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仟冽……”穆瑾袖已是有氣無力,渾身難耐的癢不斷地折磨著她。
“是我。”司仟冽一手橫過穆瑾袖光滑的后肩,一手抓著她的手臂,“瑾袖?”
穆瑾袖后背接觸上司仟冽的溫度,身體的燥熱頓時得到了一點點的緩解。許是覺得涼快,穆瑾袖雙手無意識地環(huán)上司仟冽的脖頸,小臉不斷地蹭著,還不停地呢喃,發(fā)出舒服的喟嘆:
“嗯……好涼快啊……舒服……”
司仟冽被她蹭得沒辦法,想要把她扒拉下來,可是小姑娘不愿意了,雙手圈得緊緊地:“不要動!”
司仟冽只好任她“放肆”,因為他此刻也察覺了穆瑾袖身上不同尋常的體溫,再看她的行為,立即就明白,小姑娘這是被下藥了。
穆瑾袖的意識很模糊,她蹭在司仟冽的肩窩,輕聲斷續(xù)地說:“藥……腰……腰上……”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往下移,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聲音不像平常那樣冷靜,甚至有些焦急地顫抖:“怎么沒有?”手掌上移托住小姑娘的后腦勺,輕輕晃了晃:“瑾袖?解藥在哪兒?”司仟冽知道小姑娘最喜歡鼓搗周豫的藥粉,還喜歡拿來捉弄人或者保護自己,所以出門總會帶上的一些藥粉。所以聽到穆瑾袖斷斷續(xù)續(xù)的字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這會卻沒找到!
連旁邊的司影和司風都感受到了司仟冽不斷洶涌的怒氣和不安。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從沒有像剛才看見小姑娘往下倒那一刻的不安和恐懼。
司仟冽迅疾把穆瑾袖攔腰抱起,轉(zhuǎn)身往電梯里走:“給我查!”
司影:“是!”
司風聞風而動:“我給景醫(yī)生打電話!”
而司夜則快速上前按下電梯門。
司仟冽走進電梯后,酒店經(jīng)理才匆匆趕到,他身后跟著的是那位發(fā)現(xiàn)問題的服務員。
本來在聽到服務員的話后,經(jīng)理就趕忙前往包廂,確認是否有此事,以便及時報警??烧l知他們一來到包廂,就看到一群人正在追趕著一個小姑娘,而小姑娘明顯是中了藥的跡象,走路踉踉蹌蹌的。
他們立馬追上去,可小姑娘誤打誤撞進入了司總的私人領(lǐng)域。經(jīng)理這下心臟更要跳出來了,在他當值的時候,酒店發(fā)生這樣的事,他本就有責任,現(xiàn)在還讓人進入了那位的區(qū)域,簡直是不要活了。
不過還好他當機立斷攔下了追著小姑娘的那幫人?,F(xiàn)在只有一個身處弱勢的小姑娘為了逃命誤打誤撞來到了這里,應該還好解釋。
誰料,當他大汗淋漓地趕到這里時,剛好從遠處看見大佬親昵地抱著那女孩兒,還放任女孩在他身上“胡作非為”,不得不說,經(jīng)理覺得更加雪上加霜了,完犢子!可別告訴我,這姑娘是大佬的人啊。我特么真是點背。
匆匆往那邊去,司仟冽已經(jīng)抱著人進入了電梯。
“呼……呼……司助理,這……”
“怎么回事?!”司影立馬切換到工作狀態(tài),嚴肅地問道,先生這會兒的暴怒情緒已輪不到他平靜詢問了。
“是這樣的……”累得氣喘吁吁的經(jīng)理看見司影嚴肅凝重的表情,頓時明白了這事不同以往的嚴重性,于是長話短說,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哦,還有……這是路上撿的,應當是那位姑娘的東西?!苯?jīng)理把一個小網(wǎng)袋雙手遞了上去。
司影立馬反應過來:“司風!”
司風剛打完電話,但剛才也注意著這邊的情況,于是立馬上前,拿上小網(wǎng)袋子,往電梯去了。
剩下經(jīng)理頹喪著腦子跟司影前去酒店,處理事情,一邊走還一邊冷靜,起碼要保住自己的飯碗?。?p> 司仟冽抱著穆瑾袖進入了電梯,思緒翻涌。要是他今天沒有剛好出現(xiàn)在這里,小姑娘要怎么辦?要是他們不是在這間酒店,小姑娘又會如何?要是小姑娘沒有跑到這里,又會如何?
越想越覺得后怕?。?p> 小姑娘蹭著蹭著覺得更熱了,不停地扭動著,抬起頭,霧眼迷離地看著司仟冽,小模樣委屈巴巴的:“熱……好熱……”
司仟冽的下巴剛好抵在小姑娘的額頭,小姑娘抬起頭看過來的眼神讓他實在不忍讓她難受,再加上內(nèi)心洶涌的情緒,還有被小姑娘蹭出的一身燥熱,他終是失控地在小姑娘的額上烙下輕輕一吻,然后輕柔地安慰道:
“等一下,就不難受了,聽話……”
“嗚……不……我難受……”小姑娘繼續(xù)埋在他胸前,可是礙事的襯衫擋住了她的清涼,小姑娘用力地扯著他的襯衫,可是怎么也扯不開,更委屈了。
電梯徐徐爬升,顯得如此慢。
終于到達了四月酒店頂層,這是一個闊大的二層復式房,占據(jù)了四月酒店一整層的面積,不納入四月酒店的管理經(jīng)營系統(tǒng),電梯直達房內(nèi)。因為離公司較近的緣故,也成為了司仟冽的常住居所。
走出電梯,司仟冽立馬將穆瑾袖抱到浴室的浴缸,打開淋浴開關(guān)。涼涼的冷水直接打濕了兩人的衣裳。
穆瑾袖許是感到了涼意,身體的燥熱緩解了不少,可意識還是模糊。只覺得剛剛那股圍繞著自己的舒適氣息,離開了。于是不滿地撇撇嘴,然后順著某人身上的氣息,又一個熊撲,纏上了司仟冽。
小臉得意地埋在司仟冽的腰腹部,仿佛自己成功抓住了這個想要逃離的人。
司仟冽看著她這幅迷糊的得意模樣,雙手無奈地握住小姑娘的肩:“好了,袖袖?你先放開,躺下來更舒服一些?!?p> “我不!”難得嬌蠻地又圈緊了幾分他的腰,然后反應遲鈍地抬起頭,“我?是袖袖嗎?”
意識模糊得像是醉酒一樣,拋卻她此刻中藥的情形,她這樣還挺可愛的,司仟冽輕笑道:“嗯,你是……袖袖。”
接著,稍微用力把小姑娘放倒在浴缸里。許是身體太過燥熱,而水又涼,穆瑾袖泡在水里,忍不住輕顫起來。
司仟冽渾身濕著走出浴室,正好司風拿著穆瑾袖的小網(wǎng)袋子上來了:“先生,這是穆小姐掉的東西。”
他接過,一打開,是一包包用紙包住的藥粉,但沒有寫名字,他也不知道要如何給穆瑾袖用,但小姑娘不能在冷水里泡太久。
司仟冽眉頭緊皺著,司風立馬道:“先生,景醫(yī)生很快就到了。”
穆瑾袖在浴缸泡了大約二十分鐘,景一然終于到了。
“怎么了?司風火急火燎地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你中招了呢?”景一然剛進門就微笑道,他的氣質(zhì)不向司仟冽那么強悍冷淡,反而溫潤斯文,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細細一看,居然看見司仟冽懷里躺著一個小姑娘,還……挺驚奇的。
司仟冽早已把穆瑾袖撈起來,因為全身濕透了,所以他拿了一件自己的西裝外套把小姑娘裹得嚴嚴實實的。
景一然見狀,立馬嚴肅起來。
一番檢查,才知道小姑娘被下的藥是美人夢!可這藥目前沒有解藥啊,這下景一然也為難了,目前的藥只能緩解,時間過了藥性還是會卷土重來。
“不行,這根本沒有解藥,時間久了怕是有生命危險,要不你……”景一然面色凝重道,最后有些為難地建議。
“不行!”司仟冽堅定地拒絕了,一定還有辦法的。
“你看這些能用?”說著他就把穆瑾袖的那些藥粉遞給了景一然。
景一然迅速地檢查那些藥粉,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通過聞,也能聞出藥粉的草藥成分,這樣一來也大概能確定每包藥粉的用途。
最后在司仟冽的拍板決定下,給穆瑾袖服用了一包藥粉。
然后景一然又給穆瑾袖打了一針輔助藥物,很神奇,穆瑾袖整個人就放松下來,沒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司仟冽把小姑娘輕柔地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讓女傭給她換身他的干凈衣服。
“這下就看情況了,要是明天早上美人夢沒再發(fā)作,那就算是解了?!?p> “嗯。”
一番忙亂之后,司仟冽整個人都放松了一些。
“哪來的小姑娘?”景一然笑。
“老頭子故交的孫女。”
“你喜歡她?!本耙蝗豢隙ǖ卣f道。
“她還小?!?p> “嘖?!?p> 這個話題截然而止,景一然頗為認真地說:“小丫頭為何會如此?據(jù)我所知,這美人夢供貨渠道向來隱秘,可不是那么好拿的?!闭且驗檫@樣,這藥才遲遲沒能有解藥被研制出來。
提到這個,司仟冽整個人的氣勢又沉了下去,手指捏了捏眉心:“一些跳梁小丑,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p> 景一然看這樣,也沒再問,反而對這些藥粉感到好奇了:“這些藥粉哪來的?那小丫頭的?”
“嗯?!?p> 他越鼓搗越覺得神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做出這藥粉的人,醫(yī)學造詣定比他還高:
“那小丫頭做的?”
“應該不是,是她爺爺?!?p> “我能拿回去研究嗎?”
“你問她吧?!?p> “行,明天再說。”
當晚,景一然暫住在了司仟冽家,一是為了觀察穆瑾袖的情況,二是為了手中這些神奇的藥粉。
夜已深了,司影才匆匆歸來,向司仟冽匯報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穆兩家不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從這一晚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了。
有道是“悖入亦悖出,害人終害己”,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