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毒之所至
看著西月軒羽氣急敗壞地帶人離去,司顏看著撤去一半的行宮守衛(wèi),心中暗暗歡喜。
她一直在尋找離開行宮的機會,由于宮內看守甚多無從舉步,現(xiàn)在可是一個時機。
此時張路送走軒羽來到殿內。
“王上走了?”司顏故意問。
“能不走嗎,每次來都會吵架,但從未像今天這般氣惱,竟然撤去了一半守衛(wèi),可見王上這次真的生氣了”張路氣急敗壞地嘟囔著。
“撤了更好,行宮就這么大,一步一崗的,簡直就是座監(jiān)獄?!彼绢佀坪鹾芨吲d,看來自己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你懂什么。”張路氣道:“你只是失去了記憶,難道連心都沒有了?”
“我有啊,我知道夜墨對我好,我就會對她好。”司顏白了他一眼有意挖苦他:“不像有些人,嘴里喊著多好多好,實際上沒一點人味?!?p> “你說什么呢,你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睆埪匪坪醣凰龖坏挠行┘绷恕?p> 夜墨也不去理會他們的爭吵,這段時間已經(jīng)習慣了他們你來我往的打嘴仗,似乎成了他們之間的樂趣。
她繞過兩人走到殿前,雪似乎再慢慢消融,殿外的空氣冰涼而清新,夜墨深吸了一口涼氣慢慢地呼出,看著霧氣在空中消散。
爹、娘您們保佑女兒,讓女兒盡快脫離此地回到天啟為您們報仇。夜墨暗暗地禱告著。
“夜墨外面涼的很,還是進殿里吧?!彼绢佭^來將她拉回殿內。
“怎么,你倆不吵了?”夜墨心不在焉地問著。
“此人無趣的很,只知黃芪連翹,不識宮商角徵。”司顏有意嘲笑張路。
“醫(yī)者,性情溫雅、謙恭,知禮節(jié),舉止柔和。”張路謙卑地道:“我自不去理會一些人的叫囂。”
“上醫(yī)醫(yī)國,其次疾人,固醫(yī)官也。你只知醫(yī)人,何為高明?”司顏順口而說很是自然。
“你看,我說你會醫(yī)術吧,你還說不會,平時能講出一些草藥的藥性,還懂得一些醫(yī)理,今日又蹦出一句醫(yī)語,還說沒學過。”張路不失時機地打趣她。
司顏說完也是一愣,的確,平時聽張路說一些醫(yī)學上的術語時,感覺很是熟悉,有的張口就能講出藥性,若是沒學過怎會有這樣的反應?
“顏姐姐是醫(yī)學世家,他父親曾為天啟御醫(yī),自然會醫(yī)術?!币鼓剖遣唤?jīng)意地訴說,讓司顏一愣。
“我果然沒猜錯?!睆埪窐泛呛堑亍皼]想到咱們三人都是學醫(yī)的,閑來無事可以切磋切磋?!?p> 司顏聽了反而沒那么輕松了,她看著夜墨良久,一時不知該從哪里問起。
“吃驚了吧,自己會醫(yī)術反而忘了,你這些反應在醫(yī)學上應該叫做潛意識,也就是下意識的意思,就是本能的反應?!睆埪飞酚薪槭碌卣f著。
“可是,我腦子里根本就記不起來這些東西?!彼绢伾跏敲曰?。
“你一旦受到刺激便會本能地反應過來,讓你做出正確的決定?!睆埪废蛩f明:“這本就是你自己會的,在潛移默化中你是忘不了的?!?p> “顏姐姐,你不是一直想走嗎,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币鼓坪跣乃疾辉谒麄兞牡脑掝}上,突然對司顏說道。
“真的嗎,王上放我走了?”司顏扔下了張路高興地問夜墨。
夜墨搖了搖頭。
“沒有你干嘛說這樣的話?”司顏忍不住埋怨她。
“趁他還未將守衛(wèi)補回來時,偷偷地逃走吧,我不會再攔你了?!币鼓穆晫λv。
“你不是也想走嗎,為何不一起走呢?”司顏問她。
夜墨苦笑一聲看著她:“這要問張老頭了,論說這行宮是關不住我的,可我為什么甘愿被囚在此地呢?”
張路聽出夜墨似有怨恨他之意,連忙道:“這還真不能怪我,也不能怨王上,你中的無妄之毒不是我下的,也非王上所下,此毒為慢性,沒有個一年半載的毒性積累,此毒根本就不會發(fā)作,但一旦發(fā)作便無藥可解?!?p> 夜墨忍不住冷笑一聲:“罷了,我從未計較誰給我下的毒,你無需這么著急摘清自己?!?p> 張路心中焦急,卻有苦說不出。
司顏這才明白夜墨為何被圈禁在此,原來是中毒所致。
“無妄,好別致的名字,難道是沒有希望的意思?”司顏猜想著:“發(fā)明此毒之人心腸何等歹毒?!?p> “空靈子所為?!睆埪愤B忙道:“他狠起來連自己都毒死了?!?p> 司顏聽了莫名地看著他,不解道:“毒死自己?”
“是啊,就是這空靈子發(fā)明了無妄,自己以身試毒,在解藥未練出之際便死于無妄之下。”張路攤了攤手無奈地模樣。
司顏聽后面色微寒,這消息對她來說并不好,心中竟然涌現(xiàn)了一絲惆悵。
這是為何?司顏暗自納悶,自己雖被夜墨救下,但自己從未真心對待過她,不知這絲傷感是從何而來,難道自己被她感動不成?
“不會,不會?!彼绢伈挥勺哉Z道。
“什么不會,典籍便是這么記載的,否則怎會無藥可解?”張路以為她懷疑自己的說法,不由急呼。
司顏這才覺察自己的失態(tài),忙隨了他的話:“即使發(fā)明者已死,那后世人也會研究探索啊,怎會無藥可解?”
“典籍記錄,無妄之毒在空靈子臨死時銷毀殆盡,不知為何還有流傳世間,想來也是奇怪?!睆埪纺钸吨?。
他雖一腦門的疑問,卻無從查起,倒頭來只能作吧。
司顏心中還在糾結為夜墨傷感之事,她似乎很是抗拒自己對夜墨有好感,內心深處有一種無法自處的懼怕,這種懼怕讓她內心一陣陣的心虛焦慮,卻又不知所起。