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人相信能夠長生？！”
商檸轉(zhuǎn)身坐在身后的桌子上，晃悠著自己的腿。
蘇衡抽弄書架的古本，聞言微微頓住，回答道：“我的師叔祖現(xiàn)年已經(jīng)一百五十一，仍舊神采奕奕。”
“你騙豬...呸...騙本仙女的吧，”商檸瞪大眼睛：“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人活到一百五，那皺紋是不是都能夾小紙條了？”
蘇衡嫌棄眤她，惹來商檸不懷好意的笑。
京城潑皮里面最長壽的，今年已經(jīng)八十九，商檸總是摸著他菊花一般皺皺的手，感慨“油爆雞爪”也莫過于如此了...
一百五十一...嗯...炸焦了的油爆雞爪？
蘇衡終于停下搜索的手，從架子上取下一本書，走到商檸附近。商檸探出腦袋去看，發(fā)現(xiàn)是本破破爛爛沒有封面的古書。
“這是什么？”應(yīng)當(dāng)不是大物長生丸的制作書，她先前在明娘那邊見過制作書。
蘇衡：“大物長生丸材料的具體出處，算是個指南?！?p> “先前在明娘那邊看到的？”
“那只不過記載了材料。材料無數(shù)，想要找全猶如登天一般困難，”蘇衡的眸色黯淡了些：“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的失敗品。”
商檸撇頭，很是懷疑：“有了這本書就可以長生不老的話？蘇衡，你不會已經(jīng)兩百五了吧？”
蘇衡冷笑，看商檸的眼神里滿滿都是“死亡警告”。
“落花谷師規(guī)，歷代弟子都有守護(hù)長生丸秘密的責(zé)任，我原先以為放在這里算是安全，既然這樣...”
他捏緊手中的指南，爾后想要放置到火折子上。
“哎，等等，”商檸扯過書，癡癡笑：“反正我也不想做什么長生丸。讓我翻幾頁看看...”
她翻了幾頁，頓時被里面光怪陸離的說明給驚到。
南海巨魚的三個月幼苗、北林雪芽草將枯時半黃的葉子、羽地長孫氏后裔童子血....
“什么亂七八糟的！”商檸直接翻到最后兩頁看完之后，合上書。
勞什子大物長生丸，當(dāng)真不是她的神棍同僚編出來的嘛？
蘇衡撕下最后兩頁紙，放到火折子上燃燒殆盡。
“只燒兩頁？”
“與其燒完了讓人不死心地找，還不如干脆給個不完整的，讓他永遠(yuǎn)別想成功?！?p> 火焰就像跳動的朱砂之花，燃燒殆盡只剩下余暉。
——————
兩人離開密室之時，商檸已經(jīng)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作為一個從小就被老奇頭蒙騙“睡得少，死得超級早”的可憐閨女，天入黑她就該睡的?？墒墙袢?，外頭的天都重新泛白了。
馬車搖搖晃晃，她干脆閉眼睡大覺。在困頓之中，她蜷縮在蘇衡的肩旁。天很冷，她縮得很緊，在月色之下就像個白嫩嫩的團(tuán)子。
蘇衡的身子僵硬，手不自覺地攬住商檸。
最后，還是將袍子脫下裹在她的身上。理智告訴他，絕對不可以接近女子，絕對不可以。
但是...
現(xiàn)下沒有會看到，就連當(dāng)事人都不知情。那，應(yīng)當(dāng)無事罷。他伸出手，輕觸潑皮嬌嫩的鼻尖。只是一瞬，他的手如同燙到一般彈開。
佞臣的呼吸，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