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任清歌,想看她會作何反應(yīng)之時,外頭忽然響起了一道又尖銳又細長的聲音,直接戳到了每個人的耳膜。
“茍公公到——”
任長歌下意識皺眉。
茍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次的選秀也是他負責(zé)的??墒窃ú皇窃鲁蹰_始走訪各家?guī)诉M宮嗎?今日是月底,明日才是月初啊。怎么現(xiàn)在人就來了?
任旭也是一愣,隨即恭恭敬敬地抬手行禮道:“見過茍公公?!?p> “嗯?!逼埞珡暮韲道锫朴茢D出這一字來。他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對于一個七品官,自然是瞧不上的。
“你家參加選秀的女子在哪兒?不是特意遞了文牒,說要今日進宮嗎?”茍公公哼了一聲,問道。
任夫人轉(zhuǎn)頭,惡狠狠瞪了一眼任清歌:肯定是這個死賤人,故意在今天提前把茍公公引來,在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重要的訂婚宴上出丑!
她定了定心神,賠笑道:“公公,許是一不小心弄錯了。今日是我家大女兒定親的日子,進宮的是我家三女兒,原定的就是明日月初進宮?!?p> 茍公公久居皇上身邊,得知自己白跑一趟,自然不喜。他微微抬了抬眉,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任長歌。
他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臉上也布滿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溝壑,整張臉像是一張皺了的沙皮狗一樣,眼角也因為年老耷拉著,臉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老年斑點。但是任長歌卻不知道為什么,被茍公公這樣一看,心里竟然生出了一點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
茍公公臉上的皺紋在她眼里變成了成熟可靠的象征,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場更是極具占有欲和王者氣勢,相比較之下,一旁的史南竟然看起來過分的幼稚。
任長歌的頭越來越暈,渾身也是燥熱難當(dāng)。眼前的一切越來越迷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任夫人微一抬眉,示意一旁的管家拿來了錢袋子:“公公一路上辛苦,只是今日實在不湊巧,一點小小心意,公公千萬別嫌棄?!?p> 花錢消災(zāi),這個茍公公來的實在不是時候,自己只好出點錢把人給送走了。不過這也不算什么。只要今日長歌的婚事順利,其他都是小事。
哼,小賤人,居然想暗算自己的長歌!做夢吧!
任夫人在心里冷笑看了一眼任清歌,卻沒想到,對方絲毫沒有氣惱,反倒也是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任夫人的心里頓時升起一陣奇異的感受。
“如今也已經(jīng)到了飯點,要不公公就坐下一起吃個飯吧?”茍公公剛想接過錢袋,卻聽見一旁的任長歌柔聲道。
那聲音溫柔如水,話語中莫名的有幾分柔情,讓聽到的人皆是不約而同地身子一酥。
茍公公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人也不由得一愣——這個任姑娘對自己說話的語調(diào),怎么有點……他在宮中這么多年,主子對自己頤指氣使,有求于自己的人對自己唯唯諾諾,仇人見了自己針鋒相對,但是從來沒遇到過女子這么嬌滴滴地跟自己說話的……
任長歌見對方不回答她,又上前一步,柔弱無骨的手竟然像是魔怔了一般,詭異地攀附上了茍公公持著拂塵的手。
她的身體越來越熱,大腦也錯亂了一般。
“茍公公如今可有人安排在宮里對食?”她眨了眨眼睛,眼中含情,聲音嬌柔如水。手已經(jīng)游走到了茍公公的手上。
對食在宮中十分常見,太監(jiān)和宮女湊成一對,相互扶持著過日子。像是夫妻一般。對此我朝雖然沒有公開應(yīng)允,但是卻也不多加阻攔,太監(jiān)對食,已經(jīng)是眾人皆知的秘密。
但是……任長歌一個眼看就要訂婚的人,問一個五六十歲的公公這個問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