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圖一面走一面不停的用紙巾擦拭著衣服上的咖啡漬,怎么擦都無濟于事,他現(xiàn)在有種把許路遙抓起來暴打一頓的沖動。
自己好不容易過來看看她,順便幫她解決了一大難題,她到好,潑了自己一身咖啡,關(guān)鍵還是這衣服剛到手,今天第一次穿,還是自己最喜歡的款,就想穿給許路遙看看,結(jié)果就悲劇了。
徐宏圖無奈只好將外套脫下來,拿在手上,里面的襯衣上也濺了些,但還好并不是很多,等下去洗手間洗一下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
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遇到了正好來找他的池墨痕,“一身狼狽,怎么了?”
“別提了,人就不該得瑟?!?p> “遭雷劈了?”
徐宏圖苦著一張臉,“挖苦我很有意思嗎?”
“一會的談判你就這樣去?”
徐宏圖的臉更苦了?!拔肄k公室一般都備了一套衣服,你先下去,我換完衣服就找你去。”
池墨痕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后繞過徐宏圖便下了樓。
…………
許路遙從資料室回辦公室后拿起自己的雙肩包就準備往外沖,馬姐及時的喊住了許路遙,欲言又止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支支吾吾的,把剛才徐宏圖被許路遙撞的潑了一身咖啡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遙遙,就是……剛剛……你去資料室的時候吧,徐總臉色很不好。”
“他早上來的時候心情看起來不是挺不錯的嗎?”
“那時候心情是不錯,就是,他衣服臟了,所以心情不好了?!?p> “衣服臟了就送去干洗店洗干凈呀,我們是打工的,但又不是他的保姆,他衣服臟了難道還得我?guī)退锤蓛???p> 馬姐已經(jīng)盡力的想表達自己的意思了,但是被許路遙越帶越偏,馬姐想著不能拐彎抹角,便直接一鼓作氣的說出來了,“不是,就是你去資料室的時候不小心撞了徐總,然后咖啡潑了他一身。然后他走的時候臉色及其難看?!?p> 許路遙愣住了,想了想好像是不小心撞到誰了,當時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來著。
許路遙了解徐宏圖這個人,應(yīng)該說全公司都了解徐宏圖這個人,在公司在外人面前,他是及其要面子并且注重形象的一個人。
所以當時徐宏圖臉色及其難看的離開核算部的時候,整個部門以及經(jīng)理丹姐都不敢抬頭看,都低著頭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許路遙雖然與徐宏圖打打鬧鬧嘻嘻哈哈,但是許路遙也知道有些人的逆鱗不能輕易觸碰,就算關(guān)系再好,也是說翻臉就翻臉的。
許路遙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機械性的轉(zhuǎn)頭看著馬姐求助,“那,那,我該怎么辦?”
馬姐拍了拍許路遙的肩膀,一臉你自求多福我也愛莫能助的樣子。
許路遙只能心里罵一句靠,怎么那么寸啊,賊老天就見不得我好是吧,奶奶個腿兒。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只能想想有什么補救的辦法,于是許路遙便悲壯的往徐宏圖的辦公室走去,準備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走到門口,秘書說徐總跟著池總出去了。
許路遙只好無功而返,但是心里還記掛著這件事。
于是背著雙肩包去了洪昌地稅局。
下樓往公交車站走去,許路遙手機響了,是顧一白打過來的。許路遙還在猶豫接不接的時候,交通指示燈已經(jīng)跳到了綠燈,然后許路遙跟著行人一起過馬路。
終于電話被那邊掛斷了,許路遙心里松了口氣,因為她還沒有想好該不該責怪顧一白,或者說她有什么立場怪顧一白換工作地點了而不告訴她。
還沒想明白,電話又響了,還是顧一白,許路遙猶豫了兩秒接了,“喂,您好,哪位?”
“顧一白?!?p> “哦哦,是你啊,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你找過我?”
許路遙尷尬了一下下,“沒有,就是那天去稅務(wù)局辦事,想著你好歹幫過我,就想和你說聲謝謝?!?p> “那你現(xiàn)在說。”
“???什么?”
“你不是要感謝我嗎?”
“哦,謝謝你?!?p> “不客氣。還有別的事嗎?”
“沒、沒了。”
“嗯?!?p> 許路遙想著顧一白應(yīng)該會馬上掛電話,想等著顧一白掛完電話她再掛電話的,但是顧一白沒有,許路遙聽著手機聽筒那邊很吵,聽筒里又傳來了顧一白的聲音,“你確定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沒、沒,那個你先忙,我…………”
許路遙結(jié)結(jié)巴巴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顧一白截斷了,“但是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要聽嗎?”
許路遙平復(fù)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氣,“你說,我聽著?!?p> “一起吃飯吧?!?p> 許路遙想著晚上還要去許韶遲那里,便下意識地拒絕道,“不用破費了,你就電話里面說吧。”
顧一白微微皺著眉,溫和的眉眼頓時間變得凌厲起來,聲音還是溫柔的聲音,“我已經(jīng)說了。”
“你說什么了?”
“你破費,請我吃飯?!?p> 許路遙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確認是顧一白的沒錯,“我……你……好?!?p> “現(xiàn)在,你回頭?!?p> “?。可??回頭干……”許路遙一臉懵逼,不知道顧一白為什么要這么說,然后回頭后發(fā)現(xiàn)顧一白在自己五十米外的地方,那句沒有說完的話便就被許路遙全部吞回肚子里了。
許路遙定在原地,看著顧一白沐浴著晨光,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仿佛他的腳底踏在碧波蕩漾的湖面上,一步能跨出很遠,又像是飄過去的。
許路遙需要乘坐的那趟公交車已經(jīng)到站了,顧一白走過來拉起許路遙的袖子便上了公交車,隨手掏出公交卡刷了兩下,嘀嘀兩聲響,震醒了許路遙。
“你怎么會在這里?”
“怕你犯傻,趕不上公交車,所以來解救你的?!?p> “我是問認真的,你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我回答的不認真?”
兩人在后面找了兩個一起的空座位。
“你不會是因為你昨天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所以今天來堵我的吧?”許路遙斜睨著眼看著顧一白故意打趣道。
顧一白笑了,“那我應(yīng)該昨天晚上來堵你?!?p> 許路遙一想,也對哈,“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沒有來?”
顧一白肯定不會告訴許路遙其實他在這里等了一晚上。
顧一白沒有接話,而是閉目養(yǎng)神,其實就是睡覺,他一晚上沒有睡,就在樓梯間空坐了一晚上,這些他是肯定不會告訴許路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