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下山雨止---
這天空中又在不知不覺中下起了元素雨,不過比起來時,這下山時的雨溫柔了許多,雨中蘊含的只有水、光、木三種元素之力,而且還都是偏治愈那方面的,走在這兒溫和的元素雨中,游豐年老爺子都有些愣神了,因為自他出生起銀龍群山就沒有下過這般溫柔治愈的元素雨。
而且這雨還在不知不覺中治愈著他們身體里的暗傷,其中鎧角龍牛的表情最為享受。
老爺子感受著這雨在思考,為什么呢?銀龍最后的殘留也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風(fēng)波么?這雨是暴風(fēng)雨前銀龍殘留對他們這些人最后的溫柔么?
這時楚宇的話打斷了老爺子的思考,“別在這甘露中享受了,前面有著不少被殺意纏身的人出現(xiàn)了。老爺子、易大哥、龍鎧,你們看著就好,若是誰有應(yīng)對不了的情況或者有不開眼的存在找你們麻煩你們再出手。”
兩人一牛點了點頭,安靜的找了處不顯眼的地方站了起來,龍鎧是楚宇給鎧角龍牛起的名字。
其余四人也在隨后藏身于暗處,留下楚宇孤身站在了這上下山的必經(jīng)之途上,帶著斗笠拿著血殺漠然的站著看著那些滴落的雨點。
這是何等絕美的雨滴啊,滴滴都有如寶石般耀眼,只可惜過了片刻也只會成為血花的點綴。
不多時,一行穿著蓑衣散發(fā)著不詳寒意的存在匆匆出現(xiàn)在了楚宇的視野內(nèi),楚宇看著這一群人感受著他們身上或是收斂或是放肆地殺意輕嘆了一聲:“諸位是如此著急前來尋死么?”
聽著這話看著那長相平凡的尊境青年,那一行人中有些人發(fā)出了嘲諷的笑聲,其中有一位長相看起來慈藹的老奶奶直接拿著一把割麥子一般鐮刀走上前,看著那前來散發(fā)著攝人殺意的老人家,楚宇有些感慨,這世間惡人的樣子還真難以看出。
楚宇現(xiàn)在的樣子就仿佛被那被人殺意震懾住了一般,在那老婦人走過去的途中,后方還有人吆喝:“師姐,到時候那劍留給我們看看,那劍看起來可非凡品?!?p> 只是話音未落,那老婦人的眼前好似出現(xiàn)了什么幻影,然后在那老婦人恍惚之間就只見本來在自己身前的平凡青年不知何時消失了。
當(dāng)然她很快注意到那青年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后,當(dāng)她想要轉(zhuǎn)身之時她只覺自己的心口處有這一抹刺痛,低頭看去一把泛著殷紅色的劍尖從自己的心口處穿過。
楚宇背對著老夫人抽出了血殺,任由血液噴濺頭也沒回的繼續(xù)漠然地看著面前的這些人,他絲毫不擔(dān)心身后那個人能翻得了什么天,畢竟那一劍可是有著殺意附著,她的體內(nèi)器官和潛藏在其中的蠱蟲早已被破壞殆盡。剛剛他那突然的閃爍是染月傳授給他的瞬步,不過其實剛剛也是有失誤的,畢竟他是想到那老婦人身前的,誰成想直接到了那老婦人的身后,好在掠命之中這種背身奪命劍多的是,倒是不會出現(xiàn)太過狼狽的畫面。
這一幕被那一群人看在眼里卻是背后發(fā)涼,那老婦人可是尊境巔峰的修為,就算是輕敵也不該就這般輕易的死去,除非這個青年實力遠超老婦人。而且剛剛那青年鬼魅一般的身法他們也是沒看明白,那出劍的手法更是讓他們冷汗直流,再看那青年的眼神,他們感覺那眼神就仿佛在看著死人一般,而且他們現(xiàn)在好似聞到了那劍上的血腥味,一時間就算是他們都是殺人如麻的邪教徒他們也是心生惶恐。
不過馬上有人意識到了不對勁,“血腥味?剛剛風(fēng)可是順風(fēng),血也還沒流過來,哪里來的如此濃重的血腥味!”
只是下一刻那些察覺出異常的人便張不了口了,因為他們面前的那個長相平凡的青年身上散發(fā)出了讓他們?yōu)橹畱?zhàn)栗卻又最為熟悉的殺意,只是那青年散發(fā)的出的殺意有如天上烈陽,他們在他周身根本翻不起任何波瀾,而且他們發(fā)現(xiàn)一件驚悚的事情,他們好像從那青年的身后看到了蔓延而出的黑線,而那好像也是殺意!
只是不待那些人再去細想,他們便沒有機會思考了,其余四人下手都干凈利落,封喉穿心不過眨眼之間,用擅長的手段確認(rèn)對方體內(nèi)的情況也不過幾息說幾句,畢竟在這片江湖走著殺人確實是個傍身的手藝。
這一行人不過片刻就被他們屠戮殆盡,殺人嘛不免有血會濺到他們身上,只是那圣潔的雨滴溫柔的帶走了他們身上的血液,或許是這元素雨過于圣潔,他們幾人干凈的就倘若剛剛一般無二。
那些圣潔治愈的雨滴也滴在了那些尸體上,甚至讓那些傷口都長出了雪白的肌膚徹底愈合,只是這雨也只是治愈了他們的外傷?;蛟S連這雨點都不希望他們的血玷污了這片土地吧,至于那些滴落的血液都和圣潔的雨水混合著朝著山下流淌而去。只是這地終是土地,任由雨水沖刷也終究有血跡浸入了土地之中。
看著地上的尸首楚宇下意識地想要再用自己的火焰毀尸滅跡,但這時周麟開口了:“林荒,走吧,這些尸體就留著吧,我們來此不就是為了讓他們這些畜生知道咱們來了么?咱們總得留點痕跡吧?!?p> 楚宇愣了神,看著地面那些被圣潔雨水治愈的尸體搖頭苦笑,最終他點了點頭,一行人又再次上路了,楚宇仍是坐在龍鎧的背上的,只是離開時楚宇掃了一眼一旁的林子。
在楚宇等人離開后,一個彎著身子藏在黑袍之下的人大氣不敢喘的出現(xiàn)在了這些尸體身邊他是這一行人中圣境的存在,但他剛剛也被楚宇散發(fā)的殺意震懾的夠嗆,他從那青年身上感受到的殺意震懾以往他從未感受到過。
他滿臉凝重的看了看那唯一被楚宇殺死的老婦人,最后拿出了一顆影像石招來了一只滿身黑羽雙眼如血有如烏鴉的鳥兒將那影像石給了它,待得鳥兒離開,他抬頭看向了山頂,他是為了自家教主的材料而來的。只是這一刻他突然口吐鮮血,他低頭看去赫然看到自己的心臟被一雙芊芊玉手詭異的取了出來,下一刻他的心臟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那纖纖玉手直接捏爆。
而在那人倒下后,一個長相柔美的女子用著雨水清洗著自己那雙纖纖玉手對自己身邊的女子滿是好奇的問道:“小糖兒,你說那青年既然察覺到了這位的存在,那他能察覺到我的存在么?或者說你覺得他猜得到我的存在么?”
她身邊的姜糖有些嫌棄的往后站了站,她可不想自己沾上那鮮血,然后看著雨水頗為實誠的說了句:“不知道,但是我不太喜歡和那人相處,他身上我看不透的東西太多了。”
那洗干凈手的女子搖頭掃了姜糖一眼道:“呦,小糖兒我都不稀罕說你,你那是因為看不透人家么!那游豪你看得透?你是不是忘了那游豪幻化人形時你那收不住的眼神了!”
姜糖聽著這話破罐子破摔道:“是,江姐姐說的是,但這方面確實是一方面的原因,你不是也聽到他說的話了么?這種把不住自己嘴心里還有著莫名善良的人往往可都不長命,這種人就算是再有天賦又怎么樣呢?和這種人相處也沒什么用?!?p> 看著姜糖的反應(yīng),那柔美的女子有些嘆氣,似乎有些什么特別的感慨,過了片刻她再次開了口,“小糖兒,現(xiàn)在逗你都沒意思了,以前你肯定會跳著腳反駁我的。唉,算了算了,我也該接著跟著他們?nèi)チ恕!?p> “我?我當(dāng)然是回去了,這趟出來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我心理素質(zhì)還是有些差了,回去在找些陰間地方練練膽子。還有江姐姐這次你就少對那些人動點心思吧,這些都是諸葛老頭兒選的人,我怕你這次深陷泥沼真會爬不出來。”
那柔美的女子看了眼姜糖,眼神滿是著迷的搖了搖頭:“小糖兒,你有你的愛好,我也有我的愛好,再說了著武王朝諸葛老頭可動用的人可不少啊,你覺得諸葛老頭兒為何偏偏卻是讓不在武王朝的我來了呢,他的算盤你不明白么?他不就是希望我能和那長相平凡卻滿是謎團的青年成為朋友,讓我也聽聽他的故事上了他的船么?而恰好現(xiàn)在那人還真勾起了我的興致呢,他身上的秘密還真是讓我有些欲罷不能?!?p> “江紅玉!你想太多了,你控制下你自己!”姜糖有些惱怒了。
“真的么?我想多了么。”那名為江紅玉的女子卻是平靜至極,還用著個葫蘆接著這元素雨。
姜糖的神色有些挫敗,但她馬上振作道:“諸葛老頭兒可能是有那個意思,可是抉擇是咱們自己做的,他不會多加干涉!再說了,這么多次了,你忘記你醉酒后你那變態(tài)的破愛好嚇跑了多少你所謂的朋友了么!你忘記你每次再興高采烈去找他們時被拒絕時候你失魂落魄的樣子了么!你還沒認(rèn)清你自己么!你就是個變態(tài)!除了我們幾個沒人能成為你真正的朋友的!”
江紅玉卻是抿嘴一笑,“嗯,我確實是個變態(tài),可是不還有你們幾個么?再說了交到酒肉朋友才是常態(tài)不是么。”
“酒肉……不是,那都是因為你,算了。我白說了是吧,不行,我不走了,你之后的路上得帶上我!”
江紅玉這時卻是沒再回答姜糖的話,她收起了手中的葫蘆,背過了身平靜如水般的說道:“他們到山下了,這治愈圣潔的雨也停了,我也該走了,你也別留在這里了,趕緊回家練膽子去吧,我們來日再見。”
話罷,不等姜糖再說什么,江紅玉的身形漸漸隱去,只留下姜糖一人站在這轉(zhuǎn)眼間便又晴空萬里的龍涎山。
姜糖滿臉氣憤,正當(dāng)她想追上去的時候,一把羽扇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隨著羽扇一扇,姜糖的身影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見。
這片土地上最終只剩下了常年屹立在此的龍血樹種,以及那些讓人看著就摸不著頭腦一眼看去看不出那里受了傷的血戮邪教徒尸體和那幾乎沒什么殘留的血跡。
下山雨止,這雨似乎真是對林荒一行人的饋贈一般,又或許這雨就是殘留的銀龍意志表達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