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了!”
“那人說,那東西到了明月山莊?!?p> “明月山莊!”
臨近深夜,天兒又轟隆隆的叫起來,隨即一陣大雨傾瀉而下,一老婦被吵的睡不著,加上自個兒尿意來襲,于是只好掀開被子找地兒如廁。屋外那滂沱大雨連綿不絕,她剛一開門,大顆大顆的雨滴一個接著一個的飄進(jìn)屋里,打濕了她的衣服,然她并沒多在意,只將雙手往那沾濕的衣服處動來動去,突然!一把銳利的劍橫在她脖子處,殺手將劍稍一劃動,她脖子處就涌出大量的鮮血……
白錦這晚如往日那般心思重重,難以入眠,只好披著斗篷出門去外面看雨。不知從何處傳來聲桌子翻到的聲音,白錦聽得仔細(xì),尋著聲兒走到一小斯門口處,門竟然大開著,她有些疑惑,低頭往里面一瞧,竟是個黑衣蒙面人,且他一直拿著把刀!某個時候,那黑衣蒙面轉(zhuǎn)個身子,手里的刀就恰好對上月光,白錦起初被光影晃得眨不了眼睛,然而再細(xì)一瞧,那刀上竟染著鮮血!她的眼光順著刀尖往下瞧,地上竟有大量大量的鮮血,白錦再細(xì)一瞧,竟有個男子倒在血泊中!
那黑衣蒙面男子就快要出來,白錦驚慌失措,著急忙慌地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但還是讓那個黑蒙面男子發(fā)現(xiàn),他只一下就追上白錦,提著刀就要奪她性命,正舉刀時,忽然就被從后面趕來的周舟一劍直刺心臟而亡。
“沒事吧?”
白錦正準(zhǔn)備回話,忽然從大堂處傳來聲兒桌子被擊碎的聲音,兩人聽的仔細(xì),也不逗留,直向那地兒跑去。到了那地兒,見著另一個蒙面黑衣人持刀就快要削掉岳躍的頭顱,幸得周舟眼尖,拿起他那射影彎弓,一箭就取了他性命,但岳躍失血過多,整個身子沒了力氣,受力就倒在地上,嘴里直冒著鮮血。白錦瞧著于心不忍,道:“岳莊主!岳莊主!岳莊主!”岳躍見著白錦,用他還尚存的一絲氣息道:“姑娘!我……我……我求……求……你件事兒……”
“什么事?”
“凝兒……凝兒……”
“雕花盒子里有……有……”他話未說完,竟瞠目而死。
“爹!”白錦抬頭一瞧,見岳凝兒帶著一身血出現(xiàn)在門口,面色極度痛苦。
“爹爹!爹爹!你醒醒!醒醒!醒醒??!”
“爹!”她哭到無力,哭到麻木,可地上那人就是不見反應(yīng)。
“凝兒……”岳凝兒并未聽見白錦說話,此刻只雙目無神,痛苦難耐,孤獨無助的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愿說,白錦見她如此,自個兒心里也跟著難過,眼淚就不自覺掉下來……屋外那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風(fēng)也越刮越大,越刮越大,但岳凝兒像是感受不到冷似的,就坐在那兒動也不動……
“凝兒……”白錦小心翼翼地說著,但她還是不愿理人,她就只好一直這樣守著她……不知不覺就這樣過了一晚上,岳凝兒終于開口說了句話:“我要把我爹和我娘葬在一處,這樣他們就再也不分開了!”她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那地上倒著的人兒,突然腳下一疼,她支撐不住,整個身子就跪下去,而腳上受傷那處的衣服,被鮮血染紅。
“凝兒!”白錦一只手?jǐn)v扶著她站起來,道:“你受傷了,得先處理了再做別的。”岳凝兒執(zhí)拗不肯,道:“我這傷無礙!”她拖著一只受傷的腿慢慢地靠近岳躍,待稍近時,整個身子如沒有力氣般跪在地上,發(fā)出膝蓋著地的聲音。
“爹,我們一家人不會分開的!”她將她的手貼上岳躍滿是血的臉龐,然后一上一下的動來動去,將那鮮血揩的干干凈凈,隨即露出岳躍那一張干凈英俊的臉。
下午時辰,天兒還是有些冷,但對岳凝兒而言,沒有什么比自己親人最重要,即使他們已不在。岳凝兒尋了塊好地兒,給自己爹娘立了塊好石碑,就在明月山莊后面那一塊兒空曠的地兒,那地兒又大又安靜,適合人長眠。忽然不知從何處又吹來陣狂風(fēng),吹的幾人的頭發(fā)翩翩起舞,不僅如此,地上的樹葉子也飛來飛去,不經(jīng)意間有幾片葉子飛到岳凝兒的頭上,白錦伸出右手想去給她弄下來,奈何風(fēng)太大,那幾片葉子只一下子就又被吹的遠(yuǎn)遠(yuǎn)的。
“凝兒,這盒子是岳莊主最后一刻提到的,我覺得應(yīng)該是給你的?!痹滥齼郝牭淖屑?xì),轉(zhuǎn)身將那盒子抓在手里,可那鎖長得奇特,她一時也不知如何打開,摸索了半天,也沒想著法子。
“關(guān)于我的?”
白錦微點下下巴。岳凝兒想著既然是關(guān)于自己的,那這法子就免不了與自己有關(guān),腦子微微一轉(zhuǎn),取下自個兒頭上的一只金簪子,往洞里一鉆,使勁兒一扭,咔嚓一聲,鎖就開了。岳凝兒一瞧,見里面是個羊白玉佩,下面放著一封信件。
信中寫到:
吾之愛女岳凝兒,為父視你為掌中寶,然為父有一事實是對不住你,多年來心有愧疚,常常夜不能寐,而今你已成人,我思之又思,覺將此事須與汝相知為好。汝非我親生女,乃是我多年在外拾撿而來,當(dāng)時汝手里抓著羊白玉佩,我見之歡喜,況自己多年無子,若能得汝這般的孩兒,我那日子也不孤寂。
凝兒愛女,羊白玉佩出自大官之手,然為父卻為一己之私讓汝不得與家人相見,為父多年愧疚難耐,每每痛心疾首,而今我病疾纏身,唯恐汝不知曉,今當(dāng)與汝告知,愿汝與家和和美美,平安喜樂一生。
留:岳躍
信完,岳凝兒目光呆滯,白錦瞧著她不太好,關(guān)懷道:“凝兒……”
天兒又吹來陣涼風(fēng),將岳凝兒手上的東西被吹向遠(yuǎn)方。
“家沒了,哪兒還有家?”
“凝兒……”
“白姐姐,我沒事……只是……只是……只是有些難過……”白錦見她如此,實是于心不忍,便伸出雙手把她整個人擁進(jìn)懷里,岳凝兒心里也難過得很,此刻進(jìn)了她懷里,眼淚收不住就稀里嘩啦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