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那次將司空蓮遺失在山林事件之后,兩人一直都是出雙入對,可這一次司空蓮卻不跟她出去,熊初墨的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可轉(zhuǎn)念一想,兩人也不可能就這樣一輩子,也許這樣也是一件好事。
這樣一想她才覺得心里的失落消散大半,她穿過小巷來到集市,走了大半個集市也沒見到一處有賣窗戶紙的貨鋪。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走到集市的街口處,看著萬香樓來往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
站在萬香樓門前的熊初墨卻回憶起了第一次來這里吃的八珍鴨。
“好懷念這里的八珍鴨呢!”
剛還有些猶豫的熊初墨在想到那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的八珍鴨,便不自覺的走進了萬香樓。
“客官里面請!”
一走進萬香樓,小二便熱情的上前接待,可在看到僅有她一人后便換上了一張勢利的嘴臉,轉(zhuǎn)身便去迎接隨后進門的客人去了。
熊初墨勾起唇角笑了笑,心想:‘果然是大酒樓??!連個小二都這般勢利?!?p> 她徑直走到了柜臺處,此時一身著青丹色長袍,頭戴冠帽,胡子花白的老頭正認真撥弄著手下的算盤。
對熊初墨的靠近,絲毫不予理會,然而熊初墨也不急,手肘靠在柜臺邊,仔細的看著老者迅速撥弄著手下的算盤。
“掌柜,看了好一會兒了,都沒見你看過賬簿,你這是怎么算的啊?”
熊初墨突然的詢問,止住了老掌柜手上的動作,他抬起那滿是皺紋的臉,面無表情的打量了一番柜臺邊的熊初墨道:
“小兄弟,你可知道什么叫過目不忘!”
熊初墨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差不多花甲之年的老掌柜,眼里藏不住的佩服之意:
“真不愧是萬香摟掌柜!”
顯然她的這番話很受用,只見老掌柜破天荒的露出一絲微笑,詢問她道:
“不知公子這是有何事?”
熊初墨四下看了看,踮起腳沖著柜臺中的老掌柜嘀咕了一句,只見老掌柜立刻拉下臉來,從柜臺中走了出來帶著她便向著萬香樓的后院走去。
同大堂相比,后院顯得格外僻靜,然而更讓熊初墨欣賞的是,這后院還有一個雅致的名字。
瀞墨閣
老掌柜將她帶進了閣中,這閣中并不大,擺設(shè)也十分簡單卻有種說不出的別致,一個大的書架,還有一張長書案,一張?zhí)珟熞巍?p> 這時老掌柜突然轉(zhuǎn)身,將手伸到她的眼前,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契約書!”
熊初墨這才從這別致的房間回過神來,從衣襟處取出那蓋著印章的契約書交到老掌柜手中。
老掌柜接過契約書,仔細看了一眼,便走向一旁的書架上打開其中的一個盒子,取出了里面的房地契交到她的手中。
“公子,只要去官府戶部落實,萬香樓便是你的了?!?p> 聽到老掌柜說要去官府落實,熊初墨眉頭蹙了起來,她怎么可以明目張膽的去官府落實信息,這不是讓人知道她是萬香樓的老板嗎?
“掌柜,萬香樓轉(zhuǎn)讓給我后,你要去哪兒?”
只見掌柜一臉不耐煩的看著熊初墨說道:
“能去哪兒?回鄉(xiāng)種田,歸隱山林都可以!”
熊初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老頭的脾氣真夠怪的,不過人家有一技傍身,怪也是正常的,遂一臉討好的看著老掌柜道:
“掌柜不如我們合計合計,你依舊打理著這個萬香樓,我每月抽取其中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怎么樣?”
“百分之七十股份?”
熊初墨以為是老掌柜嫌少,卻不知對方是不懂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只見她思量了半刻,心一橫道:
“那我再讓出百分之十,掌柜看意下如何?”
老掌柜這才大概懂了她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刁滑的笑意道:
“那就如公子所說,四六分成便是!”
見老掌柜答應的爽快,熊初墨便又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掌柜這房地契我就收下了,不過我想暫時不去官府落實,掌柜看可行?”
這樣的決定無疑是肖知千最想要的,這樣一來很多事都不必勞神去掩蓋,唯一變的只是每月少去六成的收益,不過也算是給他主子收回四成,這么好的事他怎會不答應。
但他也不能讓熊初墨看出他的想法,遂佯裝猶豫不決瞻前顧后的的模樣道:
“可這……”
見肖知千猶豫,熊初墨急忙提議道:
“我們可以立個字據(jù)的!”
只見老掌柜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但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如此以來他們便順利立下了字據(jù)。
拿著字據(jù)熊初墨開心的走出了萬香樓,可剛走到門口的她總覺自己像是被那老掌柜算計一般。
可左思右想也不知哪里有錯,熊初墨便想要回去同老掌柜核實核實。
可急忙轉(zhuǎn)身之際,卻將身后剛走到門前的人撞倒在地。
“少爺你沒事吧?”
看著被自己撞倒在地的人,熊初墨連連道歉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只見一身穿樸素衣服家仆打扮的人扶起地上身穿水藍色圓領(lǐng)長袍的俊秀少年后,氣勢洶洶的指著熊初墨道:
“大膽,你知道你撞的是誰嗎?”
小少年上前一步止住了那氣勢洶洶的家仆,輕聲說道:
“六子,我沒事,咱們走吧!”
小少年一說沒事,那被叫六子的家仆也止住了那副兇惡的嘴臉,恭敬的走到了小少年身后,兩人便揚長而去。
熊初墨看著兩人的背影,只得一臉歉意的目送二人離開。
見那人遠去,熊初墨這才轉(zhuǎn)身走進萬香樓,老掌柜已經(jīng)又站回到了柜臺中翻閱起了柜臺上的賬簿。
“肖掌柜,我覺得契約好像哪里不對?”
肖掌柜頭也沒臺的,冷聲說道:
“這可都是公子你自己定下的,老夫可是未提一字!”
熊初墨嘟囔著嘴想了想好像的確都是自己說的,便沒多想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但想起不知什么地方能買到窗戶紙,便又再次掉頭走到柜臺前。
“肖掌柜,你可知哪里有窗戶紙賣?”
肖知千很不耐煩的抬頭看著熊初墨,蹙著眉頭沖著一旁的小二叫道:
“阿福,去后院取一沓窗紙來?!?p> 話落肖知千便抬起他那深邃的雙目看向熊初墨,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就算現(xiàn)在你跑遍整個御城也不見得會買到!窗紙可是要提前訂下的!”
熊初墨哪里知道這些,她出生不久便被送到山上,之前在現(xiàn)代生活的她,習慣了那便利的生活,哪里有這么麻煩,瑣碎的雜事。
肖知千說話之際,小二已經(jīng)提出一沓窗戶紙放在柜臺上,便轉(zhuǎn)身離開。
熊初墨拿起柜臺上的窗戶紙,也不去看肖知千一臉的嫌棄,還是笑著道了謝,才蹦跶著離開了萬香樓。
回到西苑,她看到早已準備好漿糊坐在屋內(nèi)的云茵,此刻正撐著頭打起了瞌睡。
她便放慢腳步,悄悄來到云茵的旁邊,突然大叫道:
“我回來啦!”
只見云茵被嚇得立即從凳子上跳起,驚慌失措地抱著腦袋跑開,嘴里還不停叫道:
“奴婢知錯,奴婢以后再也不偷懶了!”
見云茵害怕的樣子,熊初墨覺得有些后悔自己的舉動了,她將手中的窗紙放到桌上,走向云茵輕聲說道:
“云茵,別怕!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
云茵這才放下抱著腦袋的手,一雙淚汪汪的大眼委屈的看著熊初墨。
“小姐.....”
“好啦!別怕了,蓮少爺呢?”
云茵這才四下看了看,慌張的四處尋找著司空蓮的身影。
熊初墨見她神色慌張,這才擔心走向屋內(nèi),四處找了一下,也不見司空蓮的身影,這下熊初墨才慌張的跑出屋子,將西苑找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
她便穿過廊道走出西苑一路上尋找著司空蓮,找遍國公府能去的地方,卻依舊沒有找到,最后她只得回到西苑。
可回到西苑卻還是沒有司空蓮的身影,這讓熊初墨心底十幾年沒出現(xiàn)過的絕望再次油然而生,她開始有些失控地再次跑出了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