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林若畫的覺悟
隨著秦玥的昏厥,雷陣陣法失去了控制后消散不見,阿諾德身后漂浮的鬼影被一道光刃直接斬碎化作縷縷黑煙;鬼影消失后,肖印彤頭頂漂浮的人影又慢慢飄回肖印彤的頭頂,最終融合,肖印彤在人影與身體融合的瞬間痛苦的大叫一聲后倒地不起,林若畫正舉著一塊碎土準備丟出去,轉(zhuǎn)頭看到身后來人后,眼淚直往下掉:“秦老師......”;
秦淺俯身查看昏迷二人的傷勢后,抬臉滿面怒容的盯著對面的阿諾德,“你,你是......”阿諾德驚恐的注視著對面的男人,自從這個男人出現(xiàn)后,他周身的空間就像被固定住了,想要挪動身體卻動彈不得分毫;
“你們在東大陸控制帝國權(quán)勢就算了,什么時候這琉璃城也成為你們黑魔法師的地盤了?”,秦淺陰著臉冷冷開口,阿諾德咬牙冷笑:“別以為你能捆住我!”,言罷,一股濃稠的黑霧向他周圍散去,在黑霧籠罩下,阿諾德周身出現(xiàn)了一道道透明咒文;
秦淺蹙眉撤去禁錮術(shù),“我學生用的雷陣你看不上,不知道我這個做老師的,使用的陣法能不能入您這位主教愛徒的眼!”,秦淺話落,手指掐訣,腳用力一跺,藍色符文瞬間形成陣盤,向四周擴散,陣法還沒成型,隱隱雷光已經(jīng)在其中閃動,只待一聲令下,直取敵人的性命。
“地獄之火!”,阿諾德不敢大意,跳到巨錘傀儡身上邊控制傀儡向陣法外跑,邊對秦淺發(fā)出攻擊,黑色火焰從地下竄出數(shù)米高,明明是火焰,發(fā)出來的溫度卻讓人冷的直打冷戰(zhàn),可地面上的焦黑說明它的確是帶著火焰棼燼一切的能力;
秦淺停止掐訣,并不畏懼地面上的火焰,手指對著阿諾德的方向用力一點,一道藍色閃電直接順著秦淺指揮的軌跡從天而降,宛若一把寬刀直劈阿諾德的胸口,“骨盾!”,白色骨盾一塊塊銜接,形成一個碩大的白色球體,將阿諾德和巨錘傀儡完整的包裹進去;
刺目的白光持續(xù)了近一分鐘,林若畫眼睛被強烈的光線刺激的睜不開眼,等不再聽到有雷電刺耳的噼啪聲后,才小心的睜開眼睛,只見路兩邊的樹木被雷電大面積擊倒,有的變成一堆還在冒煙的焦炭,有的被劈成幾塊,路上鋪設(shè)的水泥也是坑坑洼洼碎成一片,在不遠處有一具焦黑的身影舉劍筆直站立,早已看不出原本傀儡的模樣。
“他...人呢?”,林若畫抖著聲音問道,秦淺已經(jīng)將昏迷的秦玥放平在地上進行緊急治療,隨口回了句:“跑了。”,林若畫愣愣的坐在地上,直到秦淺收回手開始往秦玥嘴中灌各種魔法藥劑的時候,林若畫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秦淺也不管林若畫哭的傷心,給秦玥灌下藥后,才去檢查昏迷的肖印彤,發(fā)現(xiàn)肖印彤的手腳全部被某種利器射穿,右手還有兩根手指關(guān)節(jié)斷裂,腹部也有一處較為致命的傷口,看起來似乎有快速愈合的跡象,但很快愈合的傷口又被撕裂,光是看她的傷口就能想象到每當肖印彤動一下會有多疼。
“印彤姐有服用過藥劑,小玥在啟動陣法前給的。”,林若畫發(fā)泄夠了,也不需要人安慰,自己抽抽搭搭的穩(wěn)定情緒后挪到秦淺身邊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秦淺,她身上除了拉傷的右臂變得紅腫,和幾處嚴重的擦傷外,并沒有太大的傷口,秦淺只是丟給她一瓶治療藥劑就沒再管她。
秦淺在給秦玥治療的時候,有一名身穿魔法袍的法師趕來,在看到現(xiàn)場的場景后露出吃驚的表情,見秦淺在場正在治療,也不開口打擾,就站在一邊等待;林若畫在說到阿諾德攻擊她們的時候,這位魔法師才開口:“你是說黑暗魔教的人在對你們出手?”;
林若畫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整個人竄到秦淺身后,她壓根沒注意到周圍多了一個人。
秦淺收回放在肖印彤額頭的手,看了眼那名魔法師:“這里距離你們學院最近,沒想到安德魯副院長趕來的速度比我還慢?!?,安德魯也不生氣:“我還以為是某些法師在一起斗法,所以一開始也沒在意,你知道這種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的,這,是你的學生吧?嗯?傀儡?”,安德魯在聯(lián)誼賽的時候?qū)η孬h的樣子有些印象,走到焦黑的傀儡身邊檢查了一下后嘖嘖出聲。
“有你在正好,你可以幫我證明確實是黑暗魔教的人在對我們墨爾特學院的學生出手,相信那些狡猾的家伙也不會說我們師生故意袒護歪曲事實?!?,秦淺抱起秦玥,看著后續(xù)趕來的本院幾名老師,讓他們幫忙將肖印彤帶回去;“讓城主府的人來管這件事不更好?”,安德魯看向身后趕來的一支護衛(wèi)隊;
“哼!”,秦淺冷笑:“他們過來是準備給人收尸么?身為城中執(zhí)法者,不論城中發(fā)生什么事情,他們也該第一時間趕到,卻墨跡到我們都出現(xiàn)后才趕來,真是巧!這樣一群人我怎么會信任!”,安德魯笑著搖頭:“秦老師還是年輕,你放心,要是墨爾特學院去教會討說法,我會向他們證明的,而且你不是已經(jīng)有了最有力的證物了么?”,說完,安德魯指了指傀儡,接著對匆匆趕來的護衛(wèi)隊對長說了幾句話后轉(zhuǎn)離開。
墨爾特學院內(nèi),林若畫守在秦玥的床前,看著秦淺收起空藥瓶后輕聲詢問:“小玥已經(jīng)睡了兩天了,她沒事吧?”,秦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肋骨斷了三根,內(nèi)臟破損,還好經(jīng)脈沒斷,不會影響她以后進階,精神力受損,好在她的精神力本身就比較強,問題不大?,F(xiàn)在昏睡也是身體處于保護的本能,讓她好好休息,等睡夠了,自然就醒了。比起她,你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手吧!”;
秦淺最后一句毫不客氣,秦淺對于秦玥的受傷,心里很大程度是責怪林若畫的,怪林若畫的不安分導致需要送她回去,牽連秦玥離開學院受傷,雖然秦淺理智知道這不能怪她,事情也不是由她而起,可處于護犢的心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說話的語氣;
林若畫聽到秦淺的話,眼圈通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一聲不吭的捏緊拳頭,“秦老師這不關(guān)小姐的事,是......”,已經(jīng)蘇醒剛能行走的肖印彤不忍心看自家小姐受委屈,忍不住開口想要辯解,“印彤姐...”,林若畫低低的喚了一聲,打斷了肖印彤接下來的話。
秦淺走后,林若畫走到身邊:“印彤姐,你回去躺著好好休息,秦老師說你腳上的傷剛結(jié)新痂,不能輕易走動?!保び⊥畠芍皇趾透共慷祭p著繃帶,“小姐,你,不用自責,沒人會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都怪我太過大意,我應該......”,肖印彤垂著頭懊惱自己沒有更加謹慎,責怪自己越來越?jīng)]有危機意識,簡直是愧對于自己身為守衛(wèi)者的身份;
“不,”,林若畫哽著嗓子,拳頭捏得更緊:“是我總是任性,分不清輕重,明明自己老實呆著手臂很快就好,卻不懂事的老出去亂跑讓你們擔心,明明知道,知道阿諾德那個大混蛋可能回來找我們,卻一點沒有擔心,都是我害了你們!”;
“小姐你......”,肖印彤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林若畫;
“我,我總是會闖禍,我太沒用了,”,林若畫摸著眼淚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的缺點說出,“第一次跟小玥認識的時候,她被盜賊誤當成我抓走了,從那之后我就下決心要變強保護她,可是直到現(xiàn)在我一直是那個被保護的人,在鳳頭山是,這次也是,沒有你們,沒有你們,我早就死了,每次嘴上說要變強,可每次訓練的時候我都偷懶不用心,印彤姐,我真的想要變強!”;
林若畫瞪著淚眼朦朧的眼睛望著肖印彤:“印彤姐,我不要等到別人在我面前將我的朋友殺死后再說變強的大話,也不想連被殺的時候還手的力量都沒有,更不想出什么事都想著去依賴別人!所以,所以,請你等我傷好以后更加嚴厲的訓練我!我再也不會在訓練的時候偷懶撒嬌了!請你監(jiān)督我!”,林若畫說完,對著肖印彤深深的鞠了一躬。
肖印彤連忙閃到一邊,不敢承受這一禮,看著滿臉淚痕的林若畫,那雙充滿淚水的眼中透出的倔強讓肖印彤欣慰,至少這次所受的傷能換來小姐的醒悟也算值得。她是林若畫和林若華兄妹的守護者,不出意外的話,還將是她這輩子都要追隨的人,她并不是他們的老師,沒有監(jiān)督他們課余訓練的義務,可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下,她早就習慣了平時跟他們一起練習劍術(shù)、跑步、對練,只是對待二人并沒有老師那么苛刻;
“只要小姐下定決心,我一定不會讓小姐在訓練中再有偷懶的機會!”,肖印彤鄭重的回應。
依舊是一片黑暗,無窮無盡,秦玥卻不在感到害怕,她漫無目的的向前飄浮,飄浮,不知過了多久,一條黃色絲狀物出現(xiàn)在秦玥的面前,秦玥跟隨著黃絲一起向前飄動;終于,秦玥再次見到之前纏繞成一團的黃色光團,不過光團的體積要比秦玥之前見到的那次大些,黃色絲線的顏色也更加深,這應該是秦玥進階后,精神力提升給精神識海帶來的變化。
秦玥伸手撫摸這些飄動的絲線,絲線穿過秦玥的手指緩緩散開,圍繞著秦玥游動,那種在極致的黑中發(fā)出的光芒色彩,深深吸引住秦玥的目光,令她沉醉其中。沒了第一次的進入這個‘世界’的慌亂不安,秦玥充分享受著在這里脫離了身體束縛后的輕松和愉悅。
秦玥目光追尋著絲線游動的軌跡,正在她看得入迷,發(fā)現(xiàn)黃色絲線中有條顏色獨特的絲線,秦玥好奇的飄到黃中透出些許紅光的絲線前,她非常清楚,這條絲線并不屬于她的精神力量,秦玥疑惑的伸手撫摸絲線,感受到絲線并不排斥她的接近,反而親昵的纏繞在她的手上,只是對比其他黃色絲線的活躍程度相比,這條顏色特別的絲線顯得格格不入,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這條絲線明確告知秦玥,她的身體內(nèi)有一股不屬于她的力量,只是不知道這股力量是什么時候存在的,秦玥沒有感覺到這股力量帶給她危機感和任何不適,她只感到疑惑和好奇。
看著絲線閃動的忽明忽暗的光芒,就像是快沒電的迷你型熒光棒一樣,秦玥總覺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是在哪里發(fā)生過這種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