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靈望著這手中的施霄云的手記,還有那被淚水蘸濕暈染開來的,又再次干枯的筆記。
妙靈不由的淚流滿面,真是天妒英才,但是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從始至終,所有的手記,書信妙靈全部翻了數(shù)遍,卻找不到只言片語來解釋其中的緣由。
妙靈秀美的額頭緊蹙起來,神色憂郁的望著被自己鋪散在床上的一整片的手記和書信,頓時百感交集,到底是什么呢?
施家難道真的謀反了不成?
不,絕不是。
妙靈從心到外到能感覺到施家那百年大族的書香之家,怎么可能會成為反叛之家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會是什么可以撼動如此的大樹,如此盛名顯赫的百年世家,并且被冠上謀反之罪呢?
妙靈疑惑不已。
手里拿著妙靈找到的施霄云最后寫的一封書信,妙靈真心的替祥和師太難過。相信祥和師太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這封信,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不知其中的緣由吧。
這封夾雜在施家家譜中的薄薄家書,真的能解開這個疑問嗎?
也許,也許,祥和師太是·····
施家后人:
親啟!
鴻飛,或者不知是誰,拿到這封信,我希望這個人是施家的后人。
當(dāng)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恐怕這個世界上就在也沒有了百年銘鼎之家施家了。
如果你是施家的后人,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隱姓埋名,可以平平淡淡的度過余生。
不要想著給施家翻案,也不要心存怨念,只要你們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間,可以把我們施家的百年傳承傳承下去就好了。
至于施家為什么會破家,又為什么會······,這不是施家的錯,錯在世道艱難不易,錯在我們身在這個百年大家,身為施家后人就要承受他傾倒后的重則。
施霄云絕筆
妙靈一目十行的看望著薄薄的幾行絕筆家書,不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哎,難得施霄云是一位如此通透而百變的人,可他為什么沒有逃出這次的大難呢?
也許是榮譽與共的家族思想,也許他也沒有料想的道事件真的如同他料想的那般吧。
也許他增經(jīng)試過去拯救,試過去······
但百年之家轟然而崩裂,可能根本就不給人喘息逃脫的機會吧。
那詩姨娘又是怎么逃脫的呢?怎么逃開的流放,又是怎么進入教司坊的呢?
妙靈揉著逐漸疼痛的腦袋,整個身子埋進了滿床的書信,手記之中,不停的嘆息。
抬頭望著在床頭不停搖曳的燭光,還有漆黑的夜空中,灑進的片片昏暗的月光,心里越發(fā)的不舒服起來。
就算施家是反賊之家,但是畢竟過了這么多年,又何必再次被掀起呢?
這背后的黑手是誰呢?他又想干什么呢?
要取我妙靈的命,那太容易了,可有必要嗎?一個小小的尼姑能翻起什么滔天的巨浪不成。真是怪哉?
想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妙靈不由的靈光一閃,然后又轉(zhuǎn)瞬而逝,抓不住一點音訊。
大老爺自己那個便宜爹暗中雇人截殺自己。
截殺不成,又拍人來接自己回府,不成,大夫人又來接自己回府,不成。
這所有的一切,告訴了妙靈一條重要的信息。
就是有人要去她妙靈這條命,而祥和師太,吉祥庵在竭盡全力保全自己這條命。
到底是誰要自己這條命?
是大老爺?
顯然不是,大老爺只是一個舉刀的劊子手而已。
那會是誰可以使用大老爺,這般不顧倫理的要取自己的命呢?
這答案好像就好呼之欲出了。
不能讓四方院,不能讓吉祥庵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如果那樣自己的罪過就要大了。
但是要讓妙靈放棄自己的生命,稀里糊涂的死去,妙靈怎么也是不甘心的。
死也好死的明白,死得其所。要不就白白瞎了大家的一片好意,白白的瞎了老天的愚弄,讓自己穿越到這個沒有好感的北炎國。
不知,香卉什么時間可以來吉祥庵,自己只有這么一個朋友,可以借助她,接觸到那位非要置我于死地的那個人。
一定要探聽出來原因,才可以對癥下藥,看看能不能解開這場必死之局。
還有,就是祥和師太為什么會來到吉祥庵?是受到了施家的影響嗎?
不應(yīng)該呀?
當(dāng)時的蔣家,現(xiàn)在的蔣老天后,在當(dāng)時正是皇后之位,又是祥和師太的嫡親的姑姑,怎么也不會牽連到當(dāng)時什么都不知道的祥和郡主身上呀?
這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弄清楚,真是寢食難安呀!
看來明天要找祥蔚師傅好好聊一聊天了。
要不想盤活這盤必死之局,就不能放過一絲絲的迷糊之處,否則到時真的死都知道怎么地的。
也不知道,祥蔚師傅能不能告訴我實情呢?
懷著對未來的恐懼,還有那絲絲不怕輸?shù)你裤剑瑵M腦子棉花的妙靈,在渾渾噩噩中,在這鋪滿書信和手記的大床上,酣然入睡。
經(jīng)歷的大起大落的一天的妙靈,慢慢的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之中。
那上京城樓前的邢臺前,一顆顆染血的人頭從灰色的庵服中滾落了下來,滾落了一地。
頓時整個廣場被鮮血浸染,如血海般恐怖,又如火海般翻騰不息。
妙靈被人狠狠的壓在了邢臺之上,望著自己至親的人,祥和師太,祥慧師太,祥叁師傅·····一個個人頭落地。
妙靈拼命的哭喊,整個人仿佛總了邪一般全身抖動不停,全身的血脈鼓起,暴動不止,但是妙靈卻發(fā)不出一個聲音,只能眼看著那染血的廣場浸滿了親人的鮮血。
整個人仿佛火山噴發(fā)一般,炙烤著,煎熬著,眼眸,鼻子,耳朵,全身上下都不停的流著鮮血,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被親人的鮮血,或者是被自己的鮮血染紅。
這恐怖的場景就仿佛羅沙陰曹般的恐怖攝人心扉。而頭頂?shù)馁即蟮腻幍兑苍谶@一瞬間跌落了下來。
“啊!·啊······”隨著一聲夸張的大叫,妙靈從深深的恐怖陰森的夢魘中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