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西北邪神”尚可諒,見梅重開與呼延號二人,在戲臺上比試,兩人好似兒戲一般,根本沒全力施為。因此一怒之下,雙掌齊發(fā),把梅重開與呼延號擊成重傷,飛下臺去五丈之遙。
接著正想向臺下觀眾闡述自己的觀點,忽見兩條人影飛上臺來。不覺大吃一驚,忙欲轉(zhuǎn)身想護住身后這些金票。
然而這兩條人影,好象早已默契,一人攔截邪神尚可諒,一人直抓臺上金票。
這兩條人影,不用說是花如雷祖孫二人。他倆見梅重開與呼延號二人皆被打成重傷,臺上數(shù)萬兩黃金已成無主之物。
于是花如雷向花如電一眨眼,祖孫倆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幾乎同時飛向戲臺之上。
花如雷截殺“西北邪神”尚可諒,花如電直接撈取金票。
事起倉促,變生肘腋!
戲園中人反應過來時,花如雷已與尚可諒斗了十余招,而花如電早已把那些金票全部揣入懷中。然后輕嘯一聲已躍入臺下,沖林中鶴方向喊了聲:“三弟,我先行一步了?!?p> 花如電下得戲臺,奪門而出,其中有五六個戲園中的武林人士,一下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因而緊追花如電而來。
花如電見狀,心中冷笑,腳尖一點,上了對面房檐,施展出絕頂輕功。消失在灰茫茫的房脊之上,那幾個人追上房檐,早已不見了花如電的蹤影,只得無功而返。
戲園臺上,“西北邪神”尚可諒惱羞成怒,大喝道:“花老匹夫,你敢在老夫面前玩陰的,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
花如雷微笑道:“老尚,多年不見,你還是這么個德性,不知道尊敬老人?!?p> 尚可諒大怒,他只比花如雷小兩歲,可如今好像這花如雷儼然以長輩自居,對自己耳提面命。
他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因此也毫不客氣地道:“花如雷,你的德性也好不到哪里去,剛才老夫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把梅家、呼延家身上的錢財洗劫一空,而你卻坐享其成,強行搶奪。”
花如雷笑道:“尚老弟如此說就不對了,這怎么叫搶奪呢?這些金黃銀白,已成無主之物,誰拿到就是誰的,難道不是這樣么?”
兩人這樣說著話,可手腳上的招來式往,毫不緩慢,瞬間二人已拆了五十招。
其實若論武功,“西北邪神”打斗功夫要技高一籌,但花如雷輕功獨步天下,前幾天習得“魔祖刀法”的通天猴郭平,使出世間那種絕世刀法,這花如雷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尚可諒。
臺下歐陽扶蒼臉色鐵青,緊盯住臺上的花如雷,悠悠一嘆:“終因見財現(xiàn)原形,我們走吧,到時只怕被人誤會,我們跟他們是一伙的?!?p> 說完,已站起身來,準備邁步走出戲園。
可是,只聽一個聲音傳來:“閣下還想走嗎?”
歐陽扶蒼覺得此聲音有點耳熟,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漢子,正緊緊地盯著自己。
歐陽扶蒼見到此人真面目時,知道此人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
于是歐陽扶蒼笑問:“敢問閣下是何人?”
“哈哈哈,西湖樓主真是貴人多忘事,前年拜你所賜,也感謝你手下留情,給我今天報仇的機會?!蹦侨丝裥Φ?。
歐陽扶蒼終于想起來了,此人乃點蒼派棄徒,姓朱名棟,自幼拜在點蒼派門中。
此子朱棟,聰明過人,是塊習武的好料,深得點蒼派掌門人華云志的喜愛。
然而朱棟恃才自傲,又道德敗壞,仗著自已乃掌門青睞的弟子,對同們師兄弟看不順眼就出手便打。
掌門華云志知道情況后,曾獨自召朱棟談話,要他改過自新,誰知這朱棟心胸狹窄,不思己過,反而變本加利,認為自己被掌門所教訓,定是這些所謂的師兄弟告狀。
因此,他遷怒他們,出門后就對這些看不順眼的師兄弟大打出手,導致多名同門師兄弟傷殘。
碰巧,那日被前來拜見點蒼掌門的歐陽扶蒼碰上,歐陽扶蒼出手制住了朱棟,后來掌門華云志見朱棟累教不改,只得忍痛割愛,把朱棟逐出門墻,沒廢他武功。
今日在此戲園二人重逢,真是冤家路窄。
歐陽扶蒼知道前因后果后冷冷地道:“你要怎樣?”
“報仇!”朱棟毫不掩飾。
“好,我成全你?!睔W陽扶蒼答。
朱棟一笑,“嗯”
說完,朱棟已持劍而上,直取歐陽扶蒼。
歐陽扶蒼身形一動,幾乎同時拔劍,劍尖已抵住朱棟咽喉,只要歐陽扶蒼用力往前一送,朱棟就命赴黃泉了。
然后,歐陽扶蒼還劍入鞘,大踏步地走出戲園,林中鶴與?;诰o隨其后。
臺上花如雷見歐陽扶蒼已脫身,也一聲長嘯,幾個晃身就不見了。
不多時,五人相會于洞庭客棧,花如電早已回來了,見到林中鶴后高興地問:“戲園是不是亂成一團?”
林中鶴回答道:“是的?!?p> 花如電開心極了,在懷中抓出一把金票,一一清點,共五萬六千兩黃金。
歐陽扶蒼見花如電及花如雷兩眼緊盯這些金票,感覺好笑。
于是開口問道:“你們怎么處理
這些錢?”
花如電冷冷地道:“自己花唄!”
花如雷叱道:“如電休得無理,歐陽樓主還望見諒。”
歐陽扶蒼不置可否?;ㄈ缋子谑钦f道:“今年長江流域水災嚴重,有數(shù)十萬百姓無家可歸,我打算把這些錢給這些窮苦百姓,使他們有家可歸,能幫多少幫多少?!?p> 歐陽扶蒼冷笑:“你真的打算這么做?”
花如雷笑道:“言出必行是我花氏家族的祖訓。”
“如此便好,如若占為己有,在下可要出手管管。”歐陽扶蒼面無表情地道。
花如電終因年少氣盛,見歐陽扶蒼每句話傷及花家,不由得大怒:“你姓歐陽的,自詡為大俠,做了多少為國為民之事?你西湖樓里高樓林立,肉山酒海,而樓外百姓衣不遮體,食不裏腹,你身為樓主,為這些百姓做過什么?
今日我祖孫二人在戲園冒生命危險,搶得黃金數(shù)萬兩,你歐陽扶蒼好象看不順眼,這些黃金,本乃民脂民膏,今日在戲園已成無主之物,我與我爺爺拿回,有何不妥?你歐陽大俠當時亦目睹全過程,為何那時不管,此時卻在我們面前顯擺,揚言要出手管管,你自己不問下自己,你配么?”
常悔一下站起:“你……”
歐陽扶蒼忙一手按住?;?,叫他坐下,剛才花如電的一席言語,使他感慨良多,他自詡名門世家,除了派了數(shù)十個歐陽家族弟子,去了沿海,對付流寇,確沒做個多少利國利民之事。相反花家這個俠盜家族,無時無刻不在做。自己還真不配管花家之事。
想到此,歐陽扶蒼道:“花少俠,對不起,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原諒一二。”
花如電看都不看歐陽扶蒼一眼,而是對花如雷道:“爺爺,我們走,把這些錢撒給老百姓,到時怕又有人要管我們花家了?!?p> 花如雷向眾人打了個招呼,然后祖孫倆出了客棧門,向岳陽城外走去。正是:
路旁巧遇少年郎,
村莊散發(fā)黃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