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過的周語沖過去,使勁的拽著他的手臂,想要拉他駕車離開這鬼地方,可他仍是一動不動!
“你死了嗎?”周語崩潰了!
“現(xiàn)在回去城門已經關了!”半天陳政哲才崩出這么一句話。
絕望的周語聽他說這句話,她真的崩潰了!自己被這個酒瘋子拉到這個破地方,現(xiàn)在又餓又冷,她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她只好到處走,希望能找到農家,哪怕借住一晚也行呀!不然得凍死在這個鬼地方,她朝剛才看到的那微弱燈光走去,可那光是河對岸農舍的傳來的,周圍并沒有橋,渡口的船只早就停擺了,她只得做罷。
不甘心整個就呆這個破地方,周語走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可連鬼影都不見一個!只看到一座倒塌的農舍,這四間泥土房,只剩下最后一間沒有完全倒下,不過也搖搖欲墜。
陳政哲從馬車里找出打火石,并在房子周圍找了些掉下來的木條和干草,生起了火!
他又拿一個酒壺出來,遞給周語,“如果冷的話就喝點酒就暖和一點!”
周語依言打開酒壺,一股濃烈的白酒味道直鉆她的鼻底,她憋著氣息,喝了一口,好辣!不過喝了酒,身體終于暖和起來!
沒有吃的東西,兩個人只好挨著餓,等天亮!
一壺酒兩個人很快就喝完,他又拿出一壺出來。風呼呼地吹,周語感覺到那沒有倒下來的那堵墻似乎隨時會倒下來一樣!她往燃燒在中間位置的火堆邊又移了移。
子夜時分空氣的冷氣又加重了不少,周語感覺冷,她只得繼續(xù)打開酒壺喝酒。兩壺酒,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不過肯定是醉了!自己當丫鬟時就醉酒過!頭暈暈乎乎的,腳下是虛的,走路不穩(wěn),但人的腦子卻十分清晰!這也是為什么人喝醉了都說自己沒醉的原因!
她還記得當時醉了,是另外三個跟自己一起伺候丁萱的丫鬟將她扶著到了床上。
周語暈乎乎的腦袋似乎有些不受控,陳政哲則坐她對面的位置,不停的往火堆里添柴,又或者借著火的光亮去找其他的能燃燒的東西。
脊背有些發(fā)涼的周語又喝了一口酒!
“你為什么不喜歡我?”陳政哲突然開口問道。
酒精麻醉下的周語,聽到他說這么一句話,她轉頭四處看了一眼,然后對陳政哲說道:“你是問我?”
“不然呢?這里還有其他人嗎?”陳政哲沒好氣的說道。
“哦!”周語只回了一個字,她現(xiàn)在只想要躺溫暖的床上,蓋上暖暖的棉被,這樣該有多舒服好呀!
“你這女人!”陳政哲被周語無所謂的態(tài)度惹怒了!
“哦!”腦袋還是十分清晰的周語又回了一個哦!
陳政哲被她給氣笑了。
“你笑起來真好笑!”周語說道,“跟你一起相處十幾年,第一次見到你笑!呵呵”周語開始就醉話了。
這句話,陳政哲并沒有聽太清楚,可能是喝醉酒的人的舌頭捊不直的原因吧,他并沒有聽懂!
他又問了一句,“你為什么不喜歡我?”其實今天是他特意設計的,他就想要灌醉周語,不是說酒醉了的人說的是真話嗎?
他曾下定決心以后一心待李詩婷,可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周語來。
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周語那么不待見自己,或者自己到底有做錯過什么事情得罪過她?
“呵呵,你是銀票?還是金子?我為什么要喜歡你?”周語邊說還邊用手指著陳政哲。
“那你之前為什么要試圖對我下藥?”正是這個原因讓他一直誤認為周語喜歡自己,也是他想要搞明白的地方。
可是如果她喜歡自己那又為什么最近這一段時間以來,周語似乎在抗拒自己?難道她只是想要戲弄自己?如果是這樣自己是絕對不可能不能忍受的事情。
“那只是一個錯誤!”周語繼續(xù)回著陳政哲的話,此時的也真的醉了,腦袋也不清楚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
“那你為什么不喜歡我?”陳政哲其實很清醒,這一點酒量根本就難不倒他。
“嗚嗚!”周語哭了起來,她想起前輩子自己的遭遇,他指著陳政哲罵道:“你這個冷心冷情的人,不,你根本就不是人!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下場會有多慘嗎?我被你的新夫人李詩婷,對李詩婷折磨,全身沒有一處不是骨折,我像一塊爛掉的肉一樣,被人扔在地牢里。你能想像我那時所受的苦嗎?”
說完周語大聲的哭了起來,走到陳政哲面前,抬手一個巴掌打在陳政哲的臉上,“我恨不得殺了你!”
被周語打了一巴掌的陳政哲顧不得自己的疼痛,他扶起站不起來的周語。都說酒后吐真言,可沒有哪個人告訴他酒后也會說胡話呀!
周語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從床上爬起來,一看自己穿著的還是昨天的衣服,她只感覺頭好像像是被人用石塊砸過一樣。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記得不太清楚了,最后的記憶是陳政哲的馬車停在她的店鋪門口,以后的事情她沒有記憶。
難道是做夢?
今天是大年初三,周語準備去太傅府拜年,可實在是頭痛得不行,她只好躺床上,飯都不想吃,喉嚨感覺吞咽都痛。
秦嫂來到周語的房間,她看著睡著了的周語,又悄悄的退出她的房間。昨天他們一家四口出去玩,晚飯后她來到周語的房間,房間是空的,周語不在家。
今天早上一早她出于擔心也來看過,就看見周語躺床上,她不知道周語什么時候回來的,沒有驚動家里的任何人!
躺了一天的周語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躺壞掉了,傍晚時,她起來,跟秦嫂他們一家四口一起用餐。
“秦嫂,你們明天有安排嗎?”周語問,她想要帶小蘭陪自己去太傅府上拜年。
“我們明天沒事!”秦嫂看著周語,以為她有事情要吩咐自己去做。
“我明天要去太傅府拜年,想要帶小蘭一起去!”周語把自己想法說給了秦嫂,她當然要征求她的意見,人家是父母。
“不太好吧!”秦嫂是擔憂太傅府的人不喜歡自己的女兒,主要是周語并不太傅府的親戚,只是曾經的一個下人。她的擔憂其實并不是沒有道理,像一般大戶人家對自己家曾經的下人那肯定是看不起的。
“沒事!”周語解釋道,我們只去一趟就回來,不會耽誤太久的時間的。周語本來就打算好,只是禮節(jié)性的去一趟,走完過程就回來,而且太傅府的客人比較多,他們肯定也不愿意自己多呆。
周語這么一解釋,秦嫂沒有反駁,她看著自己的女兒,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相反小蘭對去太傅府十分期待,自從三皇子府的賞花宴結束后,小蘭的變化很明顯,她對自己的身份十分介意,開始向往那種貴女的生活,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機會,可以去太傅府拜年,她當然想要去。
這也是周語愿意帶她出去見識一下世面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沈泰趕馬車把周語和小蘭送到太傅家門口,幾個人約好了一個時辰后來接他們倆。
門房的人是認識周語的人,畢竟大家曾經都是太傅府的下人。太傅府的情況周語很是熟悉,并不用下人帶路。她拉著小蘭先直接朝后院丁夫人的院子走去。
夫人的院子里好似有客人,周語先跟守在門外的嬤嬤打招呼,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來人是曹陽以后,周語帶小蘭來到二小姐的院子。
丁萱果然在院子里,她現(xiàn)在不想去任何的親戚家,擔心有些親戚不喜歡和離過的女人去人家拜年。
素心看見周語拉著小蘭進來,她笑著開口跟周語拜年,周語拿出一個大的紅封給素心。都是一起長大的,也都是一起伺候丁萱,幾個人關系當然非常的好!其他丫鬟看到素心拿了大紅包,也紛紛地來討要,好在周語準備得充足,每個人都得了一個紅包,小丫鬟們開心的跑開了,看樣子是去拆紅包了吧!
周語只是笑笑,曾經的自己也跟她們一樣,拿了客人的紅包也會偷偷地跑到一邊拆紅包。
“你看你一來就把我身邊的丫鬟們全部收買了!”丁萱早就聽到外面丫鬟吵鬧聲,她一出來就看到自己的丫鬟們向周語討要紅包。
“我哪有這本事喲!”周語也笑著說,“你問問這些丫鬟們,問他們愿不愿意跟我走?只怕我包個再大的紅包她們也不會跟我走!”
丁萱看樣子已經從和離的陰霾中走出來了,人也變得開朗了許多,會跟人說笑了!
“進來坐吧!”丁萱把周語和小蘭招呼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位小姑娘是誰???”丁萱看著小蘭開口問道,“我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呀!”
周語知道丁萱這是客套話,上次三皇子妃辦的賞花宴自己就帶著秦嫂和小蘭一起去的,她怎么可能沒有見過小蘭?可能是想要自己替她介紹吧!
“這位是沈蘭!”周語還是把小蘭介紹給了丁萱,丁萱看著這個八九的小姑娘,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到處亂轉,就知道這是一個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小蘭還是跟丁萱行了一禮,這些禮節(jié)周語在平時也有教過小蘭,還好小姑娘比較機警,反應也快。
丁萱拿出一支發(fā)簪,送給了小蘭,小蘭推卻不敢要。周語只笑著看著她,這個小姑娘并不是看到好的東西就想要,周語十分滿意她的表現(xiàn)。
她對小蘭說道:“小姐送給你的,你就接受!”
小蘭聽了周語的話,她才接下丁萱的發(fā)簪,她十分喜歡這個漂亮的發(fā)簪。
丁萱又對丫鬟素心說道:“素心你陪小姑娘去花園里轉轉?!彼匦牟鲁龆媚锸窍胍苷Z說些私房話,便牽著小姑娘出去了。
周語拿出自己替丁萱和落落準備的禮物,給落落準備的是純金的一個手鐲,她對丁萱說道:“留著以后給落落當嫁妝!”
丁萱笑著說:“才三歲的小姑娘,就開始準備嫁妝?你也想得太遠了吧!”
“越早準備到時嫁妝就越多!”周語對丁萱說道。她又拿出一支金釵出來,“這是定制的,圖像是我自己畫的,希望你喜歡?!边@是一只蝴蝶金釵,不似普通的純金釵,雙層的翅膀,鏤空的處理,翅膀處全部用了彩色的油漆,栩栩如生。
丁萱看了這支釵,喜愛極了!她迫不及待的取下頭上的其他發(fā)簪想要試試看。
“你腦袋就是聰明,怎么想出做這么一個漂亮的釵子?花了不少銀子吧?”丁萱問周語。
“喜歡就做了!”周語對丁萱解釋道,“其實我記得二小姐你也喜歡設計一些手工,你以后也可以做這些出來賣呀!”
以前的時候,丁萱也是經常想出一些奇怪設計,叫幾個丫鬟替她自己做,做好了自己戴,周語可是沒少幫她做這些。
“我?我行不行呀?”丁萱不自信地部周語,“我怕我自己不行!”
“不是有我嗎?我們可以合伙做這個來賣!如果缺少資金,我也可以拉人入伙,他墊銀兩,也可以替我們找手藝人來幫忙做,小姐只要有空設計一些圖樣就行了!”
“真的嗎?”丁萱興奮地問道,她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還可以做生意,她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廢物。
“可以的,小姐先好好想想,有空先畫幾款式樣,過完年我們一起再想辦法弄起來就行!”
兩人說著話,有丫鬟進來稟告說,夫人現(xiàn)在有空了。
周語便叫小丫鬟去花園找小蘭,她要帶小蘭去見夫人。
周語牽著小蘭的手就來到夫人的院中,門口的老嬤嬤見到周語來了,連忙讓她進去,說夫人在等著呢!
小蘭有些緊張,她平時只見過一些貴婦,那都是在店鋪里。別人來是做衣服的,這些小蘭都處理得很好,可這樣到人家家里來見人,她還是第一次!
“別緊張,夫人人很好,像平時一樣就行!”周語察覺小蘭的緊張,她安慰著小蘭。
丁夫人就在主位上坐著,沒有其他人,他見到周語進來,笑著走到周語身邊,她牽著周語的手,十分親切的問道:“這個小姑娘是哪家的?從來沒見過!”
小蘭向丁夫人行了一個晚輩的跪禮,才跪下就被丁夫人給拉了起來,她示意身邊的嬤嬤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給小蘭。
小蘭又看了一眼周語,看到她肯定的表情,于是便大大方方的接下丁夫的禮物。
周語也大方地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給丁夫人,是一根純金的手鏈。這個時代的人喜歡手鐲,手鐲倒是很少帶。
周語準備的這一條手鏈,是一截一截的萬福字紋連接而成的,并且手鏈上還吊著一個小墜,是丁夫的屬相,兔子。
這種手鏈本應該是年輕人佩帶的,但周語考慮再三還是送給了丁夫人,因為丁夫人比較喜歡在自己的親朋好友面前擺弄自己的好東西。
家里其他人的禮物,周語年前就送來了,所以也沒有必要見丁府的其他人,她陪丁夫人聊了一會就告辭了!
回去的車上,小蘭打開丁夫人給她的禮物盒,里面是一對玉佩。回到家姐弟兩一人拿一個玉佩,秦嫂只是站在他們身邊笑著看著這一切,沈泰注意到姐弟倆開心的樣子,他只看了一會就離開了。
周語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沈泰心里所想,現(xiàn)在時機成熟了,現(xiàn)在應該去找三皇子談談了!明昇酒樓要初八開業(yè),之前的這幾天周語還是想要多花時間想想開首飾鋪的事情。
現(xiàn)在只等丁萱的決定了,她是真的想要幫丁萱,幫助她走出自己的困頓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