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師侄?”薛宸然立馬反應(yīng)過來,揚起諂媚地笑容與黎南枝討好,“師伯,你看我,我也不知道你大駕光臨,方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見諒?!?p> 顧清和嘴角微微抽搐,這墻頭草。
黎南枝消了怒火,說道:“罷了,不過清和你收徒之事還是要告知于師父,畢竟你收的徒弟不是一般人。”
顧清和無奈,只好頷首答應(yīng):“知道了,我改天就給師父傳紙鶴,把近日所發(fā)生之事全部告訴他。”
薛宸然狗腿子道:“師伯,一路上舟車勞頓了吧,我?guī)闳バ???p> “走吧?!崩枘现φ蛩汶x開,卻瞧見一旁冷清的江淮南,問著顧清和,“清和,他也是薛氏?”
顧清和介紹:“他是終南江氏的江淮南,他們兩個當(dāng)初我們在四北山降貪婪時有過一面之緣。”
黎南枝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四北山見過,難怪有幾分眼熟。
夜深人靜,顧清和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目光空靈地盯著上方,卻腦海里并無萬千思緒,只一片空白。
睡在地上的黎南枝側(cè)頭,含情脈脈地看向顧清和。
翌日,顧清和睡醒,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空無一人,再望向窗外已是日上三竿的景象,她窸窸窣窣起床簡單地洗漱了一番,走出屋子。
陽光灑落在她的臉頰上,朦朦朧朧間看見院內(nèi)三個高挑的身影各自忙碌,炊煙裊裊升空。
正在練劍的薛宸然回眸一望,看見杵在門前的顧清和,立馬笑著打招呼:“師父,你醒了?”
顧清和微微頷首,向東南角正在烹煮食物的黎南枝走近,諂媚笑道:“師兄,煮什么呢?”
黎南枝回應(yīng):“我方才去集市買了些米煮粥,可喜歡?”
顧清和發(fā)自肺腑地表示:“當(dāng)然喜歡,師兄煮的東西我都喜歡。”
黎南枝問:“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來顧氏門府做甚?”
顧清和神情突變嚴(yán)肅,回答:“我來這里是為了七宗鬼將憤怒,他中秋之夜便會降世,我要將他收服在我身邊,我知道這一切很荒唐,但是我也有不得不做的苦衷,我不求自己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我只希望自己能為五州安寧作出一份貢獻?!?p> 黎南枝面露憂愁,道:“清和,這一切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容易,我們只不過是個會點靈術(shù)的凡人,而鬼將、鬼祟,他們不是人,力量遠(yuǎn)比我們強大,這五州除了修士,更多的是普通老百姓,他們手無縛雞之力,所以這些年才會將我們弄的如此狼狽不堪,想讓五州安寧談何容易。”
“如果有能夠讓五州恢復(fù)安寧的一絲希望擺在你眼前,師兄你會不去嘗試嗎?”顧清和見黎南枝無言以對,繼續(xù)說道,“師父教授我們的不僅是修為靈力,還有一顆碧血丹心。”
“你若想好去嘗試,那好,我陪你一起?!崩枘现φ孤缎︻?。
“我就知道師兄你最好了?!鳖櫱搴腿鰦砂惚ё±枘现?。
在一旁默默看著的薛宸然,酸溜溜道:“什么時候師父能那樣抱抱我呀?!?p> 江淮南挪開視線,舞起夢闌繼續(xù)練劍。
吃完午膳,顧清和打算在這顧氏門府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薛宸然毛遂自薦要一同前往,其余二人隨之。
顧清和停下,仔細(xì)觀察四周,并無血斑,再仰頭看了看匾額,說道:“宗籍閣,進去瞧瞧?!?p> 推門而入,灰塵飛揚,看樣子已塵封多年,里面陳設(shè)整齊,并無打斗痕跡。
“這里應(yīng)該是這門府里唯一沒被鬼祟侵略的地兒了?!鳖櫱搴碗S意地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拍去書面的灰塵,露出書名,“河靈錄,這是什么書?”
黎南枝回:“一本記載如何修煉靈力的書籍?!?p> 顧清和放下書,放眼望去全是書架,猜想:“那這里應(yīng)該就是書閣咯?”
“應(yīng)該是?!崩枘现σ操澩?。
此時在北角尋覓的江淮南,無意間看見書桌旁的擺有一幅沾有血跡的畫卷,立馬呼喚眾人:“你們過來?!?p> 顧清和三人聚攏,攤平那幅畫,畫紙微微泛黃,畫卷上畫著一個嬰兒,只是這個嬰兒眼眸一黑一綠,額間還有一眼。
顧清和看著此畫像竟有幾分眼熟。
薛宸然目光往下流轉(zhuǎn),倏然定住,指著嬰兒的右手,說:“你們看她手里握著的是什么?”
江淮南回:“好像是黑石,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過黑石的圖像,好似這模樣?!?p> 薛宸然驚訝:“如果是黑石,莫非傳聞是真?”
顧清和好奇:“什么傳說啊?”
薛宸然一臉嫌棄地看了眼顧清和,險些被她所揍,他就立馬正經(jīng)起來,暢談道:“你不知道啊,當(dāng)年景山五石六鹢后,百家門生遭此重創(chuàng),而顧家大少奶奶,也就是溫賀蘭從景山回來后,在昏睡期間誕下了一孩嬰,孩嬰剛現(xiàn)世的時候,手里留死死攥著一塊黑石,待孩嬰睜眼,仆人才發(fā)現(xiàn)這孩嬰竟是雙色瞳仁,一黑一綠。傳聞凡與此孩嬰對視數(shù)秒,便會奪去靈識精氣,繼而發(fā)狂咬人,并生生掏出活人心臟,一夜之間,滄海顧家慘遭滅門,雖然千嶂黎氏親自否認(rèn)了這個孩嬰的存在,但是市井說書人依舊傳播孩嬰的存在,所以顧氏的滅門根源成了世人飯后茶余的閑言?!?p> 江淮南目光復(fù)雜地看了眼黎南枝,說:“不過如今看來,傳聞并非傳聞?!?p> 黎南枝蹙眉,辯解道:“我相信我兄長,他說沒有就一定沒有,他不會撒謊的,更何況天下人?!?p> 顧清和也立馬附和著:“對啊,陵之哥溫文爾雅,不是一個欺瞞眾生之人?!?p> 薛宸然對于顧清和的天真浪漫,無可救藥地?fù)u搖腦袋,充耳不聞地檢查書桌,
他剛挪開墨硯,墨硯下就顯露出一個顧氏的圖藤,麋鹿。
“這又是什么?”顧清和迷茫。
薛宸然說:“顧氏圖騰,不過看這個凹槽莫非是道機關(guān)?這里有密室?”
江淮南:“顧氏機關(guān)極為特別,只能由擁有顧氏血緣的人才能開啟。”
薛宸然哀怨道:“可我們這里沒有顧氏血緣啊,放眼天下也沒有顧氏門生,上蒼你怎么這么狠心,都不幫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