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墻的那位同學(xué)你別翻書了!”
監(jiān)考老師向靠墻那邊的一個同學(xué)揮手。
“摸底考試本身就是了解自己這一階段學(xué)習(xí)成果的機會,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你怎么還自己糊弄自己呢?難道高考的時候你也有本事打小抄?你要真有那兩下子當(dāng)我沒說?!?p> “哈哈哈哈!”
其他同學(xué)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唐帥坐在座位上卻眉頭緊蹙、一臉的嚴(yán)肅,不時撓著頭皮思考著什么,再埋頭寫一寫。
好容易等到鈴聲響起了,唐帥交了卷子走出考場,走向校園。
一個班級分兩個考場,姜洋、范思雨在另一個考場。
唐帥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終于發(fā)現(xiàn)姜洋和范思雨走過來。
范思雨挽著姜洋的一條胳膊,兩人慢慢溜達(dá)著有說有笑,就像一對情侶。
唐帥快步走過去,挽起姜洋另一邊胳膊。
“嘿嘿,叔叔考的怎么樣?”
“嗯,還行。你呢?”
“我啊,唉……”
范思雨在一旁撇嘴:“我的叔叔什么時候成你的叔叔了?還叫的挺順嘴的?!?p> “嘿嘿,咱們好姐妹,你的就是我的嘛。”
“哼,想得美?!?p> “行啦,行啦,”姜洋抽出兩條胳膊,“你們倆整的像綁架我一樣?!?p> “哈哈哈哈!”
三人正笑著,冷不防又一條胳膊伸過來:“給!六個核桃!”
一個女孩子舉著飲料站在姜洋面前。
看她的穿著像是社會上的人。
范思雨一下認(rèn)出來了:“就是給你發(fā)照片的那個!”
姜洋抬手拒絕:“謝謝!喝飲料喝多了容易得糖尿病?!?p> “沒事的,這是六個核桃,你剛考完試,正好補補腦?!?p> “我看需要補腦的是你。”
范思雨在一旁怒斥。
姜洋也繼續(xù)規(guī)勸女孩兒:“小同學(xué),你應(yīng)該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到學(xué)習(xí)上?!?p> “謝謝學(xué)長關(guān)心愛護(hù)?!?p> “你以后別再給我發(fā)那種照片了……”
“沒事的,我現(xiàn)在是自由的,峰子已經(jīng)放生我了……”
“還放生?你是魚啊,放生?”
“嘿嘿,我是一條美人魚!”
范思雨突然想起了什么:“搞了半天都是你惹的禍!”
唐帥也恍然大悟:“對啊,就因為你,我家叔叔跟王秀峰干起來了!”
“嗯,叔叔救了我,讓我重獲自由,叔叔就是踩著五彩祥云的大英雄!”
“臭不要臉!叔叔是你隨便叫的嗎?”
“別那么說話,姐,做人要講公正平等嘛,興你喜歡叔叔,就不興別人喜歡嗎?”
“誰說我喜歡了?”
“那就更好了,我沒有競爭對手了。叔叔我回頭再給你傳照片,很漂漂的哦?!?p> “別,別!”
范思雨怒斥:“還傳?我告你涉黃你信不信?”
唐帥也說:“就是!你看你穿的,高中生不像個高中生的樣子,就像個社會青年。”
“切,第一,今天我們高二生給你高三生讓考場,所以我們休息:第二,我年滿十八歲,偶爾展示一下女性魅力有何不可?總比某些不男不女的強吧?”
“你!”
唐帥氣的干瞪眼。
“走了啊,叔叔!”
女孩兒說著,揮揮手連蹦帶跳地走了。
姜洋剛要揮手,卻發(fā)現(xiàn)那罐飲料不知何時正端在他手上。
“這……”
姜洋舉著飲料正不知所措時,范思雨一把奪過來,打開喝著,嘴里還嘟噥著:“整天沾花惹草……”
“啥?”
范思雨剛喝了兩口,唐帥也伸手過來:“給我也喝點?!?p> 兩個女生你一口我一口喝著,上嘴唇都沾了些白色液體。
姜洋不忍猝睹:“哎呀,像什么樣子?那里,你們擦一下?!?p> 兩個女生嘻嘻哈哈地互相抹一抹上嘴唇。
此時,考場鈴聲響起了,兩個女生一左一右架起姜洋向里面走去。
姜洋掙扎著:“那個,你們這屬于虐待老人?。 ?p> ……
中午,考生們都在食堂吃飯。
姜洋吃的是西紅柿炒雞蛋和其它幾個菜。
吃了幾口,姜洋搖搖頭:“這西紅柿怎么跟咱家里的不一樣?”
范思雨笑了:“怎么不一樣了?”
“感覺沒有西紅柿味兒啊?!?p> “呵呵,這是正常的?!?p> “啥意思?”
“咱家是特供的,不光是蔬菜、水果,還有各種肉蛋奶都是專門的農(nóng)場生產(chǎn)出來的。”
“唉,這不脫離群眾嗎……”
兩人在這邊聊著,唐帥卻在一旁一邊吃飯,一邊翻看課本。
范思雨一把將她的課本奪下來:“都考完了,你看啥看啊?”
“我看看錯了幾道嘛?!?p> “這才一?;派痘拧!?p> “咋不慌呢?就剩兩個月了,誰像你們家里有糧心中不慌?!?p> “嘿嘿,讓叔叔給你貢獻(xiàn)點糧?!?p> “怎么貢獻(xiàn)???”
“你說呢?”
姜洋拿起唐帥的書本看了看。
“你感覺地理挺吃力是吧?”
“唉,語文歷史也吃力啊。尤其地理,那些奇怪的地名太難記了。”
“死背確實有點難,你可以采取情景還原法,利用興趣增強記憶……”
“可我對歷史地理都沒有興趣啊?!?p> “你不是對仙俠啥的興趣濃厚嗎?”
“是啊,我平時最喜歡看仙俠小說了,尤其師徒戀那種,最好帶點肉,哈哈!”
范思雨也在一旁說:“她平時就沉迷‘軒轅劍’、‘山海圖志’那些游戲,要不成績也不會像今天這樣?!?p> “哪有,只是偶爾玩玩嘛?!?p> “既然你喜歡山海經(jīng),那你說說看山海經(jīng)是個什么東西?”
“當(dāng)然是神話了?!?p> “神話?”
范思雨想起什么:“山海經(jīng)應(yīng)該算一本歷史書!”
“歷史書?明明是地理書好吧?”
“可它上面寫的都是神話傳說???比如那些稀奇古怪的動物?!?p> “真實總是隱藏在荒謬背后。山海經(jīng)有些記載,在眼下時代看起來,還是相當(dāng)準(zhǔn)確的。你看這地圖……”
姜洋打開地理書上的地圖。
“南山經(jīng)有點虛,西山經(jīng)寫的多具體,你看這里是河水也就是黃河,還有洛水、涇水、渭水……”
范思雨在一旁說:“我知道,涇渭分明說得就是這個?!?p> “你看,連語文都包括了。”
“是的呢?!?p> “北山經(jīng)更清楚,太行山、王屋山、汾河、雁門這些地名現(xiàn)在還在用。你看,黃河這個幾字型標(biāo)注的也基本準(zhǔn)確?!?p> “哇,我現(xiàn)在覺得地理真是挺有意思呢。要是早點認(rèn)識叔叔就好了?!?p> “還有兩個多月,來得及。”
“嗯,叔叔抽空就輔導(dǎo)我?!?p> 唐帥有些興奮地靠近姜洋,身前的兩團(tuán)都壓到他肩膀上了。
“咳咳,”范思雨輕輕拉唐帥一把,“食堂人多……”
唐帥這才坐正了點。
范思雨又靠近些:“叔叔你說山海經(jīng)記載的非洲、美洲的一些風(fēng)土人情是真的嗎?”
“真假參半?!?p> “可洪荒年代的人又沒有飛機輪船,他們不可能到達(dá)那么遙遠(yuǎn)的世界啊?”
姜洋嘆口氣:“在有神跡、有神識的年代里,飛機輪船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