做的對!”
眾人聽完汪明婕的介紹,對許杏桃的悲慘境遇均是吁噓長嘆和感慨。
許杏桃也熱情招呼余愛珍,捧起一杯茶,說著一口純正的東北話:“來,嫂子,喝茶?!?p> 余愛珍看出汪明婕不喜歡她,便打趣地笑道:“不了,許姑娘,你長得挺俊俏的?!?p> 她又側(cè)頭對陳洋說道:“阿弟呀,嫂子可怕你呆會把持不住了,這樣吧,把許姑娘領(lǐng)到我家去住。嫂子的貼身丫頭小柳回鄉(xiāng)下探親去了?!?p>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
陳洋臉紅耳赤,含笑側(cè)身,卻看到汪明捷也在望著他。
汪明捷的目光觸及陳洋的目光,便別開臉去。
聽著許杏桃一口純正的東北話,在笑聲中,陳洋心里稍稍放心,但是,聽了余愛珍愛管閑事的這句話,便打蛇沿棍上,想趁勢把包袱拋給余愛珍。
畢竟他不了解許杏桃,不知她到底是敵是友?
于是,陳洋笑道:“好,好啊,好好好。就勞煩嫂子了?!?p> 這一來,汪明婕可是心頭大急,可這怎么能勸呢?
許杏桃也急了,眼淚汪汪的,泣聲說道:“陳公子,你才是俺的救命恩人,俺這輩子就是陳公子的人了。就是死,也要死在陳洋的眼前,死在陳家的別墅里?!?p> 她說著哭著,就跪到了陳洋的跟前,雙手死死箍著陳洋的一雙褲腿。
余愛珍見狀,急忙說道:“哎喲,別要生要死的。多不吉利啊。好啦,大妹子,開個玩笑。嫂子豈能奪人所愛?行啦,往后小妹妹有啥居家不懂的,可到我家去找那些姐姐妹妹問個明白?!?p> 汪明婕這才長長的噓了口氣,便適時的起身告辭。
余愛珍見狀,便也向陳洋告辭。
這就樣,一幫人走出了陳府。
陳洋相送出門,關(guān)上小花園的大鐵門,也順手把小花園的燈給熄掉了。
汪明婕駕車而去之前,卻吩咐盛世達在附近找棵大樹,好好的監(jiān)視陳府的情況,一旦看到許杏桃出來,就馬上給她家打電話。
盛世達不解,問:“處座,為什么?許杏桃不是陳洋好心收留的嗎?”
汪明婕低聲說道:“如果事實真是那樣就好,不然剛才我為什么吩咐你在陳洋家的電話機里安裝竊聽器?”
盛世達茫茫然的接受了命令,一直觀察陳府動靜到天亮,累到腰酸背痛,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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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上府門,家里就剩下陳洋和許杏桃兩個人了。
陳洋坐回大木雕功夫桌前,繼續(xù)泡茶品茶,實際上是思索為什么會忽然遇到這種情況?
可汪明婕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可疑之處呀?
她明明是有些喜歡自己,可以從上午的品功夫茶可以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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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杏桃則去衛(wèi)生間沖澡和洗漱去了。
不一會,許杏桃換上新衣服出來。
陳洋但覺眼前一亮:嘩!許杏桃,真是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身材高挑,該飽滿的又很飽滿,大眼、小鼻、櫻嘴,秀發(fā)飄香,美貌膚白。真美!
雖然是潛伏的特工,但是,陳洋一是個大男人,看到這么美的姑娘,他能沒反應(yīng)嗎?
許杏桃過來,挨著陳洋落坐,而且,微側(cè)著身子,峰巒緊挨著陳洋的肩膀,嬌滴滴的說道:“少爺,現(xiàn)在開始,我稱呼你少爺,好嗎?”
陳洋急忙稱側(cè)身,略移位,避免緊挨著她,生怕把持不住,又說道:“不,叫我大哥吧。我今年二十七歲,過兩個月,就是二十七周歲生日了。瞧你的樣子,你也就十七八歲吧?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大妹子。咱倆是一家人。哦,一樓還有一間房,你一定很累了,早點歇著去吧?!?p> 許杏桃卻笑道:“不,我想陪大哥聊聊天。哦,大哥,可否領(lǐng)我上樓參觀一下?小妹平生第一次住這么大的豪宅啊!能否讓小妹開開眼界?”
她的話,合情合理。
陳洋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得點了點頭,起身領(lǐng)她踏上樓梯,上樓打開每一個房間,給她介紹這是帶衛(wèi)生間的主臥室、書房、嬰孩房、傭人房。
然后,又領(lǐng)著她走上三樓,給她介紹這是玩具房,將來自己結(jié)婚了,這間大房就給小孩子玩玩具所用。那是傭人房,那是晾衣房,那兩間是客房。
望著一件件精美的家具,許杏桃嘖嘖稱贊。
待重新回到二樓,經(jīng)過兼帶有衛(wèi)生間的主臥室時,許杏桃說道:“大哥,你洗澡吧,呆會,我給你洗衣服也方便?!?p> 陳洋雖然感覺許杏桃細皮嫩肉的可疑,但是,一時間又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其他不妥的地方,也想到萬一對方是臥底,暫時也只能將計就計。
于是,他就答應(yīng)回房洗澡。
聽到里面房門上栓,聽到嘩嘩水聲響起。
許杏桃便躡手躡腳的下樓,從衣服里取出一小包白的粉末,倒進茶壺里,然后,佯裝學著泡茶沖茶的樣子,在那里泡茶,也品著功夫茶。
陳洋其實也不放心,隨便洗擦一下身子,便換上睡衣出來,站在二樓樓梯欄桿里往下看,發(fā)現(xiàn)許杏桃只是在手法生疏的泡茶和品茶,這才稍稍放心。
他抱著一大堆換洗的衣服下樓,走到功夫茶桌前落坐。
許杏桃溫婉地給他倒茶,又笑問:“大哥,你品品小妹泡的茶?!?p> 她眼神有些異樣,俏臉泛紅。
陳洋點了點頭,又急低下頭來品茶,呷了一口,便放下茶杯,說道:“不錯,好茶?!?p> 許杏桃眨著媚眼,含情地笑道:“其實不是小妹泡的好,而是茶好?!?p> 陳洋哈哈一笑,但感全身發(fā)熱,有些不對勁。
眼神越來越迷離的許杏桃趁機挨過來,橫手摟著陳洋的脖子,呵氣如蘭地說道:“大哥,好熱。小妹從今晚開始就是你的人了,你可別拋棄小妹哦?!?p> 陳洋渾身發(fā)熱,甚是難受,但是,想分開許杏桃,可手腳卻不聽使喚。
他迷迷糊糊的說道:“哪會呢?咱就是一家人?!闭f罷,便橫臂抱起許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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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陳洋迷迷糊糊中,聽到有嘩嘩水聲響起。他還感覺有什么刺眼。
他緩緩睜眼一看,卻是陽光已經(jīng)透過窗簾,透進床沿。
他這才想起,昨晚并無拉上窗簾。
唉,男人啊,都是那根鐵惹的禍!
壞了,真出事了!
往后,我睡著了,會不會被她宰掉?
她會不會是一個賊?
要只是賊,那倒好,最多破財消災(zāi)。
可要是許杏桃是間諜的話,那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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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洋唉息一聲,翻過身,探頭一看臥榻旁,全是凌亂的衣服。而此時的嘩嘩水聲,是臥室里的衛(wèi)生間傳來的。
很顯然,許杏桃正在沖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剛收留她嗎?
我和她不是剛認識嗎?
難道她說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為這句話,就以身相許?就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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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又回身認真的看著床單。
他的腦袋驀然嗡嗡作響:許杏桃竟然是以黃花閨女之身相許。天??!這哪會是間諜?
可為何兩人發(fā)展這么快?
更何況自己并無娶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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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東張西望,發(fā)現(xiàn)保險柜并無異樣。
他還不放心,又掏出鑰匙,打開保險柜來看,里面的財物并無損失,金銀首飾和法幣、美鈔一應(yīng)俱在,數(shù)目不多不少,正是記憶中的那個數(shù)。
他又打開他的皮包,里面的槍械彈匣、鈔票、金條、現(xiàn)大洋、匕首均在,并無被人動過的痕跡。
天??!
怎么回事?
難道,昨晚迷糊發(fā)生此事之前,許杏桃在茶壺里下藥?
如此一來,她肯定是間諜。
要不,她哪來的這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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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陳洋抱著衣服打開房門,跑步下樓,走到功夫茶具前,打開茶壺蓋,取些茶渣出來,放進皮包里。
他想,呆會拿這些茶渣到醫(yī)院去化驗,不就知道結(jié)果了嗎?心想至此,他抱著一衣服進了一樓的衛(wèi)生間,擰開熱水水龍頭,放水沖澡。
待他沖澡出來,許杏桃已經(jīng)在廚房里忙這忙那,給他做早餐了。
陳洋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梳妝打扮一新,又來到功夫茶桌前,泡了一壺西湖龍井來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