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一聽到魏朵朵撞疼了,朝景元哪里顧得上裝冷漠,連忙上去查看。
本來就因為識破身份而顧忌朝景元,結(jié)果他突然又湊上來,讓魏朵朵很不適應(yīng),連忙說著:“沒事,沒事?!鄙眢w一邊極力向后躲著。
感覺到魏朵朵的抗拒,讓朝景元的心里很不好受。
“魏朵朵?!闭f著,朝景元一把將人拽過來,看著她那張無辜又帶著點嘚瑟的臉,他已經(jīng)到嘴邊的關(guān)心又被咽了下去,“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女人的身份告訴皇兄!”
他丫的!
魏朵朵默默地暗罵了一句,這個無良的二王爺,只知道用這個秘密來要挾她嗎?
“你要干嘛?”
朝景元看了一眼魏朵朵,見她精神不錯,才將心底的擔(dān)憂壓了回去,“陪我游湖?!?p> “我不去!”
朝景元剛一說完,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兩個人大男人坐船游湖,還穿著朝服,光是想想魏朵朵就渾身惡寒!
“你不去也得去?!闭f完,朝景元丟給魏朵朵一套衣服,“我出去,你換上?!?p> 換什么換,她不換!
也不管魏朵朵發(fā)小脾氣,朝景元就掀開簾子到外面駕駛馬車了,她悄悄看了一眼衣料,是純白色的衣裳,一副文藝書生的樣子。
摸上去,觸手生涼還帶著很舒服的觸感,魏朵朵無奈的嘆息一聲,她真的是被逼無奈才要和朝景元去游湖的,真的!
這么默默的暗示自己,魏朵朵才心安理得換好衣服,她不會梳發(fā)髻,只好保留著上朝時的發(fā)髻,對著外面說道:“我好了?!?p> 朝景元才應(yīng)聲而入,在看到魏朵朵的樣子時,他錯愕了幾秒,才淡淡的點頭,“還不錯?!?p> 只不過……發(fā)髻卻甚是奇怪,“怎么不換個發(fā)髻?”
“???我……我不會梳……”說著說著,魏朵朵的腦袋就低了下來,在將軍府一直都是悠長給自己梳頭,什么時候輪到自己動手?
看著魏朵朵無措的可愛模樣,朝景元才穩(wěn)下心來,“過來,我替你梳好。”
堂堂二王爺給她梳頭,還是算了……
魏朵朵閃躲著,“沒事……我也不介意,也沒什么外人,就這樣吧?!?p> 朝景元的手停頓了一下,才心情不錯的點頭。
因為她一句簡簡單單的沒什么外人,無意之中討好了他的心情,這個小家伙……
夜心湖在郊外最南邊的一段地帶,岸邊柳樹依依,現(xiàn)在正值春季,萬物復(fù)蘇,魏朵朵被帶自然的綠色徹底吸引。
這樣的風(fēng)景,在孤兒院可是看不到的,她最多也就是在電腦上看到一些草原的圖片,因為自己的雙腿殘疾,所以每一次的戶外活動她都被不由自主的排斥在外。
“來吧?!背霸纫徊较铝笋R車,對魏朵朵伸手。
看著眼前的風(fēng)景,還有個俊美的男子對自己溫柔以待,魏朵朵抿了一下嘴唇,才將手遞了過去。
二王府的人都訓(xùn)練有素,知道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此時駕車的馬夫就安安靜靜待在一邊,頭也不抬。
“不是說游湖嗎?”從現(xiàn)代來的魏朵朵根本沒熟悉這個世界的男女接觸之別,毫不在意朝景元拉自己下車。
感受著手上柔軟的觸覺,朝景元有些心猿意馬,回答也完全對不上魏朵朵的問話,“這邊我叫人攔下來了,不會有人來?!?p> 魏朵朵也不在意,一直都在郁郁蔥蔥的美景。
劃船的人將小舟劃了過來,魏朵朵才發(fā)現(xiàn)船很小,里面的內(nèi)閣剛好能坐下兩個人,顯然朝景元是有備而來。
探究地看了一眼朝景元,她才小心翼翼邁上船,一下子就鉆進(jìn)了最里面。
朝景元招招手,讓劃船的人下去了,自己撐著船槳將船劃到了中心。
魏朵朵一心看著對岸的山林和風(fēng)景,絲毫沒有注意到船只上此時只有她與朝景元,“誒?怎么只有咱們兩個?”
“不想被外人打擾?!闭f完,朝景元將船槳放到一邊,坐到魏朵朵的對面,開始烹茶。
第一次見到古人烹茶,魏朵朵興趣盎然看著朝景元的動作,后者笑了笑,詢問著:“我這里只有龍井和松翠竹,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
喝茶?
“都行。”話是這么說,可是她根本不會喝茶??!
喝茶、看景,時不時瞟一眼對面坐著女扮男裝的少女,朝景元覺得自己這二十年大部分的時光都白白浪費了,他從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魏琛是個這么有趣的小姑娘呢?
“一直未曾問過你,你的真實年紀(jì)?!辈韬鹊揭话?,朝景元最先開口打破了寧靜。
魏朵朵愣了愣,原身的主人今年十七,她穿越來的時候是十八,其實也大差不差,她也不在乎年紀(jì),“算起來也有十七了。”
朝景元點頭,又給魏朵朵續(xù)了一杯茶,“女子十七歲,的確是大了些……”
不知朝景元這話是什么意思,她歪著頭,毫不在意,“我不在乎這些,反正我?guī)П蛘?,常年都是跟著軍隊走,風(fēng)餐露宿的,從來沒當(dāng)自己是女兒家?!?p> “那朵兒,你可愿意恢復(fù)女兒身?”
面對朝景元突然更改的稱呼,魏朵朵一陣惡寒,帶著質(zhì)疑的眼光盯著朝景元,“你是不是瘋了?我魏家世代武將都是驍勇善戰(zhàn),你勸說一個將軍離開她的陣營,就是逼死她?!?p> 朝景元抿了一口茶,“可是在朝暉國,女兒家不允許觸碰國事,即使你是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一旦被發(fā)現(xiàn)是女兒身,也一樣要待字閨中,嫁得良婿。”
魏朵朵自知自己和朝景元的世界觀不同,也不出口反駁,而朝景元以為魏朵朵是默認(rèn)了他的話,便心情不錯的詢問著:“若你想,你可以嫁與本王,做個側(cè)妃?!?p> 按照如今北上將軍府的身份,即使魏朵朵嫁到丞相府,也必然是正妃,可是要攀上皇族,已經(jīng)逝去的魏大將軍的女兒就只能做個側(cè)妃,家中無人,魏朵朵也無法給夫家?guī)砣魏蔚臋?quán)勢利益。
側(cè)妃都是抬舉。
魏朵朵完全沒想過朝景元會跟自己說要娶自己做側(cè)妃,她連正妃都看不上,更別提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愿望,她今生只想和自己愛的人,相伴到老,而不是做某個權(quán)貴的妾。
“若是你肯,本王即刻回宮就可跟皇兄坦白,擇日迎你入府?!背霸凵裰惫垂吹亩⒅袷呛V定她不會拒絕自己。
誰知,對面的少女突然嗤笑,“感謝王爺?shù)囊环酪?,可惜,我魏朵朵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