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出了匪山寨,由于天兒已漸黑,一行人尋個地兒安置下來。習(xí)春升了團(tuán)火,周圍亮起來。
“錦錦,你怎么回來了?”
“我怕你出事兒!”
喬河欣喜不已,同時也有些心疼白錦這一路跑來跑去,怕是累極了,何況身上還帶著傷!想到這,喬河深感自責(zé)“錦錦,我不好,讓你受苦了!”白錦見著他如此責(zé)怪自己,有些不忍道:“是我自己要來的,你這樣子豈不是冤枉自個兒了!”喬河看了看白錦,隨即又說:“錦錦還是回芳菲尋遠(yuǎn)至小姨的好,那兒會過得舒適?!卑族\有些不高興,起身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喬河隨即也緊跟上去。白錦走得慢,所以喬河很快就跟上她的腳步,但白錦生起氣來是什么話也不愿說,喬河就只好緊緊抓著她的右臂,這樣白錦就再也不能往前走了。
“錦錦,你別生氣?”白錦不理他。喬河無奈又繼續(xù)說:“錦錦,我只是不想讓你有危險,何況
你的傷沒怎么痊愈!”白錦這下終于是愿意同他說句話:“你讓我走,可是我就怕你出什么事?”白錦見著喬河還是無動于衷,又細(xì)聲說:“你別讓我走,可不可以?”喬河最受不了白錦一副小女人的模樣,便答應(yīng)讓她留下,白錦心里可高興了,嘴角上揚(yáng),露出個極好看的笑容,喬河一看見白錦的笑容,一雙眼睛就久久不能移開。周舟心情糟糕透了,原以為可以不用見著那兩人,沒想到此刻那兩人就在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兒,又正好被他看的仔細(xì),他心里不舒服,轉(zhuǎn)身又走向林子深處。他多希望此時能來壺酒醉一醉,然而酒這樣的好東西這大大的林子深處怎么可能有?周舟不禁有些郁悶,只好一個人坐著傷懷。
二日,四人喬裝打扮又進(jìn)了汴城。
四人剛走進(jìn)家客店,市面上馳來一隊(duì)人馬,馬車上載著個囚籠,籠里鎖著個蓬頭垢面的男子,離得遠(yuǎn),喬河幾人很難看清那人的面孔,待馬車馳地近些,幾人才瞧清那是那個白衣男子,不過此刻他狼狽的很。人群中央突然飛出個蒙面黑衣人,欲劫車上之人,奈何武力不濟(jì),加上那些官差人多勢眾,所以他奮斗半天也是徒耗一身力氣。喬河心生好奇,習(xí)春一瞧,飛身一躍抓住那人的左肩,提著就飛向半空,徒留地上一群人伸長了脖子仰望,喬河這邊也不敢多留,手抓住白錦的左手,腳用力就騰空而起,地上的人群又是伸長了脖子望個不停。幾人到了片小竹林,那黑衣人見著喬河就跪在地上,一張清秀的臉龐看著喬河說:“公子,你救救我家少爺!”喬河知道他此刻心里不好受,手扶上他的兩只臂膀,整個身體變得彎曲,說:“是發(fā)生了何事?”裴羽用一雙擠滿淚水的眼睛看著喬河,說:“少爺怕欠人人情,更是不想欠公子你的人情,于是連夜去給公子找解藥,沒想到到讓人給擒住了!”幾人驚著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喬河望著他,又說了句:“放心!你家少爺待我如此,我定會保他平安!”裴羽聞言臉色變得沉穩(wěn),冷靜了不少。
晚上,漆黑的夜空中月正圓,胡縣令正睡得熟,門忽然被撞開,那聲音瞬間把他給震醒,走過去瞧著那被撞開的門,沒想到門外忽然出現(xiàn)個穿白衣的人,起初他以為是什么兇神惡鬼,嚇得兩只腿直打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到那喬河進(jìn)門,他方才回過神來,瞬間臉色轉(zhuǎn)變,一副趾高氣揚(yáng)說:“知道我是誰嗎?敢嚇我,我看你是找死!”喬河并不懼怕他,但是有些看不慣他,右手一出瞬間就抓住他的左胳膊,往后一擰,骨頭斷裂的聲音“咔嚓”發(fā)出來,胡縣令疼得直叫喚,但是喬河才不會這么輕易就罷手,于是又將他的右胳膊抓在手里,然后又是一聲骨折的聲音發(fā)出,這下胡縣令可是受不了這罪,大聲道:“你敢這樣對本官,邙山大王不會放過你的!”喬河聞言輕笑一聲,笑他的無知,笑他那過于高看自己的愚蠢,說:“山大王早沒了,誰能保你?誰又敢保你?”喬河說到怒起來,手上力道又加重幾分,道:“你同那劉一目還有那邙山匪頭目皆不是個好人,但你卻最讓我所不恥!欺上瞞下、奪人良妻,害的汴城多少人受苦受難,你這樣的人真是不該留在這世上!”胡縣令乃貪生怕死之徒,想起那日他身上被種的蝕骨啄心,說話的語氣瞬間轉(zhuǎn)變,又是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說:“你難道不想要解藥?”征戰(zhàn)十年沙場的喬河哪會受他的威脅,何況他最討厭別人的威脅,于是將他整個身子推到在地面上,胡縣令受力就磕著自個兒的下巴,流出血來,喬河才不會等他自個兒翻轉(zhuǎn)過身體,提起拳頭就向他腦門處重重地錘下去,一瞬間血液亂濺。
裴羽見著自個兒少爺帶著一身傷回來,心里有些難過,說:“少爺,你怎么變這樣?”莫承景昏昏糊糊,聽不清他的話,一時撐不下去,暈死過去。等到他醒時,發(fā)現(xiàn)自個兒在馬車上,難怪顛得他暈暈乎乎,此刻腦子也不太舒服。
“少爺,你可醒了!”
莫承景見著裴羽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有些不耐煩,說:“干嘛呀?你少爺我還沒死呢!”裴羽光顧著高興,沒心思和他吵一架,光著兩個臂膀揩著淚水。喬河也高興他終于是沒什么大事,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道:“莫公子沒事就好!”莫承景抓出他那腰間的扇子,然后用力張開,露出幅栩栩如生的畫,聽他說:“恩公!”喬河最不愿別人記著他的恩情,對莫承景說:“你還是不要叫我恩公的好!”莫承景不解,疑問道:“為何?”
“不過是件小事,沒什么好念著的!”莫承景聞言像大悟一般,舉著個扇子說:“恩公不叫恩公,那叫喬大哥好了!”喬河聽著沒多大意見,他也就欣欣然高興不已。馬車走了好一會兒,突然莫承景來一句:“不行,要是尋不著解藥,喬大哥怕要受一輩子罪!”喬河到不以為然,只是扭了扭脖子說:“一輩子罪也不錯啊,這樣會讓人念一輩子,還挺不錯的!”白錦見著他又看著自己,還對著自己說這樣的話,心里有些生氣,輕聲說:“哪有你這樣咒自己的?”喬河聞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樣的話接下去,愣著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