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朕叫人帶了不少東西來,你跟朕一起去瞧瞧好嗎?”興北顧帶著一絲討好,誘哄著魏朵朵。
“你冤枉我……”被子里良久才傳出來她悶悶的聲音,聲音雖小,對于武功深厚的興北顧來說,聽清楚魏朵朵說的話不在話下。
興北顧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肯理他就好,還能哄得回來。
“是朕不好,朕補償你,可好?”
魏朵朵終于轉(zhuǎn)了身子,興北顧才看清魏朵朵已經(jīng)腫得老高的雙眼,就知道她定然是哭過了,心疼不已,也暗罵自己面對魏朵朵時候的不理智。
“疼不疼?”興北顧手指輕輕點著她的眼睛,又抓起她的小手看著已經(jīng)結(jié)痂成一個小紅點的針孔,心疼不已。
魏朵朵感受到眼皮上傳來的點點冰涼感,委屈得又要掉眼淚,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怨懟:“我難得給你縫東西……”
結(jié)果……都被他掀翻,掉在地上。
興北顧當(dāng)然知道她所說的是什么,連忙將揣在懷中的狐皮護膝拿出來,“是朕不好,是朕不好……朵朵再給朕縫,好不好?”
“不好!”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她再也不給他縫東西了,想著,魏朵朵伸手,“荷包還給我!”
本來就帶著歉意的興北顧,聽到魏朵朵不給他縫護膝了,就不是很開心,結(jié)果這丫頭轉(zhuǎn)頭就跟自己討要送給自己的荷包,“不給!”
魏朵朵壓抑了整晚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一下子揪住興北顧的耳朵,“你給不給!”
“嘶——疼!”
這么一喊不要緊,原本在門口候著的大太監(jiān)和侍衛(wèi)一聽到皇上喊疼,不顧上什么禮儀直接破門而入,就看到床榻上……
魏姑娘惡狠狠的揪著皇上的耳朵……
興北顧也沒料到他們會突然闖進來,趕緊揮開魏朵朵的小手,“誰讓你們進來的,快滾!”
“是是是……”大太監(jiān)和幾個侍衛(wèi)猶如縮頭烏龜,灰溜溜的走了。
她捂住嘴,拼命的憋笑。
“現(xiàn)在不生氣了?朕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興北顧轉(zhuǎn)頭,無奈的感嘆著。
魏朵朵笑得花枝亂顫,“哼!誰讓你認為我生氣!”說完,一個閃身就跳到床榻下,穿好厚厚的棉鞋,裹上大衣,才笑著說道:“不是說給我?guī)Я硕Y物嗎?!瞧瞧去!”
內(nèi)閣的門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魏朵朵的手和興北顧的耳朵上……
“咳咳咳——”興北顧干咳了幾聲,所有人才將目光別開,“宣讀御賜之物!”
端著禮物匣子的太監(jiān)才站直身子,一一介紹著御賜之物,除了尋常的珠寶首飾之外,興北顧還尋來了凌月國的絲綢。
要知道,凌月國所編織出來的絲綢是各國都比不上的,觸手軟綿,穿在身上更是舒適不已。
朝暉國和凌月國多年不睦,自然得到的這種布匹少之又少。
他興淵可不是凌月國的敵對國,這些絲綢更是源源不斷的送進宮里,“朵朵,那幾匹絲綢是凌月的名產(chǎn),不可多得,改日就讓宮里的繡娘給你裁制新衣?!?p> “好看歸好看,可是我日日出門都裹得像是狗熊,里面穿得再好看,只有幾個人看得到?!蔽憾涠渌崴岬恼f著,她真的是受不了興淵國冷冽的天氣。
再珍貴的料子做衣服也無濟于事,她一出內(nèi)閣,必然裹得像是狗熊一般厚實,恨不得一寸肌膚都不露出。
“朵朵可是覺得可惜?”興北顧誘哄著,“朕已經(jīng)計劃,在皇城內(nèi)修建暖閣?!?p> 魏朵朵徹底怔住,她在孤兒院的時候看過古代的書籍記載,修建全新的庭院和建筑,消耗的不只是國庫里的銀子更是百姓們的體力。
何況興淵國的天氣惡劣,想要建立起暖閣,更非一朝一夕之事,她下意識就想要拒絕:“我不要,你還不如把那些錢,拿出去做好事,拿去施粥,也好過建造暖閣?!?p> 興北顧的眸子愈發(fā)亮了許多,他果然沒看錯人。
“朕只是希望你能高興。”
“不用,你若是能放我回去,我會特別高興,甚至?xí)屑つ?!”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也不再多看一眼這些賞賜,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閣,“我就不陪著皇上在這冰天雪地里折騰了,您請便吧!”
這下所有人都看到,魏姑娘到底是怎么和皇上相處的了,就算是旁人知道,估計也不會學(xué)魏姑娘的做法,試圖接近皇上,這簡直時時刻刻都在捋龍須?。?p> 誤會解開,興北顧沒再逼迫魏朵朵做什么事,只不過一日三次的差遣大太監(jiān)來問,魏姑娘的狐皮護膝縫制好了沒。
魏朵朵這幾天根本沒碰過那護膝,怎么可能縫好。
說了不給興北顧縫,就是不!
大太監(jiān)也為難不已,回給皇上的話只是:魏姑娘鬧脾氣,故意將護膝縫得極慢。
興北顧倒也不在意,總之魏朵朵肯縫就好,動作慢些也只不過是懲罰他那日說些讓她傷心的話而已。
“還有……皇上,禮部的李大人求見!”大太監(jiān)跪在大殿之下,顫巍巍的說著。
興北顧揉了揉眉心,才緩緩說道:“讓他進來吧?!?p> 李大人一進大殿,就跪在石階之上,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皇上,您登基已有數(shù)日,后宮卻空空如也,臣聽聞皇上一直跟一朝暉女子糾纏不休,實乃有違祖宗教誨!”
禮部平時能有什么事?
無非就是勸諫,皇上哪里要放糧了,哪個妃子該晉封了……
登基之后的這些天,他的確是沒關(guān)心過自己的后宮是否有人操持,一門心思都撲在了魏朵朵的身上。
想起魏朵朵那時候?qū)ψ约核f的話,他只當(dāng)做是女孩子的玩笑,也并未放在心上,躊躇再三,興北顧才松了口,“李大人,選秀之事,就交由你親自去辦吧!”
“是!老臣一定辦好!”李大人差點感動得老淚縱橫,他有一對剛剛及笄的雙胞胎女兒,為的就是等著皇上選秀好進入后宮,助他飛黃騰達。
目的已經(jīng)更進一步,他如何不高興?!
“吩咐下去,凡是及笄少女,不論貧富貴賤,統(tǒng)統(tǒng)允許參加選秀!”
李大人的喜悅持續(xù)了不到幾秒鐘,就被興北顧這番話打回了原地,讓窮人家上不得臺面的女子日后和權(quán)貴的子女們平起平坐?
“皇上……此事請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