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川夏說出這個年齡的時候,只見一旁的玉粒,已然大張著嘴巴,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簡直驚訝到無以復(fù)加,就連春直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卻是坐在一旁的‘使’胖子沒有多少感覺,當(dāng)然他也覺得川夏十五歲是較為年輕了。
但卻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兩人會如此驚詫,因此疑惑的問道:“怎么,十五歲很了不得嗎?”
聽見‘使’胖子這無知的問話,玉粒才回過神來,看著胖子問道:“不知你今年多少歲了?”
“俺嗎,四十又二?!薄埂瘡埧诰偷?。
“......”
原以為胖子才三十多歲,沒想到竟已過了四十,就算是成為真信徒是多年前的事情,那當(dāng)時也得三十七八了吧。
“大山之神在上,就這你還覺得十五歲沒什么了不得的?”玉粒都快被‘使’胖子的無知,和突如其來的驕傲給嚇著了。
避免‘使’又說出什么驚人之語,春直先開口解釋道:“一般來說,隨著年紀(jì)的增加,意志力會逐漸增強(qiáng),幼時意志力是比較薄弱的。”
“以川夏十五歲便成為神祇的真信徒來說,就算放到京都也是少有?!?p> 原來是這樣嗎,使微微點頭,好像是悟到了什么。
不過川夏此時心里倒是沒有太多的感受,畢竟他知道多半有自己穿越和心智的原因。
但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俺現(xiàn)在就算是這個異世界的天才少年了?然后要開啟一段輝煌的人生了?
“有如此優(yōu)秀的孩子成為祇的真信徒,是一種幸運?!贝褐毖凵窀裢庹嬲\的看著川夏,在身前比劃著三角的手勢。
“感謝大山之神?!贝ㄏ奈⑽⒋故?,也回應(yīng)了一個類似的手勢。
“??!”
突然的,‘使’胖子發(fā)出一聲驚叫。
“我說,你又怎么了?”玉粒此時覺得,讓‘使’加入自然神教,或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即使是待在同一個屋子里呼吸,他便已有些難以忍受了。
“呵呵,莫急,俺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使’伸出一根手指,又道:“既然重要的是相信與意志力,那么怎么確保我們的信仰是直指大山之神,而不是別的什么呢?”
等回過味來以后,就連川夏也產(chǎn)生了這個疑惑,既然儀式不重要,那只靠人們自發(fā)的相信,會不謀而合嗎?
“是個好問題?!痹S是說的累了,春直端起矮幾上的圓口木杯,抿了一口后才繼續(xù)道:“不過要細(xì)致的解釋起來比較復(fù)雜?!?p> “大概是,從恒久遠(yuǎn)至今,誕生了不止一位神祇,傳下的勢力,也不是只有自然神教?!?p> “但其中唯有咱們神教是最特殊的存在,神教所信奉的大山與大河之神,是自然又超脫自然的最高者,不具備物質(zhì)軀體,或者說,是一個抽象的概念。”
“意思就是,只要有人在虔誠的祈禱中,提到‘山’這個關(guān)鍵點,便已經(jīng)是在指向祇了,而不管你們腦海里相信的真的是一座現(xiàn)實世界存在的山也好,或是自己勾勒的山峰也罷,都沒有問題?!?p> “當(dāng)然,我也不是教中負(fù)責(zé)專門教授神學(xué)的博士,或許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但大抵便是如此,你們能明白?”春直笑笑。
“明白了?!贝ㄏ狞c了點頭。
“哦?那聽春直大人的意思,唯有咱們的神教特殊,別的又是怎樣?”
原本在知道世上不止一位神祇,并且就連自然神教中都信奉著兩位神祇的時候,已經(jīng)對‘使’的觀念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緊跟著就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冒出。
春直敢保證一月來,都沒有今夜說過的話多,搖了搖頭苦笑一笑,道:“罷了,索性是在這偏僻的北海道上,就由我來給你們釋疑吧?!?p> “咱們神教起源于對自然精靈的崇拜,而別的勢力,總歸可以稱為一種,便是英雄崇拜,比起咱們的祇,別的神祇都具備更加形象的軀體,有廟宇觀堂,設(shè)神像、雕塑、石刻、泥塑等等,日日有人朝拜,或在家中擺信物靈牌......”
“至于儀式,祈禱之語等,對于這些勢力來說,也是有用的。
不過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早已經(jīng)過了證實,只要具備堅定不移的相信,且相信的足夠具體,外加堅韌的意志力,就足以成功了,誰也不例外。”
整個解釋聽完了以后,川夏陷入了沉思,現(xiàn)在的他對這個世界有了較為清晰的認(rèn)識。
有了他自己本人為例,或許將他體內(nèi)的這個信仰之力,稱之為念力或者愿力,亦無不可。
而這個世界的種種有關(guān)神明的情況,似乎與前世古書所載的香火成神有些關(guān)聯(lián)?
川夏正想著呢,再次被胖子打斷。
只聽后者繼續(xù)發(fā)問:“俺的信仰之力到底要如何才能增強(qiáng)?希望二位大人告知?!?p> “呵呵,你倒是心急,也不想想如何才算是加入神教,直接就想著怎么提升實力了?!贝褐睋u頭笑笑。
之后便繼續(xù)說道:“按理來說,在你二人沒有正式加入神教前,不得傳授術(shù)法手段?!?p> “不過現(xiàn)在條件有限,在這北海道也沒法給你二人舉行真正的入教儀式。正式成為我自然神教的一員,需要前往距此最近的東山道陸奧國?!?p> “啊?那該怎么走?”
作為前半輩子都沒有離開過蝦夷地的‘使’胖子來說,驟然聽見要去那什么道什么國,整個人都愣住了。
其實不止是他,包括川夏也愣在一旁。
“哈哈,暫時不必,因為即使是最近的東山道,也距此有千萬里之遙,且路上還有些艱險,等你兩活著到地方了,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了。”
一聽說是不用走了,使胖子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氣,嘴里念叨著:“不用走就好,不用走就好?!?p> 而川夏聽的千萬里幾個詞,眉頭一皺,在他的記憶中,櫻花國不該有如此大才對。
這樣的疑惑他不是第一次有了,上次是看見那連綿起伏不見盡頭的銀頂山脈。
難不成是由于各種玄虛的原因,造就了這片大陸的疆域?qū)拸V幅員遼闊?
“好在我身為神教常士,與玉粒又是教中唯二被派遣在北海道的信徒,些許應(yīng)急的權(quán)力還是有的?!贝褐蔽⑽㈩h首。
跟著聲音壓低了幾分,神色也變得鄭重起來,道:“接下來說的話,你二人仔細(xì)聽好,切忌不可外傳?!?p> 之后的一個時辰里,四個人都待在屋中沒有離去。
原本這些事情在教中另有人傳授,現(xiàn)在都由春直代勞,而且一些東西原本是看書就能解決,不過兩人不認(rèn)識字,干脆也就口述了。
要是再讓教二人識字,豈不更加的麻煩。
其實這提升實力的辦法,說起來也十分簡單,在自然神教中被稱為錘煉術(shù),在別的勢力中名字或有不同,方式也不一樣,但原理都差不多。
乃是運用自身的意志力,去牽引調(diào)動體內(nèi)誕生的信仰之力,二者交織相融后,按照特定的路線,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一個來回,便算作修行一次。
在這個過程中,意志力與信仰之力二者相輔相成,同時增強(qiáng)。
說上來如此簡單的辦法,春直為了教會‘使’就用去大半個時辰。
光是讓自己的意志力動起來,去牽引信仰之力,就讓‘使’忙活半天,等終于成功之后,剛要按照春直所說的相融,二者又徹底斷開。
如此反復(fù)來回,數(shù)不清試了多少次。僅僅是前面這個過程,就讓‘使’累的夠嗆。
“不行了不行了,俺要歇會兒?!?p> 徐徐睜開眼來,胖子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大張著嘴喘氣,滿腦袋的虛汗,仿佛精神上遭受了何等摧殘一般。
跟著直接往后倒了下去,不住翻著白眼望著屋頂橫梁,眼前出現(xiàn)了模糊的重影。
“他,沒事吧?!贝ㄏ挠行?dān)憂胖子的情況,看著春直問道。
“沒事,意志力消耗過度的正常反應(yīng),休息休息就沒事了?!贝褐苯o川夏解釋道。
錘煉術(shù),對于意志力天賦不強(qiáng)的人來說,是十分耗時的,沒兩下就像現(xiàn)在的‘使’一樣了,然后需要睡上一覺才能彌補(bǔ)。
大量的時間便這樣溜走,卻毫無辦法,所以有些人終其一生,可能都到不了春直現(xiàn)在這常士的境界。
而人比人氣死人,就在先前春直教導(dǎo)‘使’時候,玉粒也在給川夏講解。
那胖子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讓二者相融的錘煉術(shù),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川夏便像是喝水一般輕松的完成了前半段。
并且順利的運行了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按照那特定的路線,在體內(nèi)走了五個來回。
不過礙于‘使’的面子,才裝作疲憊的樣子停了下來,意志力與信仰之力分開,前者上升回了識海,后者下降落回丹田。
之前川夏順利入定,是春直親眼所見,即使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但后者的天賦再次超出了想象。
此時臉上都還掛著笑容,有如此天才,‘使’平庸的意志力,也便顯得無關(guān)緊要了。
川夏,可算是他此來北海道最大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