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華府之女
烏云遮頂霜雪降,陰雨連綿事不休。
半夜,好端端的下起雨來,天氣本是越來越冷,大雪都下了幾場,突然落下雨水,卻是蹊蹺的很。
雨不大,淅淅瀝瀝下的很是有滋味。
看著偌大的浴池,夜墨心中一陣慌亂,她從小一人慣了,穿脫衣物都是一人所為,此時(shí)要在另一陌生人前寬衣解帶,哪怕此人是個(gè)女子,心中竟然莫名地緊張起來,遲遲不肯解衣。
流蘇不解地看著她,問道:“為何不解衣?”
夜墨看著她褪去衣服,踏入池中,曼妙的身姿撩人心魄,膚如凝脂,腰如約素,烏黑的長發(fā)散落背后,胸前有一道細(xì)長的疤痕,竟然不損她絲毫的冷艷之氣,反而憑添了幾絲魅惑。
看到這里夜墨心中越發(fā)的緊張了,甚至不敢抬眼相看。
“哈?!绷魈K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忍不住嘲笑她:“夜公子不是生性風(fēng)流倜儻嗎,原來都是裝出來的?!?p> 夜墨被她這般一諷刺,心中不快:“怕你不成?”便迅速脫去外衣,裹了內(nèi)衣“噗通”跳進(jìn)池中。
流蘇見了不由“咯咯”笑起:“你這也是沐浴?”
“誰說洗澡非要褪去衣物,如此也洗的?!币鼓环氐?。
神色間竟現(xiàn)出幾分怯意,似乎也感覺到自己有所不妥。
流蘇又是“呵呵”一笑,慢慢貼近她,夜墨只聞的一陣淡淡香氣撲來,竟有了一絲親近之感。
“這里只有我和你,裹這層衣物何用,不如讓姐姐幫幫你如何?”
她媚笑著趁夜墨不注意,一把將夜墨的內(nèi)衣扯了下來扔在了池邊,夜墨大驚慌忙雙手抱胸嬌羞萬千地藏在池水之中。
“你要怎樣?”
夜墨面色緋紅。
流蘇看著夜墨玲瓏有致的軀體,烏黑泛著光亮的長發(fā)濕濕地貼在白玉般的臉頰上,這張絕世容顏因受驚而變的有些羞憤,藏于池間如一朵盛開的白蓮,不由“嘖嘖”贊嘆。
“夜公子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若是在我清音閣那可是頭牌啊?!?p> “清音閣是何物,什么頭牌?”夜墨故意裝傻。
“你對往事真的沒有半絲記憶?”流蘇盯著她。
“什么往事,什么記憶?!币鼓f道:“你既然不信我,為何還要帶我來此?”
說罷就要去拿池邊的衣物,突感覺頭一陣暈眩,臉色微變問道:“你下了藥?”
“池中之水溶了‘丹青’,此藥是我慕國諜子獨(dú)有的迷藥,一般中毒者,都會(huì)將自己最真實(shí)的一面吐露出來?!绷魈K輕聲笑著。
“你,好卑鄙?!币鼓f著不由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流蘇連忙一把抱住她,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媚笑著。
“你縱是功力再深,中了我的‘丹青’也要吐露真言?!?p> ……
寒慕回到圣坤殿,梅兒迎了出來。
“國君回來了。”忽見他一副臟兮兮的樣子,污穢滿身,不覺一驚又道:“國君這是怎么了?”
“梅兒,本君怎么把你忘了呢,今日累了,明日再說吧。”寒慕便將身上的衣服脫掉遞給她道:“明兒本君帶你去見一個(gè)人?!?p> “什么人?”梅兒問道。
“一個(gè)你認(rèn)識的人?!焙叫ξ貙λ溃骸氨揪菹⒘?,今日乏了?!?p> 他一邊往里行,一邊將衣服一件一件脫下扔到地上。
“國君不洗漱了?”梅兒一邊撿衣服一邊問道。
“我要睡覺,明日再洗?!彼幌伦訐涞烬堥街?,抱著高床暖枕而臥。
梅兒無奈,輕輕地為他拉上錦被,放下床帳而去。
華人冊與兒子華傲同坐馬車回府,車身突然顛簸了一下。
華傲忍不住怒斥車夫道:“如何這般顛簸,怎么駕馭的馬車?”
車夫一聽大驚,連忙勒住馬轅穩(wěn)步前行,說道:“讓老爺和少爺受驚了,適才路上有一石子,未來得及讓過,才出現(xiàn)了顛簸?!?p> “罷了,好好趕你的馬車,莫在出現(xiàn)如此狀況?!比A人冊閉目端坐。
“唯,老爺?!避嚪蜻B忙應(yīng)著,小心駕轅。
“父親,您相信寒慕小兒說的話,他帶來的女子是兒時(shí)玩伴?”華傲問道。
“朝臣不是說他與離國一戰(zhàn),是為了一女子嘛?”華人冊黯然道。
“難道此女子就是她,為何您還讓他帶進(jìn)宮去?”華傲不解:“您不是要讓妹妹嫁進(jìn)宮嗎?”
“此事宜早不宜遲啊,明日一早我便奏請國君,向他提親。”
華人冊緩緩睜開雙目,面帶些許愁容,他一直有心將女兒華畫送進(jìn)宮中,卻因自己常年在外征戰(zhàn),把此事放下了,此時(shí)看來不能再等了。
“爹,我不同意妹妹進(jìn)宮?!比A傲生氣道。
他一向與妹妹走的親近,小時(shí)父親征戰(zhàn)不在家,基本是母子三人相依為命,自己大一點(diǎn)便隨了父親麾下,此次母親與妹妹奉養(yǎng)祖母百年后,才被父親接到云州。
“畫兒必須進(jìn)宮?!比A人冊威嚴(yán)地道。
華傲看著父親未現(xiàn)笑容的面容,心中雖一百個(gè)不愿意,也不敢再發(fā)聲。
馬車在大將軍府停下,華氏父子下了車,抬步走進(jìn)府中。
“老爺回來了。”
一肌膚勝雪的美貌女子跟在華夫人身后,隨著見禮,淡紫色的百褶裙,腰肢不堪盈握,長發(fā)如絲綢般光亮順滑,綰在頭頂一個(gè)隨云髻,斜插了一枚紫晶發(fā)釵,簡潔優(yōu)雅。
“爹爹好。”女子下拜。
“好,好。”華人冊連忙一手一個(gè)扶起,笑著道:“夫人又在和畫兒切磋女紅?”
華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咱家畫兒真是個(gè)玲瓏剔透的人兒,不僅做的一手好女紅,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府上的食客都比不過她?!?p> “哦!”
華人冊聽了不由哈哈哈大笑,看著女兒滿目的慈祥,此時(shí)誰會(huì)將他聯(lián)想到適才那位不茍言笑的慕國大將軍?。
“爹爹,母親疼女兒才這般夸女兒?!比A畫嬌羞的很。
“夫人,你與畫兒剛來云州不久,我又忙于公務(wù)沒時(shí)間陪你們,改天讓傲兒帶你們四處游玩游玩,”華人冊道。
“老爺不必?fù)?dān)心我們,有畫兒陪著并不煩悶?!比A夫人講。
“夫人,老夫有事于你商量?!比A人冊看了一下華畫道:“我想給畫兒提一門親事?!?p> “畫兒已年方二八了,是該找了?!比A夫人沉吟片刻問:“老爺說的是哪家公子,可與咱家畫兒年貌相當(dāng)?”
“娘,爹說的這位公子就是慕國的國君?!比A傲沒好氣地道。
“老爺,傲兒講的可真?”華夫人忙問。
華人冊點(diǎn)了點(diǎn)頭:“改天我借口為你們洗塵,在府邸宴請眾臣,讓他們倆見上一面?!?p> “爹爹。”華畫看了一下華人冊欲言又止。
“怎么,畫兒有心事?”華人冊問。
“哦,沒事?!比A畫沒再說什么。
“你們盡管放心,一切由老夫安排”華人冊以為女兒認(rèn)生,害怕與陌生人見面,便安慰她道。
“一切聽爹爹做主?!比A畫低眉垂首。
一旁的華傲也無可奈何,畢竟父親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