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文靖聽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又問了一遍：“為了啥？”
“為了消除高考。”王荒原為了讓班文靖聽清楚，一字一頓地回道。
之后，王荒原又背起了他的“名言”：“我有一個夢想，希望學霸和學渣，都可以在虛擬學校中自由選擇喜歡的學校、喜歡的專業(yè)、喜歡的班級、喜歡的教師，不用拘泥于教學資源的束縛，不用拘泥于成績、分數(shù)的限制。我有一個夢想，希望社會上的公司企業(yè)可以在游戲中個人角色的能力、特長欄里，尋找到自己心儀的人才，不必片面追求證書學歷?！?p> 王荒原解釋道：“學生可以在虛擬教室中聽課，那么就不會受到人數(shù)的限制，也就不存在分數(shù)限制的問題。社會企業(yè)可以根據(jù)需要招募所需要的人才，那么也就不需要考慮是否有文憑的問題，只需要按要求搜索即可。不過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時間的沉淀才能慢慢實現(xiàn)。所以我就設想過，是不是有個中間步驟可以過度。其中一個想法就是用平時成績代替高考。平時成績怎么計算呢，那就是在相對公平，不存在作弊可能的情況下，做模擬高考卷。多做幾次，甚至可以做十幾次幾十次。高等學?；蛘邔W事司，根據(jù)模擬成績推薦學生上合適的學校。甚至可以做一個電腦程序，來評定哪些人滿足某些條件，能夠上哪所學校。這樣也能夠達到相對公平。這就類似于那些保送大學的學生，只不過把保送范圍無限擴大了，保送的也不只是一流院校了，而是對應水平的學校了?！?p> 班文靖說道：“讓我猜猜，你說的那個‘在相對公平，不存在作弊可能的情況下，做模擬高考卷’不會就是說的在有公證人員的網(wǎng)吧進行模擬吧？”
王荒原說道：“班大人，您猜對了。”
班文靖又問道：“那你之所以建議在與西林帝國比賽的時候使用隨機試卷，是讓民眾對此項規(guī)矩有個感性的了解。之后，慢慢習慣，逐步推廣，直至代替高考？”
“您又猜對了?！?p> 班文靖感慨道：“你做的這些事情，讓我想到了一句歌詞?！形簧蠈④妼戇^一部兵書，信手擺棋譜全是連環(huán)步’。估計你下棋水平也不差吧，都是走一步看三步。話說我是不是今后聽取你的意見，都要多思索一下了，免得之后被你繞進去。”
“哪里會把您繞進去。”王荒原連連擺手，說道：“我這也是碰巧了，只是充分利用資源罷了。就像之前隨手擺的閑棋，走了幾步之后，發(fā)現(xiàn)突然能用了而已?！?p> 不管西林帝國代表回去怎么跟領導解釋，宋國的奧數(shù)比賽準備的卻是如火如荼。
書店里、網(wǎng)絡商店，奧數(shù)書籍、試題是供不應求，可以無限復制的電子書籍、視頻講座成了熱門產(chǎn)品。
學校里、培訓班，數(shù)學老師和奧數(shù)老師是忙的焦頭爛額，吃飯時間也有同學去請教問題，這讓老師們是又愛又恨，愛學生們突然轉性，對數(shù)學變的狂熱，恨其瘋狂的有點離譜，讓老師休息時間都不夠了。
學霸競技游戲中也相應進行了更新，專門設置一個奧數(shù)副本，將題庫進行了更換，技能進行了改動。一些學霸對奧數(shù)的心得、學習技巧改編的技能，設置購買金幣數(shù)量翻倍，就這樣還是買家眾多。
游戲中奧數(shù)模擬成績排名也隨時更新。一般情況下按最好成績排名；最好成績一樣的，再參考近十次模擬平均分；如果平均分也一樣了，再參考刷題數(shù)量。
翻看奧數(shù)成績排名就會發(fā)現(xiàn)，沒有得過滿分的，連前一千名都進不去。即使得過滿分，前一千名的數(shù)據(jù)還是經(jīng)常變動，看來學生們也是很瘋狂。
奧數(shù)輔導老師課程已經(jīng)排滿了，小班換成大班，大班換成超大班仍然不夠用，現(xiàn)在培訓班已經(jīng)臨時招收了一些在校工科、理科大學生應急。一對一輔導價格也有大幅度提升。
在從京都回平原市的路上，王荒原接到了之前“三人行網(wǎng)絡家教公司”的電話，對方問：“王老師，你現(xiàn)在能繼續(xù)回我們家教公司教課嗎？現(xiàn)在奧數(shù)老師非常吃香，你來了以后，工資收入至少翻兩翻。你考慮一下吧?！?p> 王荒原聽了很是心動，可是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吧?，F(xiàn)在不方便回去?！?p> “為什么啊，多好的機會啊。你現(xiàn)在還年輕，就應當趁著這個機會多賺點錢。難道你現(xiàn)在工資比之前三倍還高？”
王荒原苦笑著說道：“那倒沒有，不過我現(xiàn)在在你們總公司掛個副經(jīng)理的頭銜。我怕回到你們家教公司，被總公司封殺。”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之后那邊傳來一個虛張聲勢的聲音：“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啊?！蓖趸脑悬c納悶，這怎么說著說著開始比背景了？
“呼——”對面來了個大喘氣，之后說了句：“那就好?！比缓髵炝穗娫挕?p> 孫沐在旁邊聽到了，捧腹大笑，對王荒原說道：“你回去可以跟最強主任提一提，說有公司高薪挖你，看看能不能給你加點工資?！?p> 周鴻磊從前排坐扭過頭來，說道：“要不你來我們學校吧，我讓你當教導主任?！?p> “那現(xiàn)在的教導主任呢？”孫沐問道。
“讓他去當副校長?！?p> 經(jīng)過“我有一個夢想”的事件后，王荒原已經(jīng)不再相信周校長的話了，于是委婉的回絕道：“我現(xiàn)在工資也挺高的，不用了?！?p> “你不能光看工資啊，我們教導主任可是帶編制的?！?p> 孫沐聽了興致勃勃地問道：“周校長，你看我去行嗎？”
周鴻磊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們機房老師還差一名。”
回到了公司總部，王荒原和孫沐下了車，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巨大的風水石。
孫沐看著上面刻著的“我有一個夢想……”以及王荒原的落款，笑道：“你看，你出名了?！?p> “還不是拜你所賜?！蓖趸脑瓫]好氣地回道，之后又問了句：“你說如果我被公司辭退了，能不能告他們侵犯姓名權??？”
進入公司大樓，步入辦公室，王荒原受到了同事們熱烈的歡迎。孫沐開玩笑著說道：“這才幾天沒見啊，怎么大家這么客氣？”
建模笑呵呵地說道：“那當然了，聽說你們是去和西林帝國代表談判，那可是為國爭光啊。我們當然要歡迎一下了，晚上最強主任還要請咱們一起吃飯?！?p> 編程打趣地問道：“西林代表說話你們能聽懂嗎？學校學的那些西林語沒忘干凈吧？”
王荒原自嘲地說道：“沒忘干凈也差不多了，不過沒事，有種職業(yè)叫翻譯，有他們在，溝通無礙?！?p> 這句話又惹得一陣哄堂大笑。
“聽說你們住進了高級療養(yǎng)院了，真的假的？那里跟咱們小區(qū)有啥區(qū)別？”又有同事問道。
“這誰說的啊？”王荒原奇怪這事怎么都傳出來了。
“當然是木頭了。”
“呵呵，其實也沒啥，就是多了個大魚塘，我整天吃釣上來的魚?！?p> “你們是怎么坑西林代表的？”
“沒坑啊，就是賣給他們的軟件是咱們游戲的一個小功能罷了。并且價格略微貴了點而已?！?p> 眾人笑談了一陣，又開始了緊張地工作。為了迎接奧數(shù)競賽，他們也是卯足了勁頭，做好后勤服務工作。畢竟奧數(shù)競技游戲是學事司發(fā)布的，奧數(shù)參賽資格評定的官方入口。
不過，等正式比賽之時，就要切換至那個殘缺版的軟件進行組卷答題了，畢竟還有西林代表參賽，要做到公平，防止西林提意見，也防止他們盯上學霸競技游戲。
轉眼間，到了奧數(shù)比賽的日子。選拔的一百名代表集結京都，會戰(zhàn)西林代表；全國通過考核的學子也都步入指定的網(wǎng)吧，與西林電子考點的學生們進行對戰(zhàn)。
通過遠距離的攝像頭，在不影響現(xiàn)場考生的情況下，網(wǎng)上同步進行了直播。
宋國國家級電視臺對通過傳統(tǒng)方式競賽的現(xiàn)場狀況進行了介紹。介紹了一些人氣選手的生平和事跡，同時聘請專業(yè)奧數(shù)教練通過攝像頭圖像對他們做題的思路進行分析評價。盡管大部分觀眾看不懂也聽不懂，但是只聽聽那些專用術語，也是興趣盎然。
一些地方臺也對自己地區(qū)的考生進行了報道，對熱門學生的經(jīng)歷、履歷進行了詳細解說。同時預測哪些學生能夠進入前一萬名。哎，現(xiàn)在人們的期望值“降低”了，都開始以萬來排名了。
一時間，網(wǎng)上、報紙上、朋友圈里、熟識的朋友口中，凈是別人家的孩子。
王荒原在考試開始二十分鐘后，拿到了傳統(tǒng)競賽的試卷，自己坐在會客廳開始嘗試著答題。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兩手空空的走了出來。
孫沐正在接茶水，見狀喊道：“咦，圓謊王，你不是說要試試奧術試卷，看你能夠得第幾名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咳咳，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上個廁所?！蓖趸脑瓭M臉尷尬地說道。
在廁所隔間，王荒原小心地將外衣口袋里拿出的試卷折疊好，又藏在了內(nèi)側口袋里，拍了拍，確認外表看不出來才出了衛(wèi)生間。
等他回到座位，卻再也沒有碰見其他人問他奧數(shù)測試的事情。害的他白擔心一場，連“去廁所沒紙，用了試卷”的借口都無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