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并不是在隱忍,而是在蟄伏。
他像想到了什么一樣,低頭看了一眼顧喬,喃喃道:
“你遇到困難時,不會過來求我!三年前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你知道用這種方式可以報復我,對不對?”
男人像受了什么刺激,所有不安的情緒,在壓制中蠢蠢欲動,企圖爆發(fā),卻還在被他死死的壓制。
顧喬聽了,不禁冷笑:“你知道就好!還有,你想讓我求你什么?”
“三年前,你需要錢,你可以跟我說!還有現(xiàn)在,你不想去跟唐闊相親,你也可以來求我?。?!我可以讓我父親取消這場婚事……你為什么不開口……”
顧霆寒的聲音越來越大,頸項上根根青筋暴起,一雙眸子,突兀且灰暗。
“你想多了!”
顧喬被他揪得渾身酸痛,冷冷的音調(diào),不客氣的打斷男人近乎瘋癲的自白。
她伸手試圖扯開他撕著她領(lǐng)口的手。
可是,顧霆寒力氣極大,她不是他對手,沒有扯動。
她很無奈。
只能冷笑一聲,用指尖輕輕戳著顧霆寒的胸口,換了一副百無聊賴的口吻:
“我就算出去賣,也不會用你的錢!還有,就算真的嫁給唐家大少,也好過去求你!懂?”
顧喬透著寒意的話,讓他從癡人說夢般的自憐中清醒過來。男人突覺被人當頭潑了冷水一般,眸光瞬間淡了下去。
她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
冷漠,厭惡,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執(zhí)拗……
企圖暖一塊冰,他是瘋了,還是癡人說夢?
就算暖化了,也只是一灘水,他也抓不住。
“好!”
顧霆寒只說了一個字,就突然松開了撕扯顧喬衣領(lǐng)的手,直起身子,順勢還將她的領(lǐng)口輕輕整理了一番,臉上恢復以往的淡漠和疏離,邪肆的眼神充滿嘲諷:“顧喬,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勾搭上賀驍南……”
“顧少,剛剛是在說我嗎?!”
就在顧霆寒說完那句話的時候,一道清冽的低沉嗓音,突然插了進來。
走廊入口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矗立著三個人。
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中長款風衣外套,襯得他雙腿更加修長,身形筆挺,冷峻的氣質(zhì),讓人一眼望過去,是心生畏懼的矜貴。
大概是走得急,被風吹的有幾分凌亂的碎發(fā)打在額前,沒有來的及整理,跟他以往的形象有些出入。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傲人的氣勢,男人平靜如水的眸子,盯著顧霆寒的方向。
他旁邊的兩個男人,顧喬也認識,一身白色西裝,看起來就很燒包的唐傾,此時正不懷好意的低笑。
另外一個,是面癱的白青硯,上次在十二夏吃飯時,顧喬見過他,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這會兒看著走廊里的情形,也是一副眼神游離的模樣,跟唐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狀態(tài),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到三人突然出現(xiàn),顧霆寒收斂了臉上的所有情緒,潑墨般的眸子,陰厲之色漸濃。
賀驍南一手抄在褲袋里,一手夾著紙煙,看著走廊里對峙狀態(tài)的顧氏兄妹,聲音極冷極淡。
“如果顧少剛剛說的是我,那我跟顧小姐的事,就不勞顧少費心了!”
顧喬被顧霆寒的身高遮住了半邊的臉,不過她還是努力夾縫里求生存般,朝外面探了探頭。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賀驍南,更沒有想到他過來,是為了幫自己。
他那句“我跟顧小姐的事”,是什么意思?
他倆還有什么事可以說?
她一直以為,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呢!
顧喬怔愣著,賀驍南已經(jīng)邁步上前。
走到了顧喬身邊,不過視線卻是落在顧霆寒的面容上,等待他的回應(yīng)。
顧霆寒剛剛被顧喬氣得不輕,這會兒看到賀驍南,一口惡氣堵在胸口,所以語氣有些重:“賀少,這里的事,好像跟你無關(guān)!這是我跟我妹妹之間的家事!”
他將“家事”兩個字咬的很重。
顧喬心里一個呸……
她什么時候承認過,她是個顧家的人了?
紅葉知羞
你們不理我,我就改名叫顧影自憐,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