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嫻聽言低頭尷尬一笑,心里又不禁開始擔心起來,皇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到她,想來不會只說兩句話就這么放她過去。
要是她出什么差錯,她爹爹的一世英名,豈不是就要毀在她手里?
“你跟著安愛卿在東城這樣偏僻的地方吃了不少苦吧?”
“回皇上,東城民熙物阜,臣女能跟爹爹在這樣的地方生活,只當是一件幸事,從來不覺得是吃了苦?!?p> 東城在西臨不過是一個偏僻小城,安在城在東城守了二十年,治理有方,受皇上嘉獎,才被調到了中央,安知嫻此番話更是突出了安在城的才能,也讓皇上頗為滿意。
“你爹爹可曾教過你什么書?”皇上又問安知嫻道。
葉宋晚聽此立刻豎起耳朵看著安知嫻的表情變化。西臨民風開放,對女子的要求同對男子一樣,在官宦家庭,詩書禮儀是這些公子小姐們的必學之課,而安知嫻很顯然不擅長這些,雖說這算不上是什么殺頭的大事,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安知嫻要是露了餡,以后她在這些人中要如何立足?
想到這里葉宋晚恨不得沖上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為難過她,之后又來為難安知嫻,真的是用智商換的情商么?
安知嫻暗中看了葉宋晚一眼,小聲道:“爹爹教過我一些詩……”
“你!”安在城提到她的回答心里一驚,他是教她詩,可她有好好學嗎?如今字能認全就已經(jīng)不錯了!在皇上面前撒謊,要是被揭穿了他們豈不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哦?安愛卿的詩可算是一絕,想必教出來的女兒定然不會差到哪里去?!?p> “嫻兒初到紹揚,見到這里的繁華熱鬧,今日又見到宮宴上的景象,十分喜歡,心里早已經(jīng)成詩一首,若是皇上不嫌棄,嫻兒在此就獻丑一番?!?p> “好好好!三渠,那紙筆來!”
叫三渠的太監(jiān)立刻拿了筆墨紙硯放到安知嫻面前,盡力平復心里的緊張,看見葉宋晚那信任的眼神,安知嫻鼓起勇氣提筆在紙上開始一筆一劃寫起來。
“紹揚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龍銜寶蓋承朝日,鳳吐流蘇帶晚霞。百尺游絲爭繞樹,一群嬌鳥共啼花”
安在城心驚膽戰(zhàn)地站在安知嫻身邊,一眼撇過去,見到那幾行小字,不禁失神讀了出來。
這詩不是她寫的!短暫的驚訝之后,安在城立刻反應過來,依照嫻兒的水平不可能作出這樣的詩,應當是有人事先就寫好將詩給了嫻兒。
到底是誰寫的這首詩……
思考一番之后,安在城將目光投降了坐在一旁的葉宋晚。到現(xiàn)在,嫻兒只與她一人有過接觸,也只有她一人能將寫好的詩教給嫻兒……
感受到安在城的目光,葉宋晚毫不避諱地看了過去。
“反應真快?!辈碌搅怂南敕?,葉宋晚微微一笑,對著安在城點點頭。
如此一來,安在城對自己的想法更加堅信不疑。武功高強,文采斐然,看來這個小丫頭并不像傳言所說的那么簡單!今天皇上替她與九皇子賜婚,以后怕是少不了被卷入權力爭端,嫻兒能與她認識,不知道到底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