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到了飯點,不如一起?”高月皮笑肉不笑地問。
閻秉初也客氣:“你今晚沒任務(wù)么?”
“哪能天天有任務(wù)???今晚休息呢,走吧,這附近你熟,找個店子咱倆謀劃謀劃?!?p> 閻秉初略一思索:“行,那就去尊豪吧?!?p> “那不是酒吧么?”
“酒吧里要個包廂跟飯店有區(qū)別么?談完了還能聽聽歌,再叫幾個妹子樂呵樂呵,那滋味跟模特不一樣?!?p> 高月心里鄙視道:“酒吧消費比酒店貴幾倍,你丫這是抓到黃牛當(dāng)馬騎?!?p> 可是想到整治陳尚東得著落在閻紹敏身上,他只好勉強點頭。
南山路是杭城有名的酒吧街,不少外地來杭的游客游覽西湖之后,都會來這歇腳泡吧。
每當(dāng)入夜,這里總會霓虹閃爍熱鬧喧天。
“尊豪?你來過?”陳尚東看著身后包得嚴嚴實實的宓妃問道。
因為半個臉蒙著圍脖,宓妃的聲音很含混,“我來過一次,聽說是這一帶最大的酒吧。”
陳尚東看她的裝扮就想笑。
就為這身裝扮,他可費了不少唇舌。
“你長得這樣禍國殃民,還想從容出行,那是不可能的。酒吧那種場所,什么樣的貨色沒有?真要對你起了壞心,你怎么辦?要后臺沒后臺,要打手沒打手,人家強上你你都沒轍。別看我,我只是個文弱的老師,打個電話報警還行,指望出手幫你怕是不行?!?p> 宓妃自己審視良久才同意這種木乃伊式的裝扮,沒辦法,安全第一嘛。
“最大的酒吧?那就進去瞧瞧吧。”
兩人一進酒吧,就仿佛投身到了喧鬧的海洋,勁爆的鼓點、迷離的燈光、激情的歌舞、喧嚷的人群、混雜的空氣,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釋放自由和活力。
酒吧設(shè)有兩層,裝修很是新潮,顧客人頭攢動生意極好。
陳尚東感慨地看會臺上的演出,才帶著宓妃在一樓找個地方落座,服務(wù)員很快過來。
“能先給我筆和紙張嗎?”陳尚東問道。
服務(wù)員奇怪地看著他,依言遞過紙筆。
“宓妃你點吃的?!标惿袞|囑咐一句后,揮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宓妃開口點單,服務(wù)員更奇怪,什么時候流行粽子打扮了自己都不知道?
點玩單后,宓妃見服務(wù)員沒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陳尚東已然譜好詞曲,正拿手機敲敲點點。
“你做的?”宓妃拿過曲譜驚呼道。
陳尚東抬頭,見服務(wù)員站在一旁沒走,“怎么,有問題?”
服務(wù)員臉著紅要走,陳尚東卻又叫住他,“你們這最有名的歌手是哪位?”
“楊凱,他的’積木‘樂隊在南山路屬于王者存在?!?p> “稍有不如的呢?”
“先生你要做什么?”服務(wù)員警惕地問道。
陳尚東遞過伍拾圓現(xiàn)鈔,笑道:“我賣歌。”
服務(wù)員接錢后不解:“賣歌?”
“對,誰買的可能大?”
“當(dāng)然是廖杰拉,他的’蒲公英‘樂隊這么些年一直在找機會想扳倒’積木‘樂隊。如果你的歌真好聽的話,他們應(yīng)該最有誠心買的?!?p> “他們今晚過來了嗎?”
服務(wù)員朝臺上努努嘴,“那不就是?”
陳尚東見臺上居中的男子激情滿懷引吭高歌,組合成員邊唱邊跳頗為熱鬧,只是曲子老舊沒有新意和者甚寡,便笑笑問道:“他們唱完后能幫我引介一二嗎?我的歌如果賣掉你還有獎勵?!?p> 服務(wù)員咧嘴一笑,“沒問題,我先去下單,他們唱完下一首就休息?!?p> 陳尚東點頭笑笑,服務(wù)員徑自退下。
不多時,瓜果涼菜和啤酒端上桌來,宓妃取下圍脖,兩人邊吃邊看臺上的歌舞表演。
片刻后,臺上的蒲公英樂隊換一首歌,居然是古董級別的《成吉思汗》。
強烈的音樂節(jié)拍帶動了很多吃瓜群眾,簡陋的歌詞卻讓陳尚東笑掉大牙。
“你笑什么?這首歌不好聽么?”宓妃好奇地問道。
“不是不好聽,這首歌曲詞都是德國人做的,八十年代引進香港和內(nèi)地后風(fēng)靡一時,就是歌詞改得太LOW,沒有氣勢和新意,軟綿綿的像情歌?!?p> “那該怎樣改?”
陳尚東沉吟道:“《非誠勿擾》看過嗎?”
“沒看過。”
“里面有首谷村新司做的歌叫《星》,歌詞改得非常好,有意境。”
“是怎樣的?你念一段?”
陳尚東低吟道:“合起了雙眼,心中盡茫然。黯然抬頭望,滿目照悲涼…啊,散落的群星,點綴夜空指示著命運,覺得怎樣?”
“是不錯?!卞靛D了頓,“那你能改這首《成吉思汗》嗎?”
陳尚東看著臺上摩挲下巴,“也不是不可以,”想想后把紙筆拿來,刷刷刷寫起來。
十分鐘后,“蒲公英”樂隊的主唱廖杰被服務(wù)員帶到陳尚東這桌,雙方互相見禮。
“陳先生,你說你要賣歌?”滿頭大汗的廖杰迫不及待地問道。
“對啊,我剛進來時做了首歌,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廖杰哈哈大笑,“剛才?現(xiàn)做?陳先生這么有信心?”
陳尚東遞過曲譜,“沒信心我也不出來了。這樣,你可以先看看嘛。”
廖杰瞥一眼旁邊站著的服務(wù)員起身傲然道:“你問小李就知道,我們‘蒲公英’樂隊是缺歌,可從來不以次充好,被我們拒絕的作曲人不只有多少。如果你只是無名小輩,恕我不再奉陪?!?p> “《情誼》聽過么?”陳尚東見廖杰話不說三句就開溜,只好拿出自己目前僅有的資本加以炫耀。
廖杰止步,“《情誼》?苦瓜網(wǎng)點擊超過1400萬次的《情誼》?是你做的?”
陳尚東點頭,宓妃和服務(wù)員大吃一驚。
廖杰坐下?lián)屵^曲譜,“我先看看。”
三人見廖杰眉頭越皺越緊不禁面面相覷,宓妃朝桌上那張紙努努嘴,陳尚東搖頭。
很快,廖杰揚起曲譜,“我買了。”
陳尚東吁口氣,掏出一百給服務(wù)員,“小李謝謝你,這里沒事了?!?p> 小李開心地點頭后離去。
廖杰吟誦歌詞:“迷離的燈光全場閃爍,掩蓋了熱情的冷漠,束縛住自由的枷鎖…心內(nèi)似火,即將沖破,只求靈魂猛烈燒灼!這歌詞也是你剛才寫的?”
“對啊,怎么了?”
“陳先生果然大才,佩服,還有么?”
宓妃抓起桌上的紙張,“還有這首《成吉思汗》?!?p> “《成吉思汗》?”
“對啊,原來的歌詞太LOW,他給改了。”
廖杰拿過紙張端詳一番,“果然好了太多,大氣磅礴氣勢沖天。陳先生,這兩首歌如果都賣給我,是否能用我們樂隊署名?”
“當(dāng)然,賣給你后跟我再沒半毛錢的關(guān)系,你們愛咋咋地?!?p> “好,開個價吧?!?p> “十萬,可以嗎?”
廖杰苦笑,“陳先生應(yīng)該知道,這歌曲買賣沒有一定之規(guī),一千起步賣到五十萬的都有,這里面牽涉頗廣,可你這兩首歌要賣到十萬有些勉強,你自己說呢?”
陳尚東笑笑,“廖先生爽快,我也不做小人。一口價,五萬,買賣成交這兩首歌都是你的,跟我再沒半分瓜葛。”
廖杰看著紙張喃喃道:“蒼茫的天空之下,只有一主。美麗的草原之上,唯我威武。我披肝瀝膽統(tǒng)一大蒙古。好,沖這歌詞,我要了。不過,我有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