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
“白曦——”
兩道不敢置信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白曦頓時欲哭無淚。前有狼后有虎,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昏迷過去會不會來得及……
吳恩和林迪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白曦這樣相見。在此之前他們曾試想早晚會遇到,但至少不該是這樣的場面不是嗎?這算什么,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
氣氛一點點凝固,泰山壓頂般的狂暴仿佛在悄然匯聚。哪怕只是一句話或一個動作,瓢潑大雨都會瞬間將人堙沒。
沐如風(fēng)看著白曦,眼神變得莫測難解,“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白曦低頭裝死,眼下這種局面已然是進退維谷。
“這是怎么了,我們錯過什么了嗎?”安尼一臉茫然的看著場上神情莫測的眾人。
秦澤扯了扯安尼的衣袖,這家伙說話不分場合是不是?小心的看了一眼當(dāng)事人,真是佩服啊。能在這般低氣壓之下做到面不改色,淡定如常,放眼望去當(dāng)下怕是沒有幾人了。
吳叔和林迪竟然認(rèn)識白曦,看他們眸光復(fù)雜,一臉震驚,還真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有意思。
沐如風(fēng)是個極有威懾力的王者,感受到周圍的氣場一點一點變僵硬,白曦有些措手不及,有些話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沐如風(fēng)的雙眸始終望著低頭不語的白曦,“你打算站到什么時候?”
語氣極其冷冽淡漠,毫無溫度。
白曦沉默了一秒,摘了墨鏡,然后回頭,“好久不見?!?p> 這話是對林迪和吳恩說的,話語模棱兩可。
林迪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曦,瞧瞧,這丫頭的演技還真是爐火純青。吳恩臉色冰冷,銳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白曦想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吳恩對她一定是毫不留情。
“對啊,還真是好久不見——”
林迪率先開了口,語氣意味深長。目光在沐如風(fēng)和白曦身上徘徊,林迪笑了笑,所有情緒隱藏的不留破綻。
白曦不自然的清了清嗓音,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全然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沐如風(fēng)薄唇緊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白曦輕嘆,“沐如風(fēng),我……”
腦袋里一片混亂,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還真是頭疼啊。
“不方便的話就別委屈自己了?!便迦顼L(fēng)聲音寒涼,拿開了搭在他身上的手。
想著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白曦聲音放低,“我在訓(xùn)練營待過?!?p> 仿佛萬籟俱寂,言清秦澤直直的盯著白曦。他們千方百計調(diào)查的人曾經(jīng)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白曦啊白曦,這個謎一樣的女人到底還有什么是他們不知道的呢?
“白曦,我真想掐死你。”
沐如風(fēng)在笑,但白曦知道他眼中的怒火正在炙熱的燃燒著。
“家主,三年前白曦闖出訓(xùn)練營,是我欺瞞未報,我甘愿受罰。”
吳恩強自鎮(zhèn)定道,當(dāng)年的事如今浮于水面,早晚瞞不住,他既然做了,就有理由承擔(dān)后果。
“什么?”
“天啊?!?p> 饒是秦澤言清也不由大吃一驚,真是瘋了,三年前從訓(xùn)練營出去的竟然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這一刻,他們只覺得手腳冰涼,三年前她才多大,現(xiàn)如今她的身手又到了什么樣變態(tài)的地步。想到之前她殺人的場景,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以后對白曦他們還真是應(yīng)該敬而遠之,退避三舍了。
白曦皺了皺眉,此刻面對沐如風(fēng),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了。若干年前,她只當(dāng)沐如風(fēng)是形同陌路,兩不相干;若干年后,她沒料到他和她身心糾纏,相顧彼此。
她性情冷漠,不善表達,她能笑的云淡風(fēng)輕,只因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傷口。白曦忽然意識到,她從未對沐如風(fēng)提過關(guān)于過去多年的只言片語,其實只是為了掩飾內(nèi)心最深處的陰暗和血腥罷了。
“我并非刻意隱瞞,只是那時候……”
沐如風(fēng)靜靜的看著吳恩,眉目寧定,不顯喜怒,“老師這總教官當(dāng)?shù)奶Q職了?!?p> 話語平淡,吳恩卻無地自容,只因這話里面夾雜著說不盡的嘲諷和寒涼。
“家主,老師他……”
林迪出聲為吳恩辯駁,卻被沐如風(fēng)不經(jīng)意打斷,“打算瞞我一輩子嗎?”
“我們并非有意為之……”林迪的話再次被無視。
“白曦,你就不容許我對你有上心的時候?!?p> 林迪話音戛然而止,順著沐如風(fēng)的眼神看過去,家主這是在變著法質(zhì)問白曦?
心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揪著,白曦只覺得分外無力和煩悶,她并不愿意把自己的苦處訴說給別人聽。埋著頭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沐如風(fēng)并未阻止,眸光半斂,閃爍的精光讓人不知深淺。
“我沒有打算對你隱瞞什么?!卑钻貒肃橹?,似乎帶了一絲委屈。
沐如風(fēng)推開她,她還好意思說,虧他還以為她晨起是不舒服。昨日里她的震驚也是因為怕露餡了才露出的神色吧,明明有足夠的時間向他坦白,她卻不聲不響,平靜的像一汪湖水。
白曦眼看著沐如風(fēng)走進了吳恩的辦公室,她沒有跟進去,因為不適合。事情總需要一件件解決,吳恩林迪作為沐如風(fēng)的下屬,是懲是罰還需有個界限。
找了塊樹蔭隨意的坐下,四周有不少好奇的目光在暗處偷偷打量著她。有大膽的特工上前,卻被她面容驚艷,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你也是新來的特工?”
訓(xùn)練營女特工不在少數(shù),可白曦他們卻是頭一次見。白曦嘴角泛起了笑意,“算是吧?!?p> 時隔三年再次回來,這里不知道變遷了多少次。在這里只有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沒有所謂的天才,能見到熟人更是難上加難。
特工被白曦的笑晃了眼,竟紅著臉說道,“我叫張藝,以后有什么問題你可以找我?!?p> “會的?!?p> 白曦隨口應(yīng)道,她在想是否應(yīng)該告訴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自身難保,就算能撐下來也是半死不活,哪里會有閑心來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終究沒有開口拒絕,至少該給他一絲希望不是嗎?她能做的僅此而已,但愿他不會像她曾經(jīng)那樣,一路坎坎坷坷,回首過去,她走的彎路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