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御劍須臾便來到三北村,通過村民打聽到柳知錦家的住所,快到時,三人看見柳知錦坐在門欄外癡癡望著四北山的方位。
顧清和上前,喚道:“柳姑娘!”
“顧姑娘你們回來了?我姐姐呢?可有找到?”柳知錦先是欣喜向他們身后張望,卻發(fā)現(xiàn)他們身后空無一人,緩緩哭喪起來。
“柳姑娘,你姐姐…”顧清和難以開口,與黎南枝對視一眼后,一狠心繼續(xù)說道,“我們找到你姐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后來發(fā)生了些事,你姐姐她尸骨無存,對不起,我們食言了,沒能帶回你姐姐的任何東西。”
“姐姐!”柳知錦身子絕望地踉蹌著推后了幾步,無力蹲下,抱頭痛哭。
黎南枝出聲開導(dǎo):“柳姑娘,節(jié)哀順變!你要替你姐姐好好活下去,你的家人需要你,只要你還在他身邊,你爹就還有盼頭!”
柳知錦搖頭,苦笑道:“沒用了!昨天官府來人了,下了最后的通牒,若我明日還不入宮當(dāng)宮女,就株連九族,暴尸七日!”
顧清和破罵道:“這狗官,竟強行征招宮女!”
“誰讓我們是貧窮老百姓呢!無權(quán)無勢,只得任人欺凌,任人宰割!”柳知錦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黎南枝好似又要開口管閑事,好在被黎赫及時制止。
黎赫從錢袋里掏出一錠白銀,遞到柳知錦手中,開口說道:“柳姑娘,請節(jié)哀順變,這些錢雖不多,但是我們的一個心意。你拿著這些錢替你姐姐立一個墓碑,辦一個葬禮,以祭告她的在天之靈?!?p> 顧清和驚駭,這一錠銀子還不多???換作平常人家夠吃好幾年的了!
柳知錦即刻將白銀還于黎赫手中,拒收:“這錢,我不能要!”
“這錢不是白給的,我是有條件的,第一,在你進宮前,你得把你姐姐安葬好;第二,把你爹安頓好。”黎赫再將銀子放到柳知錦懷中,辭別,“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后會有期!”
柳知錦抹去眼淚,楚楚可憐道:“你們留下吃頓便飯吧,否則這錢我拿著也實在不會心安理得!”
顧清和委婉地說道:“便飯我們就不吃了,我們呢,真有要事耽誤不得,有緣自會再見,若是再見,你一定不要忘了我們哦!”
柳知錦重重點頭:“恩,你們是我柳知錦的大恩人,肯定不會忘了你們的!”
“柳姑娘,后會有期!”
三人與柳知錦辭別后,踏上回歸嶺山的路途!
顧清和眉頭緊鎖,擔(dān)憂道:“師兄,我們既沒有換肉回去,又晚歸了一日,也不知師父要如何罰我們!”
黎赫安撫道:“放心,有我替你們同師父求情,他應(yīng)該不會罰你們的!”
“真的嗎?那多謝陵之哥!”顧清和舒坦了,有陵之哥替他們求情,師父一定不會說什么!
黎南枝開頭問道:“兄長,你們有幾分把握散去貪婪體內(nèi)的陰邪之氣?”
“兩成把握!”黎赫臉色突變凝重,“我們別無選擇,不是嗎?”
“也不知師父他是否有辦法!”黎南枝陷入沉思。
黎赫回拒:“不必麻煩你師父,你師父閉山多年,早已不諳世事,問了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p> 黎赫另尋話題,問著:“清和今年也將滿十六了吧!”
“恩,八月十五,沒幾日了,陵之哥若是不忙,還可以留下來給我慶生,可惜陵之哥有要事纏身不便多留!”顧清和失落地抿著唇。
黎赫安撫著:“明年,我推掉所有事務(wù),上歸嶺山陪你慶生!”
“一言為定啊!”顧清和瞬間開心了起來。
“一定!”
黎南枝嘴又癢癢,忍不住調(diào)侃道:“明年都是十七的老姑娘了,還好意思讓兄長給你慶生!”
“你才老姑娘呢!”顧清和一躍撲上黎南枝的后背,死死鎖住他的候。
黎南枝即刻認(rèn)慫:“好好好,我是老姑娘!快松手!”
三人在打打鬧鬧地歡聲笑語中,上了歸嶺山。
顧清和打著哈欠慵懶地走出竹林,踏過獨木橋,瞧見不遠(yuǎn)處那座熟悉的小木屋,感慨道:“還是自己的老巢最舒坦!”
黎南枝贊同:“是啊,明明才一日沒回這里卻仿佛離開了數(shù)月!”
顧清和大聲呼喊著:“師父!我們回來了!”
正在打坐的顧晚眼皮微動,傳音道:“自覺領(lǐng)罰!兩個時辰!”
“??!”顧清和驚愣在原地,左腳剛踏進院里,聞聲立馬就收了回去,佯裝可憐道,“師父,我與師兄身上還有傷呢!”
顧晚不容商量,強硬道:“三個時辰!”
顧清和見苗頭不對,立馬認(rèn)栽:“好好好,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
“黎盟主,請進雅堂!”顧晚雙眼緩緩睜開,毫無波瀾。
二人目送黎赫進入側(cè)院雅堂后,黎南枝一聲哀嘆:“看來此次我們犯的錯太嚴(yán)重,兄長在此也不能免去責(zé)罰。”
“天要亡我??!”顧清和仰天長嘆。
顧晚傳音:“再多言,今晚便不要吃飯了!”
聽言,黎南枝與顧清和立刻閉上了嘴,悄然無聲地舉盆站于院子正中央。
雅堂
黎赫見靜坐在茶桌前的顧晚,上前行見禮:“顧前輩。”
“坐吧!”顧晚為黎赫倒了一杯茶,遞至他面前。
黎赫向顧晚稟報情況:“貪婪已收入鎖邪囊中,正在送往鶴嵐山?!?p> 顧晚面目平靜,道:“恩,我都知道了,鶴嵐山是如今五州內(nèi),唯一一座沒被鬼祟侵染且陽氣旺盛的靈山,希望能夠借助陽氣一份力,成功驅(qū)散貪婪體內(nèi)的陰邪之氣。”
“但愿如此!”
顧晚問:“你可懂音律?”
黎赫:“略懂,但不精。”
“可有通曉音律者?”
黎赫回:“終南江氏修琴。”
顧晚憑空變出一本深藍(lán)帛書,交于黎赫,說道:“這本琴譜名為驅(qū)邪音,可祝你們一臂之力,但切記,不可彈錯一調(diào),一調(diào)錯彈便是聚邪?!?p> 黎赫喜悅:“多謝顧前輩!”
“南枝明日便可隨你一同回千嶂漠林,陪你們母親最后一程?!?p> 黎赫驚詫:“您怎么知道?我此番前來,就是要與您說我母親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