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應該是你們要找的人來了?!崩习迥镄⌒囊硪淼目粗T口。
“一會兒他要是進來了,或者是其他人進來了,你就按照正常回話,不要漏出破綻?!蔽遗牧伺滤募绨?。
“知道了。”她點點頭。
“老板娘,在干嘛呢?”一個男子帶著一身淡淡的花草香走進來,卻看到一個長相粗狂的男子和一個被綁起來的女子,但那女子蒙著面,始終看不清她的臉,“喲,原來是在談生意呢,好吧,我就不打擾了,不過,還是老規(guī)矩,挑個好一點的?!?p> “好,那你先去吧,我馬上就吩咐下去。”老板娘用笑容掩飾了內(nèi)心的慌亂,她正準備再開口的時候卻被陳亭歡按住了。
“別想求救,除非你想死?!彼吐曊f。
老板娘這才閉嘴。
待那男子走后,我才緩緩開口道:“等下你安排我去奏曲,就說我是新來的,別讓他起疑心?!?p> “不行,太危險了,”陳亭歡反對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在后面護著你?!?p> “那萬一這老板娘跑去通風報信了怎么辦?”我看著他。
“那就帶著她一起去,我們就在屏風后,一有什么變動就叫我,我會立刻來救你,”他看著老板娘問,“行不行?”
“行,但是……那安諺的眼光太挑了,我們這彈曲子最好的他都看不上。”老板娘皺了皺眉頭。
“這你不必擔心,你只要管好你的嘴,保住你的小命,再說你們這兒隨便死個人也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蔽页α诵?。
“是……”她低下頭。
——“你們怎么談那么久,我茶都喝完了?!蹦悄凶拥拇┮嘛L格到十分穩(wěn)重,不像是會出入這種地方的人,眉眼間有幾分輕佻,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是我剛剛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皮相可好著呢?!崩习迥镌谖液完愅g的逼迫下笑著。
“哦?”他好奇的看著我,手抬起來正準備扯開我的面紗,卻被老板娘攔下。
“別急嘛,先聽聽她的曲子再看也不遲嘛。”老板娘解開了我手上的繩子。
“那就快彈吧,我也正好看看這新人怎么樣?!彼栈厥郑讼聛?。
“等一下,不是說好了今天是我給安公子彈曲子嗎?”一個女子不知從那里冒出來。
“閉嘴,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老板娘懼怕著身后的利器。
“你怎么來了?”安諺的眼神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安公子,你不是說……”看樣子那女子和安諺認識。
“快給我下去,誰讓你在這兒的。”老板娘急忙打斷了那女子的話。
經(jīng)過幾番爭執(zhí)后,那女子還是被拉下去了。
“好了,現(xiàn)在就安公子就可以好好欣賞曲子了?!崩习迥锼坪踉捓镉性?。
說完后,陳亭歡趁他們沒注意,使了一個眼神給我,接著他老板娘就按照原來安排好的躲在屏風后,細細的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我故意挑了那首皇上回憶中的曲子……
“曲子不錯,但就不知這舞跳得怎么樣?!卑仓V似乎沒有聽出那曲子的不對勁。
我以為是他故意裝聽不出的。
“那小女子就送安公子一支舞吧?!蔽逸p輕的觸發(fā)了衣袖中的機關(guān),一支透著陰冷的小刀神不知鬼不覺的拖在袖口,仿佛隨時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一支舞快要過半了,我緩緩的朝安諺走進,有些陰冷的笑意透了出來……
當我的手快要碰到他的時候,他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我發(fā)覺事情要暴露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抬起手中的小刀朝他的肩部刺去,當?shù)峨x他還剩一個拳頭大小時,他忽然反應了過來,躲開了刀刃,正當他要挾持住我時,突然停住了,一動不動。
我愣了一下,隨即控制住了他。
這才發(fā)覺他的背部有一根長長的銀針,看來是陳亭歡。
“你沒事吧?”陳亭歡從屏風后跑了出來。
那老板娘也趁機想跑,我看準了時機,一把鋒利的小刀直逼她的后背,隨即她倒在了地上……
盡管這樣她還在往前爬,陳亭歡正準備去補一刀,我阻止了下來。
“算了,放了她吧,反正我們要找的人也找到了,也馬上就回去了,幕后黑手也不會在宮中下手?!蔽铱粗D難的爬著。
“走吧?!标愅g把手中的簪子插進我的發(fā)髻中,把安諺敲暈后扛起來。
到了客棧后,安諺慢慢醒了過來:“你們究竟是誰?要讓我干什么?”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重點是你認識當朝皇上嗎?”我看著他。
“認識…對…”他的眼神有些閃躲,“他的母親殺了我的母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p> “可皇上的母親也很自責,他們也是為了自保,迫不得已……”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
“什么叫迫不得已?”他冷笑著,“我從來都不想和他爭皇位,可他呢?我沒了父親,又一瞬間沒了母親,你知道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被人害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受嗎?”
我看見他的眼中溢出了仇恨,沉默了好一會兒。
“那你怎么才能原諒他和他的母親?”我緩緩開口。
“原諒?好??!很簡單,一命抵一命,他殺了他的母親我就原諒他?!卑仓V的眼中滿是冷漠。
“這怎么可能?”我驚呼。
“又或者是我,親手殺了他的母親?!彼浪蓝⒅?。
“他找了你很多年了,希望你能回皇宮住,想彌補你?!蔽掖蟾攀怯X得理虧,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好啊,”他一口答應下來,“只不過我不會容忍一個殺人兇手在我面前活下去。”
“我還是希望你……”他似乎知道我要說什么,打斷了我的話。
“別希望,可以盡管試一試,看他的母親能活多久?”他的表情像是一個貪婪的無底洞,“當他的母親死的那一天,就是我和他握手言和的時候,但到那時,不知道他又是怎樣一種心情。”
我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有些隱隱的疑惑,卻找不到任何證據(jù),也只能把他帶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