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器當(dāng)即將小石頭給按回椅子上座下,將米湯重重的擺在他面前。
“多吃!少說話!”
他又怎能因為一個孩子的不懂事,無緣無故的攬禍上身。
雖說這碗米湯讓他欠了一份情,可還不至于為此將自己置于險境。
當(dāng)然,君不器也不是不近人情。
若是力所能及,他還是愿意去幫這位老人除去心頭之患的。
他對枯瘦老者問道:“那豬妖……實力如何?身在何處?樣貌幾許?”
“那貨也就徒有一身蠻力,未見他用過什么妖法,否則老朽也不可能拜托兩位少俠,讓二位犯險?!?p> 枯瘦老者如實回答,接著道:“他就住在豬頭山,至于樣貌,你一看便能認(rèn)出?!?p> “豬頭山?”
君不器想起什么,輕疑道:“那豬妖和山賊在一個山頭?”
“哼!不然怎么說,賊鼠一窩呢?”
老者恨恨的冷哼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山賊是在山頂扎寨,豬妖在山腰處的一座荒廟中。”
“既然如此,那我便過去看看吧。”
君不器沉吟片刻,看了一眼被小石頭舔干凈的湯碗,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倒不是他對自己的實力過于自信,而是通過這些信息,不難推斷出那豬妖確實沒什么本事。
否則作為一個妖類,又豈能容忍一幫山賊住在自己頭上?
況且,就算這老頭是在騙自己,君不器可還是有一名煉神境的打手暗中跟隨。
枯瘦老者聞言大喜,連忙起身拜謝:“老兒高大富在此謝過兩位少俠了!”
片刻后。
君不器剛一出門,高秀兒就悄悄的將他拉住。
后者扭扭捏捏,請求道:“還請少俠留那豬妖一命!”
君不器頗為詫異,這位姑娘不是被豬妖禍害過嗎,怎么還幫著豬妖說話?
他也沒問出來,只是道:“為何?”
“他……他沒害過人。”
高秀兒低著頭道,作為被害人,她所說的想必是指沒殺過人。
“難道不是因為那豬妖實力不濟(jì),或是不敢嗎?”
君不器還沒將心中的話說出來,便聽高大富站在屋內(nèi)喝道:“怎么沒害過人!害了你不說,賴上我們家吃了那么多救命糧,就是在害命!”
“可他心不壞!”
高秀兒朝屋內(nèi)反駁。
高大富喝道:“哼!若真不壞,他白吃了我們那么多糧,就該替我們將山上的山賊給除了!”
不等高秀兒繼續(xù)開口,便被從屋里沖出的高大富拉了回去。
“還請少俠將那窩小豬妖一并除了,否則長大了也是禍害!”
君不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低頭啜泣的高秀兒,帶著高大富的這句最終請求轉(zhuǎn)身出了村。
半晌,兩人來到了豬頭山下。
之所以是兩人,是因為小石頭也跟了過來。
君不器本意是不愿帶他來此的,一來是怕他有什么閃失,二來擔(dān)心萬一遇到危險時甲五出手,被這小家伙看見。
但這小子為了收豬八戒,執(zhí)意要來。
為免他一人獨自遇到什么危險,君不器也只好將他帶上。
不過這也沒什么,只要不遇上厲害的山賊,就算甲五不出手,想必他們二人也能應(yīng)付一切。
經(jīng)過這幾日,君不器途中服用了不少歸元丹,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凝元境巔峰,若非再往上需要功法,他早就服用化神靈葵突破到煉神境了。
至于小石頭,也不能太小看他,根據(jù)君不器這幾日觀察,這小子在被復(fù)活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凝元境巔峰!
他們兩個加起來,就算是遇上煉神境的高手也未必會怕。
不過話雖這么說,兩人一進(jìn)山,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山中樹木皆已枯死,連一聲鳥叫蟲鳴都沒有,寂靜得可怕。
若非枯木無法遮陽,能讓晌午的太陽照下來,怕是會更加陰森恐怖。
小石頭一路都很安靜,眉頭輕皺似是思考了一路。
正當(dāng)君不器神經(jīng)緊繃的時候,他冷不丁的說了句自己思考的結(jié)果。
“君大哥,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個長得像豬八戒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那豬妖?”
“別胡說!人家明明是個人類,只是身形胖了些?!?p> 君不器低喝一聲:“更何況我看那和尚,頭上戒疤怕是都有十幾年了,更不可能是什么豬妖了?!?p> 也許因為空忍的緣故,他對和尚印象頗好。
見自己想錯了,小石頭雖是有些失落,但對君不器的話深信不疑。
況且君不器也告訴過他,他們?nèi)ノ饔蛞惨?dāng)和尚,所以也不敢太冒犯和尚二字。
往往,說到什么,就會遇到什么。
兩人剛走到山腰,到達(dá)高大富口中豬妖所在的荒廟,便看見一個胖大和尚從廟里沖了出來。
這胖和尚不是之前村口遇見的那位“豬八戒”,又是何人?
只不過眼下他手里持著一根金剛杵,正氣勢洶洶的欲要往山頂而去。
看見君不器二人,胖和尚停了下來,一臉驚疑。
“是你們兩個?”
“大師!”
君不器上前行禮。
后者還是沒回禮,只是皺眉問道:“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君不器見對方從荒廟里出來,心有疑慮,本想試探一番對方。
“我們是來降豬妖的!”
卻不料,小石頭因為君不器之前的話,又對和尚心懷敬重,上前恭敬的行了個禮,老老實實的開口回答。
君不器嘴角一抽。
“降豬妖?”
胖和尚一驚,上下打量二人,最終目光盯在了小石頭身后的狼牙棒上。
君不器目光微動:“大師何故如此驚訝?”
“啊…那倒沒有!”
胖和尚愣了一瞬,大聲笑道:“只不過那豬妖已經(jīng)被我趕跑了,你們來晚了!”
“什么?”
君不器為之一驚,小石頭更是失望。
不過還有一絲質(zhì)疑。
胖和尚瞧著他們神色,一指荒廟,道:“不信你們進(jìn)去看看,那里啊,還有一窩小豬崽子呢!”
說著,便要領(lǐng)著二人進(jìn)廟。
君不器將小石頭拉在身后,與對方保持一些距離,跟了過去。
廟內(nèi)破敗不堪,供桌香爐翻倒一地,似乎真的發(fā)生過劇烈打斗。
就連那尊佛陀都被掀翻了,手里的法器不翼而飛,正是胖和尚拿著的那柄金剛杵。
“大師既已趕跑了豬妖,這又是要去做什么?”
君不器想起對方方才氣勢洶洶的沖出門,疑惑道。
“自然是上山除了那幫山賊!”
胖和尚說到山賊,頓時變得咬牙切齒,似是嫉惡如仇,又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君不器聞言,立即想到了什么,問道:“莫非,你就是上個月上山除山賊的那位高僧?”
“上個月?”
胖和尚一臉疑惑。
旋即看到君不器面上的狐疑,連忙笑道:“是了!貧僧為了一網(wǎng)打盡,一直在這山上觀察山賊老巢,沒想到都過去一個月了,怪不得肚中餓得慌!”
“原來大師并未遭難,那真是太好了?!?p> 君不器這才放松了警惕,也感嘆了一聲。
那胖和尚也不急著去除山賊了,拉著二人進(jìn)了一間禪房,笑道:“二位有心除豬妖,也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
說話間,他將一張草席掀開,里面是一堆枯葉,露出了幾只豬蹄,幾根豬尾巴,還有豬耳朵。
赫然是小豬妖崽子躲在里面瑟瑟發(fā)抖,似乎足足有著十幾頭!
胖和尚笑道:“正好貧僧也餓了,干脆就宰一頭小豬崽子,吃了才有力氣去打山賊,你們不妨留下一起吃吧!”
兩人聞言,皆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尤其是小石頭,雙眼已然放光連連點頭。
但君不器還是猶豫道:“這樣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豬妖又不是人,殺頭豬沒什么大不了!”
胖和尚不以為意,拉著兩人來到一間有桌子的禪房,笑道:“二位稍等片刻,貧僧這就生火燒水!”
說完,便大搖大擺的朝廚房走去。
君不器一陣莞爾,他的意思是,和尚開葷破戒不太好。
不過也沒什么,空忍不也吃肉嗎,更何況沒東西吃的時候,那里還顧得上這些。
不多時,廚房的方向飄來大量煙霧,想來那胖和尚不會生火,很快整個荒廟都被濃濃的煙霧所彌漫。
君不器二人擔(dān)心是不是著火了,正要跑出去看一眼。
卻沒想到,剛沒走出幾步,便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緊接著就沒了知覺。
等醒來時,兩人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死死的綁在了荒廟的一根大柱子上。
這一刻,君不器若再不明白,那就是真的傻了。
“我們是被迷煙迷倒的……原來那胖和尚,就是豬妖!”
他想起高大富所說,那豬妖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現(xiàn)在想想,可不就是這樣嗎?
小石頭之前在村口第一眼就覺得胖和尚像豬八戒,足以表明高大富沒有說謊。
只是君不器沒有想到,自己早就與豬妖打過照面,而且對方竟是化身成了一個和尚,他還以為是一頭巨大無比的野豬……
如此一來,他反倒被自己所誤導(dǎo),落到了豬妖的手里。
此刻,小石頭也醒了過來,正在一旁哭泣。
“都怪我貪嘴喝了人家的米湯,都怪我貪玩要來抓豬妖,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聽到這些,君不器就更加慚愧了,苦笑一聲。
“不是你的錯,是我不該不把你的話當(dāng)真,連累你與我一起遇險?!?p> 沒想到自己謹(jǐn)慎一路,最終還不如一個孩子的直覺。
就在這時,那胖和尚或是豬妖,正大笑著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一群人模豬樣的小豬妖。
“哈哈!兩個嫩頭青,還想來除我?你們還嫩了些!剛好老子餓得慌,可以用你們填一填肚子!”
“阿爹,咱們不是不吃人嗎?”
“哼!不吃人,老子哪里有力氣上山打山賊?”
“為什么要打山賊?”
“你們阿娘要給山賊當(dāng)媳婦去了,所以老子要把你們阿娘搶回來!”
說著,胖和尚破口大罵起來。
“那群山賊竟然敢打我媳婦的注意,真當(dāng)老子是吃素的?老子今天偏要吃人肉,開個葷,上山把他們賊窩給掀了!”
……
?。╬s:這段劇情可能看起來有點跑偏,但只是接下來重頭戲的開篇,而且豬妖也是很重要的角色,請大佬們耐心的看下去。)
一撕生雞
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