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況了!”
正在操作系統的情報員驚呼,吳恩林迪迅速走了過去。顯示屏突然急促閃爍,銀白色的雪花點跳動的異常詭異,直至清晰的圖像一點點呈現出來。
那一刻,吳恩的怒火中燒,眼神里盡是寒冰,“白曦!”
屏幕中少女眼神溫和帶著笑意,“老師,教官。”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吳恩渾身透著刀刃般的凌厲,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層次。
“老師可還記得兩年前我說過的話?”
“你……”
白曦自顧自說著,艷麗的臉龐流露出動人的神韻,“早晚有一天我會向你證明沐氏不過如此,所幸今天我算是不負眾望了?!?p> “白曦,你以為你能跑到哪里去?”林迪眸中亦是一片陰郁,眼神寒冽又冷漠。
嘴角揚起笑意,“跑到哪里去嗎,這倒是沒考慮過,不過我想教官一定是找不到我的?!?p> 少女睫毛顫動,手中拋起了一個通訊手環(huán),“噢,還有這個,縱使旁人無法摘下來,可到我這總歸是有辦法的。我能黑了訓練營的系統,那這個自然就不在話下了?!?p> “這些都是你干的?”林迪震驚的看著她,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我想除了我應該不會有人這么做了?!?p> “白曦,你個混蛋!”吳恩突然發(fā)了狠,手指緊握成拳,周身寒意逼人。
白曦并未生氣,只盈盈一笑,笑的迷人靈動,“老師,我十五歲進訓練營,時至今日我都已經十七了。出來并不容易,這上千個日夜,我每天拼了命的訓練,逼得自己喘不過氣來,走到這一步,我早已沒有了回頭路。
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訓練營的天才白菜一樣的多見。男人生來優(yōu)勢大于女人,若真坐以待斃,就只能等死,這個道理是馬克告訴我的?!?p> “今天我給自己送了一份大禮,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鄙倥宦曕皣@,語氣中無盡感慨。
“老師,教官,學生白曦再此賠罪,從此東奔西走不復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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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在樹蔭下百無聊賴的等了許久,春日的陽光讓人自發(fā)生了困倦,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直到感覺周身籠罩了一片陰影,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那張?zhí)^俊雅的臉龐在陽光下,仿佛所有的光束都落在了他身上,溢著金色的鋒芒。
“忙完了嗎?”白曦抬眸看他,語氣溫和。
“走吧?!蹦抗饫淝澹y辨深淺。
白曦沉默著起身,吳恩林迪站在一旁,言清秦澤安尼跟在沐如風身后,亦默不作聲。白曦臉色漸變,這樣的氣氛太過沉悶,令人窒息的喘不過氣來。
“沐如風,你這是冷暴力?!?p> 斑駁的樹影落在沐如風漆黑的瞳孔里,留下深沉的暗影。只見他轉身拽住了她的手腕,驀然朝座駕走去,言清等人尾隨其后,沐如風將白曦塞進副駕駛,自己也上了駕座。
“自己想辦法回去!”
這話是對言清他們說的,伴隨著引擎發(fā)動的聲音,車門驟然緊閉。言清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其他人,還真是冷啊。
沐如風開著車子呼嘯而過,迅速出了訓練營,眼神犀利而陰寒。
白曦平靜開口,“關于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我很抱歉?!?p> 車子猛然急剎,白曦下意識穩(wěn)住身子,沐如風銳利的眼神在她臉上巡視,似在極力壓抑著怒氣,“白曦,這就是你的解釋?”
“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用死人白骨堆砌出來的傭兵基地!當年我不過隨意一句打擊你的話,你當真豁了命的往里闖,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出了事……”我該怎么辦才好?沐如風扣著她的肩,手指隱隱發(fā)白。
他的心在劇烈跳動著,他回想起他從錄像帶看到她在訓練營的一點一滴,她初入訓練營,帶著少女張揚的戾氣。她被教官刁難受罰,卻一聲不吭,悶頭接受;她受人排擠,眾人群起圍攻,她依舊巋然不動,以少勝多。
她和猶太人馬克生死之戰(zhàn),她被馬克踢在鐵網上口吐鮮血,無人看到他眸中閃現的嗜血。
他的傻丫頭受一身的傷卻從來不說,他看著錄像中的她總是孤身一人坐在山腳下察看自己的傷口。她總愛躺在草地上枕著頭不知道想些什么,她從不曾流露過自己的表情,再苦的時候也未掉過一滴眼淚,他該欣慰的,他的阿曦這么堅強。
遇到白曦之前,他從未想過,這一生他會心甘情愿栽在一個女人手里。于是他告訴自己,沐如風,就是她了,你不會找到更好的了。
白曦微愣,“我出身平凡,在你們上等人眼里即是卑賤。我七年前背井離鄉(xiāng),若靠著你一擲千金活到如今,自然也是衣食無憂,這樣一個我,你還會多看一眼嗎?”
“過去的那么多年,傷口對傷口,寂寞對寂寞。我只當那是過去,從來都是只口不提,這些日子以來,并非刻意隱瞞,我無意掀起風浪,更不愿你因此為難,當時年少輕狂,現在想起來,難免覺得自己有些幼稚。”
“白曦,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沐如風眼神清冷,唇角下沉。
“沐如風,有你我很歡喜?!闭J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語氣鄭重。
“你是在討好我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沒有——”白曦下意識接道,泛著一絲別扭。
“哼,口是心非的丫頭。”沐如風冷嗤了一句,目不斜視的開車。
薇園,沐如風下車徑直往里走。白曦想喚他,猶豫了一下,呆呆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失神。
姜承出來看見她,“小姐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今天去訓練營該累了吧?!?p> “承叔,我好像做錯了……”白曦語氣輕飄,有些悵然若失。
“小姐,你回來的這些日子,縱使旁人看不出來,但我知道少爺他很高興。他跟你說話時眼角帶笑,他會耐著心思陪你說話,他會時刻叮囑我們你的飲食起居,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會發(fā)脾氣。
你不會知道你回來的那天,他在冰天雪地等了你一天。但他是沐如風,他把喜悅表現的不動聲色,直到你出現,他也只是一句話一帶而過。因為你入侵了他的感情世界,他開始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