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坊市——畫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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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晨曦陽光依然明媚,精致如畫眉心帶著一抹紅的美少年,慢條斯理起身洗漱后,卻臥在床榻上,美人面色帶著一些輕愁,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太美。
任誰高階傳音符自發(fā)出,到今日也不曾見師尊來,關(guān)鍵還沒個回音符傳回來,想到這里,他哪里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無非是他身份不明確,偏偏他確實如此,還只能等著師尊來驗明正身。
只是幾日不停畫符刻陣,如今符錄陣法都進(jìn)入瓶頸,他一時半會也無法突破,加上等得師尊還沒回信,想來師尊過來只是時間上問題,既然如此,那他也該下樓走走了。
撤下陣法走出了客房,剛剛就下木質(zhì)樓梯,耳邊就感受到西街早市的熱鬧,各種走夫小攤買賣聲不絕于耳,這般的熱鬧,直至他下了樓梯,抬步走近一樓大廳。
寂靜
寂靜無聲
無論是幾日前晚見過的伙計,還是柜臺后面的掌柜,連同大廳里的其他客人,眼中只剩下眉心一點(diǎn)紅的美少年。
一瞬間所有人精神恍惚,眼中只剩李晴天一人。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磨煉,李晴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厚著臉皮視而不見,漂亮的人或事物自己都想看兩眼,別說是普通人了,都是人之常情,苦惱過后也就自然想開了。
只是所到之處一片安靜,到處都是盯著自己看稀罕的,有些不爽,心想,幸好他并不會久呆于此地。
“伙計,請問還有安靜的位置嗎?”
伙計再次恍恍惚惚,反應(yīng)過來,可能是覺得在客人面前失禮,連忙低頭應(yīng)聲:“有的,有的,有緣客棧只管早晚兩餐,只是得委屈前輩只能一樓用餐了?!?p> 伙計嘴上這般說著,想起這位公子進(jìn)門的風(fēng)資樣貌,便是幾日前晚上到來的,還心道,這位年輕公子是何來歷,竟將他平日所見過的年輕公子們都比了下去。
如今他倒算是徹底略到,陌上公子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原來凡世間真的有這樣的一人。
對的,真真稱得上是“公子無雙”。
想到這里,伙計心里找了首詩詞還酸了一下。
經(jīng)常出入西街有緣客棧的都是修士家屬或是城內(nèi)本地住民,伙計大多認(rèn)識,這位前輩顯然是個修士,還是個生面孔,尤其是這張妖孽絕倫無比的臉,是他從未在整個西街見過的。
伙計想不明白這位是什么來路,便利索的引路伺候起來。
伙計為他選的位置極好,大廳靠窗,在角落清凈地,不會太引人注意,也不會有人打擾到他。
李晴天叫了幾樣常見早點(diǎn)粥粥菜,便謝過伙計等著上菜。
直到粥菜上桌,紅棗蓮子粥,聞著香濃,一道清炒藕片,清脆爽口,剩下的涼拌撅菜,配著邊上一壺清茶,簡單的兩菜一粥。
李晴天嘗著味道真不錯,即使沒肉菜也沒有靈氣,他依然吃的心滿意足。
李晴天吃的津津有味,卻不知這一幕入了旁人的眼。
“公子好雅興,不知在下可否拼個桌?”
一道帶著趣味的清雅聲傳來。
李晴天疑惑抬頭望向食案旁,一身白衣雅致的青年男子,右手執(zhí)握一只玉色墨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笑容,一眼望去讓人心生好感。
李晴天看著大廳空余桌位,這位怕是有道而來,看起來光風(fēng)雯月,也是位筑基中期巔峰修士,只是兩人素昧相識,此時接近自己不知是為何而來。
李晴天心里思索面上若無其事,帶著一絲警惕道:“無礙,這位公子隨意就是,這諾大的一樓自是不缺余座的?!?p> 來人大約是也知道,自己不請自來挺冒昧的,于是拱手行禮:“在下無崖城“畫末生”,素來以喜畫美人為名,方才路過棧前乍見公子陌顏如玉,便起了結(jié)交之心,故不請自來,失禮,失禮。
畫未生此人原是姓凌,無崖城主嫡次子,凌末生資質(zhì)甚好卻無心修煉,平日混跡在各處人流眾多之地,美名其曰要畫遍此界眾美人仙姿玉貌,作為修士這遠(yuǎn)大志向令人費(fèi)解,卻讓畫未生之名在修真界稱之為——畫癡。
不說大廳不少認(rèn)得畫癡此人,皆是心中一樂,默默在心里為李晴天捏一把汗,他們無崖城這位畫癡,無論修士普通人的眾所周知,這位除了愛畫美人姿容,同樣喜歡癡纏美人,一旦相處幾日后,只怕這位俊顏小公子會懷疑人生。
李晴天并不知曉面前修士來路,此人自他明確回應(yīng)后,便一臉癡迷不語執(zhí)著看向他的臉,作為一個大男人看另一個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即不說走開也沒明確自己身份,他哪里知道什么無崖城畫未生。
不過李晴天也不打算揭露對方謊言,看著對方怕是盯上自己了,還不如順勢而為,看看他葫蘆到底里賣什么迷藥:
“道友既然知道失禮,那就不要打擾在下用餐了,畫道友請自便吧。”
聽著李晴涼涼的聲音,凌末生徹底傻眼,他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是畫未生,怎的“美人”張口便是回絕,這樣他還怎么接近美人描繪這仙資玉顏。
畫未生哪里知道李晴天根本不知他是何人,穿來沒多久沒常識不說,這無崖城也是意外停留此地,更不知道修真界也有“美人榜”,而無崖城畫癡——畫未生之名,一經(jīng)提起在這修真界何人會不知呢?
只是怕是畫未生自己也不相信,李晴天并不是刻意回絕他,只是根本不認(rèn)識他誰。
李晴天警惕望向此人,這人一直兩眼目不轉(zhuǎn)睛對著自己,透露出滿滿的興趣,若不是見他目光干凈沒有淫穢,李晴天定要揍的他爹娘都認(rèn)不出。
此時空氣凝固,還不得李晴天再次冷拒。
哪知此人臉皮夠厚,干脆利索扯了旁邊凳子直接坐下,還頂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公子何必抗拒在下呢,我想與公子相交為友,只因在下喜歡畫美人,可以向你保證并無其他齷齪,這一樓用餐的部分人,他們認(rèn)識我的都可以為我畫未生作證”。
畫未生帶著一臉無奈的說完,他如今倒是看出來了,這“美人”怕是真的不識自己。
李晴天眼波輕掃向周圍,大廳各處零散用餐的普通人,見他望過來,不待他開口問,便有一位豪爽大叔道:
“小公子莫怕,畫公子確實不曾哄騙您,他可是咱們無崖城有名的畫癡,畫技神乎其技…”還不等這大叔聲音解說完,另一邊幾位西街常客也接口:
“小公子也請放心,眾所周知咱們畫癡公子,平日有些癡愛畫美人,也喜歡結(jié)交朋友,怕是見著小公子你容貌俊美便有些冒昧失禮了。”
“對啊,對啊,畫癡公子向來如此不拘小節(jié),沒有任何惡意的………”。
周圍帶著善意的普通人,帶著滿滿稱贊聲不絕于耳。
不等用餐的普通人勸說完,青年便從座凳起身,接著拱手行禮拜謝:“謝謝各位大叔大嬸們,此時能站出來為畫某作證,給畫某驗明正身的機(jī)會,如此,今日所有費(fèi)用便由該我請了……”
畫未生一臉謙遜的說完,示意大廳各位不必糾結(jié)這點(diǎn)餐費(fèi),自是迎來一波好言好感。
聽著周圍耳邊傳來的各種稱贊聲,李晴天也知道自己怕是想左了,望著眼前雅致青年,除了心里有些尷尬,還有一些好奇,沒想到青年作為修士竟然有這般多的普通人為他說話。
想到這里李晴天滿心驚訝,倒是此時青年同樣帶著羞赫,與方才仿若兩人般:“既然誤會已解,不知可否與公子交個朋友,在下實在是傾慕公子周身風(fēng)彩,還望公子能先行考慮一番,在下亦是誠心要于公子做朋友”。
聽著青年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說完,眼睛還不時懇求看向自己:
…李晴天???
“好,先坐下吧?”李晴天有些無奈,這都是什么事兒。
倒是畫未生聽完一臉驚喜,再次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滿口急切:“多謝道友大氣,原諒在下先前魯莽,對了,我再次介紹一下自己。”
說道這里一手拍上自己腦袋,像毛頭小子一般,趕緊開口:“在下是無崖城主嫡次子,本命“凌末生”,與道友同為筑基中期修士,平日愛好喜畫美人,曾參與過美人榜繪制,唯一手畫技方拿得出手,末生便有幸得了眾人的稱贊——無崖城“畫癡”為名。”
介紹完畢,依然兩眼期待望著李晴天。
在這單純直白的目光下,李晴天真心有些招架不住,半真半假道:
“在下李晴空,青云宗弟子,幾日前歷練意外經(jīng)過此處,時至今日方才出門?!焙唵握f到此處,李晴天有些沉默不語。
“晴天是第一次來,想必許多名勝古跡不知其位置,不若,今日便由末生做向?qū)阋煌巴绾???p> 看著性格直率的青年一臉躍躍欲試,怕是想尋個景致區(qū)為自己畫像吧,李晴天有些哭笑不得,這人真是坦然,什么想法都表現(xiàn)在臉上了。
不過,李晴天想著這幾日的枯等煩躁,心里倒是意動,即如此不如拋開煩惱,想去就去吧。
“好啊,不過你不是要先用早餐嗎?”
“啊,什么?你說…呃”畫未生一臉不可置信,接收到李晴天肯定答復(fù)后,青年瞬間激動了
“不用了,我早就辟谷了,咱們這就先走吧?”
說完看著李晴天臉上怪異,有些訕訕的笑道:“我是說都是筑基修士,吃不吃都沒啥事兒”。
那咱們還是快些走吧,我知道城外的無崖山有一處景致甚美,時間快些還能趕上落崖余暉。”
李晴天瞧著這人范傻,尋思著果然無愧于畫癡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