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p> 蕭承弘不斷提醒著自己面前這個小姑娘是自己的恩人的親骨肉,忍住打死她的沖動,耐心地問道。
“你吹哨子是有什么事嗎?”
切,明明速度這么慢,還轉(zhuǎn)移話題。
林沅在床帳里翻了個白眼,吐槽了一下他的態(tài)度,但還是心里下意識承認(rèn)了一下。
這人的聲音,有些好聽啊。
如同山澗攜著寒露的溪水沖過巖石,清澈干凈,卻又微啞低沉。
聲音這么好聽,長得怎么樣呢?
林沅的心里忽然有了好奇。
于是她便在蕭承弘的目光中,堂堂正正地撩起了床帳,只穿著里衣就下了床。
大周的里衣是純白色或者是黑色灰色的長褲長衣,睡覺的時候穿著的,穿外衣的時候就穿在里面。
對于任何大周人來說,都是最私密的衣物。
然而對于林沅來說,這還不如短袖短褲暴露。
蕭承弘看著只著里衣下床的少女,頓時驚了一驚。
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想要轉(zhuǎn)過身去。
然而下意識地卻被少女含苞待放的美麗吸引了目光去。
少女還未及笄,小身板纖細(xì),穿著凈白的里衣,如同弱柳扶風(fēng)般的嬌花兒,一頭墨般的長發(fā)更顯得她的肌膚瓷白。
蕭承弘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林沅已經(jīng)走到了桌子旁邊,倒了兩杯茶水。
茶水是剛剛海芋準(zhǔn)備完的,溫度剛好。
林沅將其中一杯茶水遞給了蕭承弘。
她那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沒有半分波瀾,心里卻撇了撇嘴。
這男人,竟然包的比一個大姑娘還要嚴(yán)實。
只見男人穿著通身黑色的長袍,面上罩著銀灰色的面具,可真的是一根頭發(fā)絲都看不見。
蕭承弘接過茶水,心里對林沅這小姑娘倒是有了些敬佩。
他在來前,暗影已經(jīng)將對林沅這么多年的印象跟自己說了。
完全的一個嬌嬌氣氣的閨閣小姐,竟然還能鎮(zhèn)定自若地給他這個夜半來訪的男人倒上一杯茶。
“我想要一只信鴿,訓(xùn)練有素的那種?!?p> 信鴿?
蕭承弘手里的茶杯都要捏碎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是誰?!
竟然提出了這么簡單的要求!
找個信鴿跟李氏救過他的救命之恩相比,怎能相比。
“真的,只要一只信鴿嗎?我還能為你辦其他的事情?!?p> 蕭承弘心里想。
像他這樣主動要求報恩的,古往今來,應(yīng)該也沒有幾個吧。
“我真的,只要一只信鴿就好,越快越好。”
“好吧。”
既然林沅都這么說了,蕭承弘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那個,我用不用把通信的兩個地方告訴你?!?p> 為什么林沅想要拜托這人去找只信鴿,其實如果讓海芋去弄,肯定也是能找來的。
但是想要訓(xùn)練好一個信鴿所需要的時間和精力都太多了。
如今林沅正是缺人手的時候,算上海芋,她只有水仙和茉莉兩人。
水仙和茉莉被她派去蹲點,海芋偶爾傳遞消息,再一邊訓(xùn)練著信鴿,估計便沒有時間回林府了。
若是時間長了,小姐身邊的丫鬟經(jīng)常缺席的事情肯定能被人注意到,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