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對穆小姐還真是特別!司風掛掉電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嘆息。怎么就相處了一段時間,就如此維護穆小姐?同時也暗自驚奇于穆小姐“惹事”的本領(lǐng)。
司風隱隱覺得,未來這樣的事情會更多。
穆逸軒兩人最后怎么樣了,穆瑾袖不得而知,只知道是司風帶下去了,反正按照司仟冽的說法,她打人就打人了,其余的事情不用擔心了,反正又不是她先挑的事。
突然覺得,這樣被人無條件維護的感覺可真是太美了!穆瑾袖心底里那面對穆逸軒兩人的糟糕感頓時被這種偏愛撫平,幻化為一條歡涌奔騰的小溪,載著朵朵紅花,一路吟詠向東,向著熱騰騰的太陽,無限歡愉。
奶茶店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后,幾人也都沒有什么心情繼續(xù)逛了。三人道別時,傅云韓還邀請兩人有空去他家做客,當然,許喬和穆瑾袖同樣也發(fā)出了邀請。
三人的友誼也在這里定格,成為永恒。
下午,太陽燥熱得火辣,云河市靠近無涯山脈,夏季倒也沒有那么高溫。只是午后的太陽難免讓人心煩。穆瑾袖覺得玩也玩夠了,就回四月酒店去了。
而穆逸軒兩人現(xiàn)在則是躺在一個蕭條臟亂的死胡同小巷間,生無可戀。臉上倒沒有什么異樣,只有因為疼痛而皺巴在一起的五官,還有絲絲若有若無的呻吟。
“他*的,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下手可真狠!我去!大爺?shù)?!?p> “你不是說,那男生沒有什么背景嗎?”平時人模狗樣的穆逸軒這會倒是對著他的好“朋友”產(chǎn)生了些許怨氣。
“我怎么知道!他確實是貧民窟里的,沒這能耐,我肯定!搞不好是那倆個女生。要不查查?”
“唉,先別了。我家老頭子還在這兒呢?要知道我干了這事兒,我有麻煩。過段時間,等他們回京華,我們再看。”
“行!下次,定要她們好看!”男人惡狠狠地咬牙切齒,也不知是牽動了哪個傷口,疼得嗷嗷直叫。
當天傍晚,穆瑾袖兩人剛吃完晚飯,周豫的電話就打來了。知會了她關(guān)于穆建澤一家回到云村的消息,可能還跟她有關(guān),讓她盡快回去。她本來還想和許喬明天再玩一天才回去的,這下只能提前回去了。許喬還對四月季酒店有些依依不舍,這可是頂級的總套啊,不能多住幾天,遺憾吶。
一個小時左右之后,天已完全黑了,夜空只有稀疏點點的星,近乎與無。幾個人各歸其處,司風把穆瑾袖送回小院后,也道別離開了。
站在鐵柵欄門前,看著車輛遠行而去,穆瑾袖心下突然生了一絲絲寂涼。這下算是徹底了了,與他的聯(lián)結(jié)就只能通過手中這一個冰冷的手機了。
深深嘆了一口氣,穆瑾袖走了進去,當看到客廳茶幾上擺滿了禮盒之后,驚呆了:
“誒,老頭,你這是搶劫了,哪弄來這么高端的東西?”
“什么搶劫!”踏著夜色和星點,燃著獨屬于無涯山清透涼意的氣息,女孩瞬間融入了如燦的白熾燈光中,年過七旬的老者扶了扶眼睛,眼里漸漸換上悄悄的喜悅和笑意。但說出來的話卻一如往常那般,仿佛對對方的嫌棄不言而喻,“這是你那便宜父親送來了?!?p> “???他們送這些給你干嘛?!肯定不懷好意,我改天送回去。”
老頭翻了翻手上的醫(yī)典,毫無波瀾地說:“說是感謝我這么多年照顧著你,這次回來就是要把你接回京華?!闭f完還用余光看了穆瑾袖一眼,眼神有些復雜。
“憑什么?!他說接回去我就得回去,開玩笑!”
女孩很生氣,他們之間根本只有名義上的養(yǎng)父女關(guān)系,除此之外,毫無聯(lián)系。把她弄去京華干什么?!而且,看這架勢,像是要強制把她帶到京華。這一家貪婪、目中無人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呢?穆瑾袖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千萬種可能,她身上根本毫無可索取之處啊。但她絕對不會想到會是那樣糟糕的一種,甚至于這種糟糕會在與司仟冽再次見面時,如濺灑在地上的紅酒那般,和著稀碎的玻璃殘渣。
而周豫聽到穆瑾袖這話,還是有些開心的。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怎么能說分開就分開呢?而且,按照那家人盛氣凌人甚至咄咄逼人的氣勢,他還真是不放心讓他們帶走穆瑾袖。
說是過好日子,可他們從沒有養(yǎng)育過她,突然就要把她接回去,沒有企圖,誰會相信?
“不行,明天我就去跟他們攤牌,我就不信了,我不走,他們還能綁著我走不成?”
“明天再說吧。狐貍尾巴終會露出來的,別著急?!睂嵲诓恍?,他在京華也有人,總能有法子解決的。
“嗯。”
第二天,天剛大亮,小院就已經(jīng)冒發(fā)騰騰的生活氣息。爺孫兩人料理好各自的事物,就提著昨晚那些禮品,往村子里穆建澤的房子走去了。
村子里的人起得也早,這個點,干活都干得渾身熱絡了,看見穆瑾袖和周豫,打過招呼之后,也是好奇。這些看著價值不菲的禮物,明顯是昨天穆建澤他們拿去周家小院的,怎么這會兩人又拿回去了。
眾人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看著兩人距離漸漸遠了之后,也裝模作樣的要去干些什么,前往看熱鬧,沿路還不忘通知另一些自己的“知己好友”,真可謂是“有戲一起看”。
穆家雖說遠在京華,但在云村這里也有一棟屬于自己的房子,類似于別墅式的,也算是比較大的了,只是相對來說,沒有那么豪華,院子近乎沒有。這棟別墅始一建成,就靚麗地屹立在村人們羨慕嫉妒的眼光中,直至今日,始終沒有被從這些目光中移除。
敲門,出來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著裝嚴肅筆挺,神情一絲不茍,只下巴抬得高。他看了看穆瑾袖及周豫兩人,露出微微不耐煩和嫌棄的神情:
“你待會再來吧?我們先生夫人都還沒起床?!?p> 遠處看似忙碌的村人,也正暗暗觀察著這邊的動靜,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原來啊,這人是管家。只在電視劇上看到過管家這種類似于高端商品的人類,也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不可思議;有管家,主人就只需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令人羨慕。
但周豫可不是這么想的,看著這人端的姿態(tài),還以為多了不起,這放在京華,只有最底層的富豪才有此等盛氣凌人的架勢,老頭子晃晃背著的手,不屑一顧。
想到這里,周豫微微放松了,估計這家人也就這樣了。到時,小丫頭必須去京華的話,有什么麻煩,不用他那些老友出手,他的徒弟就已足夠了。
穆瑾袖睨著眼前惺惺作態(tài)的一棟房子和房子前面的人,很大方地翻了個白眼,把那些禮盒統(tǒng)統(tǒng)遞上去:“換給你們,告訴穆建澤,我不會去京華!”
“穆小姐,我們先生接你回京華,是好心,你別不知好歹!”聲音有些刻意地壓著,威脅道。
“哈哈,你以為誰都稀罕這家人!”
“你……”
那所謂的管家還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身后就傳來了“噠噠噠”的清脆的高跟鞋聲音,隨之而來的是成熟女人漫不經(jīng)心的聲線:
“劉管家,是誰啊?一大清早的……”
“夫人?!苯又说揭贿叄Ь吹卣局?,儼然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仆。
孔華莉一走出來,就看到了一張小時候無比討厭,現(xiàn)在已經(jīng)微微長開了的臉,瞬間凝滯住了,然后接踵而來的就是十倍、百倍的討厭,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這小賤人竟能長成這幅模樣。哼,狐貍精,可真是便宜那傻子了。
“穆瑾袖?”眼神中帶著審視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