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屆防身比試,皇室武學(xué)院都沒有受過關(guān)注,也幾乎沒有進過最終的狀元或探花的比試,皇室武學(xué)院幾乎年年墊底。
但今年,皇室武學(xué)院似乎成了摘心祠學(xué)子眼中的焦點,因為騎射比試和李謙追魂鞭的事情,大伙兒都特別關(guān)注李昊,以及李昊身邊的美男子林鉉。
幾乎所有逃課的學(xué)子們來看防身術(shù)比試的時候都會問“那個銀盔甲少見來了沒”,又或者,“那個騎射一口氣射穿十個箭靶的美男子來了沒”又或者,“那個手握追魂鞭的年輕人來了沒”……諸如此類。
就連林鉉都有些羨慕李昊,“你小子,異性緣好的讓人恨”。
“哎,該開桃花不開啊”李昊小聲嘟囔了一句。
“那桃花………”林鉉壓低聲音道“不會是程小師妹”
“走走走,比賽了,你倆個臭小子,別閑聊了,一個上半場,一個下半場,比完了帶的花更多,還愁花不夠帶,開什么開”。說話的是駝背馬槐。不知為什么,自從自己和李昊切段了他的教具,林鉉總覺得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導(dǎo)致馬槐一開口說話林鉉就后脊背發(fā)涼。其實馬槐啥也不知道。
馬槐記得最近一次,皇家武學(xué)院奪得榜眼還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沒想到這一次,兩個小伙子一路披荊斬棘,很順利的沖到最后五輪,可謂是摘心祠武學(xué)院是兩匹黑馬了。自己作為摘心祠皇室武學(xué)院教師一份子,算算將要到手的獎金,心里美滋滋的。
李昊和林鉉被分在了不同場地,他倆都同諸葛先生研究過了要應(yīng)對的選手。之前諸葛先生要他倆著重注意的幾個人,都在這兩場中出現(xiàn)了。雖然對手師們的師資力量不給力,學(xué)生卻各個出色。
李昊這一場對陣的,是落辰武學(xué)院的司馬袁。李昊記得過去林鉉和他討論過這個奇葩學(xué)員,說是如果比試千萬別遇到這個神經(jīng)病,沒料到今兒個自己倒是遇到了,五輪開場就是他,回頭有的林鉉笑話了。
司馬袁,父姓司馬,母姓袁,來自大藏國,家中父親是個武士,年幼時期家遭變故,突遇一場大火,自己的父母、三個兄長連同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都在大火中喪生了。那時候乳母拉著他死里逃生,從那以后,他的聲音,動作,時男時女,行為舉止詭異至極。但他成績優(yōu)異,防身術(shù)又在四個摘心祠聯(lián)盟武學(xué)院(落辰、劍心、木河、乎斗其)前十,故而派了他上場。
李昊明白,無論與否,都不可輕敵大意,自己以往都是在另外四個武學(xué)院比武中獲勝,可這人的招數(shù)套路自己并不曉得,還是小心為妙。他想了想,挑選了二十二枚梅花標(biāo)和一柄龍口寶劍上場。最后五輪的比賽,李昊換了件輕快的藍(lán)色騎射服,手腕子帶了護腕,胸口依舊藏著香囊。
決賽的雷臺成十二邊形,有小半個蹴鞠場那么大,足夠使學(xué)生們施展拳腳了。
不待一炷香的時間,司馬袁來了,身著麻布斷卦,短衣,長褲,腰間系著一條麻布袋子,三角形臉上掛著稀疏的胡子,黃豆小眼高顴骨,鷹鉤鼻。個頭比李昊矮了一點。這都不是讓李昊稀奇的重點。重點是,這家伙左右手拿了不下五中兵器,什么長劍、皮鞭、雙股劍、長戟,就連斧子和菜刀都搬上來了。
李昊心道,若是這人長了三只手,恐怕也不會空下吧!雖然忍著笑,仍然按著規(guī)矩互相先鞠躬,聽從評判老師對兩人武試比賽的講解。
“……兩柱香時間,將對方擲出擂臺著獲勝”
李昊就等著這句話,正想出招,那對面的小胡子道,“慢著,我先挑選個順手的兵器?!崩铌槐阏径说人?。
只聽他用女聲道“哥哥,用雙股劍吧”
瞬間又變成了個粗漢子,“用什么雙股劍,那個小個子用長劍,我們就用戟?!?p> “不對不對,用菜刀,這小子子皮嫩肉的,用戟多不好”儼然變成了一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聽的李昊都有些恍惚。
“司馬袁,請不要耽誤時間!”裁判道。
“罷了罷了,你們這群磨磨蹭蹭的”又是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只見他操起那把剁肉菜刀沖向李昊,李昊只用劍擋住,“鐺”一生,又是菜刀順著劍摩擦滑下去。李昊心道,這是什么刀法?菜刀?不入流??!
哪有時間多想,右手劍的力道向右偏了點,在空中推著刀刃,向下旋轉(zhuǎn)了一圈,隨著那菜刀向前砍,馬上仰面弓腰躲過去,那相撞的菜刀和劍,幾乎是擦著李昊面頰一寸不到,在李昊面前轉(zhuǎn)了個圈。
不過令司馬袁沒想到的是,李昊身段盡如此柔軟。李昊弓腰后,整個身體重心放在右膝蓋,身體都騙了一個位置瞬間挪開了,并短時間內(nèi)匯聚力量一躍而起,劍鋒直指自己。
司馬袁舉刀相應(yīng),又是“鐺”一聲。
“老娘我剁了多少年的肉,跟你拼了”司馬袁大叫。李昊不管他男聲還是女生,把他扔下擂臺是關(guān)鍵。
“姐姐,你這不行,看我的”一個年輕男子道,說著,且戰(zhàn)且退,直退到放兵器的地方,掄起那把斧子,卻把刀一丟便沖拿上前去。
李昊一見,迅速從腰間掏出四枚梅花鏢,插在手指四個空隙一一發(fā)出,直朝司馬袁雙膝蓋和手腕飛去,這些鏢看似一起發(fā)射,那是因為每發(fā)一標(biāo)時間間隔很短。發(fā)標(biāo)力度不同,朝向也不同。自從李昊那回在屋子里面用花生米定蚊子后,就刻意練習(xí)這項本領(lǐng)。
“叮叮當(dāng)當(dāng)”司馬袁舉斧子左右躲閃迎鏢,口中大叫“畜生”。這斧子笨重,哪有梅花標(biāo)那般輕巧,梅花鏢是摘心祠馬槐做的暗器,因其一個鏢帶五個頭,正面看酷似梅花而得名。
梅花鏢看似普通,實則暗藏機關(guān)。梅花鏢小巧,需要在空中用指頭旋轉(zhuǎn)發(fā)力,標(biāo)射入人體后會繼續(xù)前行一寸,而且是旋轉(zhuǎn)前行,遇到肉的阻力,將五個尖頭下壓,中心彈射出一枚毒鋼針刺入肉中,對投擲的方法和技巧十分講究,會用這標(biāo)的人特少,李昊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是學(xué)生比試,所以梅花鏢里的鋼針被撤了去,只留下個梅花空殼。但就這個空殼砸過來,斧子也該忙活一整了。
“??!梅花鏢!這小子可以?。 崩夼_下的馬槐驚嘆道。
“啊呀,這都多少個回合了,怎么還不見這兩個人誰被拋出擂臺!”
“這小伙子好帥啊……”
“這臺子上的,一會兒拿刀,一會兒那斧子的,是個神經(jīng)病吧?!?p> “就是”
“不過今年武學(xué)院比試還真是精彩”
臺下的看客們一個個伸著脖子,看的正開心,諸葛在下面看著,心里明白,這司馬袁精通各種兵器的優(yōu)勢,而且司馬袁使用每種兵器都用的恰到好處。況且他體力格外好,一會兒刀一會兒斧子的都不見著累,這也就是為什么司馬袁能在四個聯(lián)盟武學(xué)院名列前十的原因吧,不過,不知道這樣耗下去,真怕加時賽,不知道李昊這小子能不能撐得住。
“奶奶的,還扔不下去”司馬袁已經(jīng)換了五樣兵器,可李昊身段柔軟,上躥下跳,你剛我柔,你軟我硬,就這么來來回回卻把司馬袁弄煩了。“奶奶的,我上去揍他”李昊聽司馬袁這樣說,原以為他又要換什么兵器和招數(shù),于是擋住雙股劍的長劍向前推了一下,身子向左挪了一個位置,忽然感覺右側(cè)陰風(fēng)嗖嗖,仿佛半個身體都麻木了一只看不見的“手”似乎在撫摸他的臉頰,又環(huán)抱住他的腰。
李昊眼前漸漸發(fā)黑,僅憑聲音判斷多方出招的方向,像半個瞎子一樣,想叫又叫不出來。臺下的人不知道怎么了,卻見李昊動作都緩慢吃力了。
李昊身子開始虛弱發(fā)冷,想要好好倒下去睡一覺,但心里卻道,不可以倒下,一定要站著!要堅持到香燃盡。那“手”是冰涼的,順著李昊的腰,穿過胸膛時碰到了香囊,李昊忽然耳邊聽到一聲凄慘的尖叫,眼前立刻一片光明,身體雖然虛了點,卻不冷了,只見司馬袁被彈出老遠(yuǎn),凄慘的后背著地。
他一面哭喊著,一面緊緊握住自己的右手小臂。李昊走過去正要拉他,他忽然跳起來要刺李昊,李昊一閃一腳,直接把他踹出擂臺。那支香,恰好燃盡。
后來有人跑過來檢查司馬袁的手,手臂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明顯不是暗器或投毒。這一局,李昊大勝,皇室武學(xué)院學(xué)員無不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