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開始逐漸變得壓抑起來,那條紅色的巨蟒只是視覺上,便帶給了川夏和胖子兩人巨大的沖擊。
不是說好的是初生期的妖物嗎,怎么如此厲害。胖子一邊吞咽著口水,心里一邊這樣想著。
倏忽間,還是春直大人先動了。動若驚雷飛旋,雙腳在地上一跺,整個人像炮彈一般射了出去。
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右臂,握拳,朝蟒蛇的頭錘去。
那紅色巨蟒偏頭,猛的一個甩尾,便和春直大人的右臂撞在一起,猛烈的撞擊聲過后,是兩人一觸即分。
紅蟒纏繞的樹干被這一下力量的緩沖給絞的裂開,蟒蛇落在地上,似是高傲的揚起頭,看著春直。
先后過了兩招,春直心里也有譜了,單純從力量上來說,這蟒的力道與用了倍化增強術的他不相上下。
于是春直不打算再留手,右手握緊了生藤棒,金色的信仰之力光芒蔓延。
握手部位的生藤棒像是活了過來一般,藤蔓開始生出根須,一點點的纏繞,緊緊的包裹住了春直的右手。
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上次那樣反噬的疼痛又來了,速戰(zhàn)速決,春直握棒又沖上前去,速度比之先前越快了幾分。
高高舉起棒子,簡單而又粗暴的,朝紅蟒的腦袋就砸去。
然而別看那紅蟒身形龐大,反應速度還不慢,小范圍的輾轉(zhuǎn)扭身更是靈活,還稍顯幾分‘妖嬈’姿態(tài)。
之后一人一蛇對戰(zhàn)的速度越來越快,川夏幾人在旁看的是目不暇接,耳里只聽得梆梆的勢大力沉的響聲。
就連站在川夏兩人身邊觀戰(zhàn)的玉粒,一時間也沒有找到好的切入點可以插手。
只是雙手隨時保持著結(jié)印的姿態(tài),一旦瞅準機會,便會在第一時間出手。
總的來說,自然神教的真信徒們,在成為常士之前,戰(zhàn)斗能力是相對薄弱些的。
隨著戰(zhàn)斗的激烈加深,川夏幾人不斷在往后撤退,正前方的戰(zhàn)斗場一片凌亂,塵土飛揚,凡細一些的樹都斷了一地。
春直大人一人,拎著根深綠色的棒子獨斗紅色巨蟒,從泥地打到樹上,又從樹上飛下打到空中。
原本川夏看那蟒蛇的皮膚滑嫩,又沒什么護體的鱗片,卻不曾想竟然如此抗揍。
不過川夏心里剛這樣想著的時候,就見那巨蟒已然出現(xiàn)了疲態(tài),動作不及之前靈活。
而且身子上其實早已出現(xiàn)了傷口開始滲血,只是鮮紅的蟒身,讓人一開始沒注意到罷了。
生藤棒身為四級祭器,即使春直只能發(fā)揮其部分力量,也不是等閑可比,每一下都是對春直力量的巨大增幅。
若說先前人與蟒的力道比拼還是五五開,那現(xiàn)在的紅蟒就完全是在挨揍了。
“匣——”紅蟒似是怒了,張開血盆大口,猩紅的大嘴內(nèi),仿佛是無底深淵一般,自上而下的直接朝春直一口吞來。
恍惚間,川夏仿佛看到了當初那些獵戶的死亡場面,就是這樣一口,直接咬沒了半邊脖子。
不過也不對啊,要真是像現(xiàn)在的蟒蛇這般巨大的一口,那不是沒了半邊脖子,而是整個人都沒有了才對啊。
正在川夏思考的時候,紅蟒的深淵大口,已到了春直的頭頂,且避無可避。
原本想要躍起躲開,春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些疲憊了。
只來得及抽手將生藤棒擋在身前,棒身上的樹藤在信仰之力的灌注下,竟然開始繼續(xù)往上生長,很快便足足數(shù)米之長,直至豎起封擋住了蟒口。
巨大的沖擊力,造成的風壓,吹的春直滿頭黑發(fā)飄揚。
系在身上的衣袍直接往后飛了出去,升上了天空,地面上的泥土樹葉枝干打著旋的升空。
埋頭以雙手撐著生藤棒死死的擋住,可還是在相撞的第一瞬間,便止不住的往后倒退。
不過一個初生期的妖物,其實力還超出了春直的預料。
雙腳在泥地上犁出兩道深深的痕跡,直到砰的一聲,春直后背撞在了一顆粗壯的老樹上,才停了下來。
咔咔的聲音響起,不過眨眼間,大樹表皮炸開了幾道裂縫。
“匣拉——”又是一聲蛇鳴,從那深淵巨口的深處傳來,力道越重了兩分。
突然春直才察覺出不對,一般來說這樣的妖物蟒口都得是腥臭無比,可打從一開始他就沒聞到什么臭氣。
相反,現(xiàn)在竟然還有些迷醉的香氣傳了出來,有些像是花香,不過比花香更膩。
不好!春直心里暗道一聲,終于反應過來了一點什么。
按理來說對方怎么著也是個妖物,一身的妖力,不可能只有利用身體攻擊這一種手段。
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迷醉的香氣是什么,但總歸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拼了,春直臉色一沉,雙手捏緊了生藤棒,體內(nèi)余下的信仰之力,近八成都灌注了進去,他這是要加深生藤棒的激活程度。
“給我,起!!”一個起字,是春直從牙縫里吼了出來,只見棒子上閃過一陣詭異的綠芒,隱約間還能聽到一絲幽魂鬼叫。
就像那野獸見了火焰一般,紅蟒上下嘴滋滋的冒起了白煙,很快血肉就一塊塊的掉了下來,痛的后者整個蟒頭甩了起來,在空中痛苦的扭動了幾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一點金光也飛射而來,正是玉粒準備已久的攻擊。
金擊.刺,直接點在了那紅蟒的右側(cè)皮膚上,燒出了一個黑眼兒。
又是一聲痛鳴,紅蟒猛的轉(zhuǎn)身,在地上幾個蜿蜒便要逃離遠去。
“攔住他!”春直大人大吼了一聲,呼呼的直喘氣,生藤棒緩緩縮短,又變回了原來模樣。
腦子嗡嗡的有些暈眩,春直腿軟到半跪在了地上,反手用生藤棒拄著泥地。
一根根纏繞在右手上的藤蔓緩緩收了回去,只見春直裸露在外的右手,青筋暴起,還鼓起了一個又一個的肉疙瘩,又癢又痛。
即使如此,春直也牢牢的盯著那紅蟒遠去的方向,萬萬不能將這妖物放走。
饒是現(xiàn)在初生期便如此難對付了,等其再成長一些,且趕在上御土大人到來的空檔期出山,還有誰能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