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璇將岑珂請進來之后,強忍困意,看她要干嘛。岑珂卻什么別的都沒說,只是催她喝湯。
車璇有些猶豫,她現(xiàn)在并無胃口,就說:“我見這湯有些燙了,準備放涼再喝?!?p> “就是要趁熱喝才有效的,放涼了藥效就變了。”岑珂有些心急,又怕被看出來,整個人坐立不安。她獨自研究這么多天,又有母神曾教過她一些醫(yī)術的基礎,相信不會有問題,想到她喝完就可以走了,岑珂又急又燥,巴不得掰開她的嘴給她灌下去。車璇想了一會,看了看岑珂,岑珂此刻才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車璇端起碗,聞了一下,笑道:“妹妹的手藝真是不錯。”然后就將一整碗都喝了個干凈。車璇放下碗,又擦了擦嘴,抬頭一看,岑珂正盯著自己,一臉認真和期待,剛想問她。
突然一陣劇烈的腹痛,車璇一下子從椅子上翻了下去,倒在地上,縮成一團,表情很痛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怎么了,怎么會?。 贬媪⒖潭椎剿赃?,試圖幫她把脈,車璇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根本沒法配合她,岑珂這才意識到自已闖大禍了。
“我去找我哥!”岑珂連忙跑向了偏東院,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怎么跟哥哥解釋,那個凡人死了怎么辦,自己對凡人不夠了解,不該擅自給她喝藥的......
岑琛急忙往車璇房間跑,岑珂一路解釋也不聽,當他打開門看到暈倒在地的車璇時,岑珂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岑琛將車璇抱到床上,施法讓她把湯藥吐了出來,車璇已經(jīng)臉色發(fā)烏,昏迷不醒,只能施法保住她魂魄。
“她中毒了。你給她吃了什么?”岑琛看著岑珂,他覺得痛心,自己的妹妹何時竟學會給人下毒了。
“我沒有要害她!哥哥你相信我!我只是給她吃了一點還元草,我只是想讓她快點想起來......”
“她只是一個凡人,哪里能扛得住神草的神力,你差點把她害死.“
岑珂知道自己一路上的解釋都沒用了,索性講個明白?!白詮乃齺砹酥?,你就在也沒有好好陪過我,父神母神都不在,就剩我一個人了......我就是不喜歡她,我就想讓她
“胡鬧,你這是自私。”
岑珂也生氣了,哥哥從小寵著自己,現(xiàn)在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斥責自己。
“你對她這么好,不就是喜歡她!別以為我看不出來?!?p> 岑琛沉默。他仔細地想,我喜歡她嗎,卻沒有想出結果。
“你說話啊,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岑珂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岑琛將車璇從床上抱起,很冷靜的說:“她一死,你會被記入天界恩仇錄,終會收到懲罰,我要帶她去人界治病,你照顧好自己。”然后就走了出去。
岑珂大喊:”哥哥,我錯了,你帶上我吧,你不要我了嗎!”
沒有回應,她哭了一整夜。
南天門處
岑琛背著穿上斗篷大衣的車璇,揮手放出了兩張人界通行令。
守衛(wèi)核對后,打開了門,狂風襲來,岑琛空出一只手,把車旋的帽子死死拉住,一點縫隙都沒有露出來,就這樣頂著風穿了過去,半個時辰后,落到了長安鎮(zhèn)上一處小別院里,那是他當年下山除妖所居之處,如今已落滿了灰塵,他用手一掃,一切又煥然一新。岑琛把車旋放到床上之后,就立刻出門找來大夫,大夫診斷之后,連連擺手,
“我行醫(yī)多年,這是何病卻一無所知,幫不了你啊?!比缓缶妥吡恕?p> 岑琛直直地看著面色晦暗的車璇。
“我一定會救你。”
岑珂醒來,渾身酸痛,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腦子都迷糊了,當她想起昨天哥哥說的話,內(nèi)心悲憤交加,眼淚又溢出了眼眶,哥哥真的走了嗎?岑珂連忙跑去偏東院,里面真的空空如也。沒人了,都沒了,岑珂覺得自己的天塌了,可是卻無可奈何,哥哥連天規(guī)都不怕,敢將那個凡人留在殿內(nèi)。岑珂又突然怨恨起了自己,做事那么急躁,如果肯跟哥哥好好商量,也不會落到今日這結局了。
岑珂坐在殿內(nèi),她想知道哥哥現(xiàn)在怎么樣了,也想知道車璇怎么樣了,她可不能死啊,那自己可就殺人了,還會被記進天界恩仇錄里,命運輪回,終有麻煩,誰也說不定。
百無聊賴的岑珂拿起一本書,寫著天材記,翻開幾頁,上面有哥哥的筆記,記得及其詳細,岑珂細細看來,嘆了口氣,很多東西自己以為清楚,卻遠不如哥哥知道得多。自己能修成女君,全靠夫神母神的幫助,哥哥的修煉才是全靠自己。翻著翻著,突然看到哥哥在書的旁邊畫了兩面銅鏡,一看注釋,紫金雙銅鏡,一面可觀天下事,兩面可于六屆之中交談,乃不可多得之寶物。
岑珂的眼睛亮了,如果自己擁有它,那不就可以看到哥哥了嗎。岑珂跳了起來,馬上就出了門,她要去找這天界里最八卦、知道的事最多的人----子騫神使去問銅鏡的下落。岑珂太急,一路飛了過去。子騫還是跟往常一樣,喜歡到處逛,可不容易才在桃林里把他找到。
“喲,拜見女君,女君這么急這是去見誰?。俊弊域q笑嘻嘻道。
“本君找的就是你?!?p> “這么急來找我,不會有啥好事吧。”子騫還是那么賤兮兮地笑著。
“我問你,紫金雙銅鏡你知道嗎?”
“這等寶物我如何不知,你也太小瞧我了吧?!?p> “那你可知它現(xiàn)在何處?”岑珂一臉認真,子騫見狀也收起了笑臉。
“找它作甚?它可是當年天帝用過的法器,你就是找到了你也......”
岑珂都沒有聽他說話,直接就打斷了他。
“銅鏡現(xiàn)在何處?”岑珂死死的盯著子騫,期望著他能透露消息出來。
子騫見岑珂這是真的急了,便說:”看在我們百年的情分上,我便告訴你,銅鏡現(xiàn)在羿林上神之處保管,不過只有一個,另一個就不知在何處了......”
“多謝。”岑珂轉身就飛走了。
子騫嘆了口氣,這岑珂永遠都那么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